第2章 滅族
還未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時語聞此言，也並未把“伊莉苟薩”這個陌生的名字放在心上，便問道：
“但我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龍王之死為什麼會造成這裏——大概是青銅龍的巢穴的地方，會一片混亂?”
老龍的腳步漸漸放緩，這裏的時光亂流漸漸變得很弱，不再像之前的地方一樣使得空間也扭曲般的恐怖了。
“我們青銅龍一族建造了這裏，也就是時光之穴，作為我們的家。我們族人掌握時間的力量都來自於青銅龍王——諾茲多姆陛下。陛下因一場擾亂時空的爆炸而死，我們的力量都將回歸時光長河。”
“換句話說，現在...我們，馬上就要失去這什麼時光之力了？”
時語儘力讓自己接受這個設定。
扎拉多姆默然，興許是默認了這個說法。不多時，兩條青銅龍在一座祭壇前停下，這座祭壇不知為何完全隔絕了周圍混亂的時空亂流，靜謐地佇立着。
扎拉多姆靜立了許久，突然轉身，伏在時語面前。
“伊莉苟薩殿下。”
扎拉多姆蒼老的聲音依然波瀾不驚，但卻透露出一股堅毅。
“您是青銅龍王唯一生還的血脈，保留着最後的時光之力。我必須將您活着送出去，找到拯救青銅龍族的辦法！”
遠處的場景在時光亂流的影響下愈發模糊起來。
“可...為什麼是我?我根本不知道如何拯救你...我們青銅龍一族啊，況且，我現在腦子裏一片空白。”
剛剛來到這個異世的時語攤上這樣的事情，有些不知所措。
扎拉多姆聞言，語氣中帶着些許的無奈：“親愛的殿下...很抱歉突然告訴你這些無法接受的事情。我們同樣不知道如何拯救族人。”
扎拉多姆的話鋒一轉，“伊莉苟薩殿下，您的力量雖然在時空亂流的摧殘下所剩無幾，但不久之後，您將是唯一能稱得上是‘時光龍’的青銅龍了。您的力量屬於青銅龍王的傳承，不會隨着這時光之穴一同消散。實不相瞞，我們這裏剩下的任何一位青銅龍的時光之力都即將消散，在出去以後，又能怎麼拯救龍族呢？”
扎拉多姆回頭看着一片混亂的時光之穴，又陷入了沉默。
雖然時語剛剛來到這個異世，滿腦子問號先暫且不談，它絕不可能對這些青銅龍有什麼同族之間的感情，為他們報仇什麼的也是從來沒有想過，但一想到整個族群都要為自己而死，頓時感覺有些不適，再無情的人，內心也要動搖，更何況時語並不是什麼鐵血心腸。
“可是....”
時語的心理劇場也就持續了一小會兒，剛要開口時，便被扎拉多姆的威嚴聲音打斷了。
“殿下，我可沒有在徵求您的意見。”
“啊？”
扎拉多姆鄭重地起身，目光如灼，眼神中的堅毅多了些悲壯之色。
“什，什麼？”突然被扎拉多姆直勾勾地盯着看，時語突然感覺不自在起來。
“時光之穴即將毀於一旦。我，時光之穴代理者扎拉多姆，將率領青銅龍族履行最後的使命，封印時光之穴。”
扎拉多姆高聲道。
“時光之穴的漩渦會逐漸擴大，最終會撕裂這個世界，我們所能做的就是暫時封印它，直到您想到辦法解決為止。或者，等到結界失效破裂，那整個世界都將毀滅。”
原來後果這麼嚴重嗎！時語身上的壓力瞬間如山般壓得自己喘不過氣。
“拯救世界這種事，我能做到嗎？”
似乎是看穿了時語的心思一般，扎拉多姆笑道：
“殿下，不用替這個世界和我們傷心，我們青銅龍本就是時間的監視者，我們知曉一切的未來和過去。時光之穴陷入混亂以後，我就看不到以後的時間了。不過，萬物自有它的命數，無論我們是生是死，世界是否毀滅，這都是命中注定的。”
扎拉多姆看了眼祭壇。
它手一抬，一顆菱形的寶石從祭壇中飛射而出，懸浮在扎拉多姆的手中。
“這是青銅龍王留下的徽章，它可以視作是青銅龍族至高無上的象徵。在這次修正行動之前，龍王陛下一直將它帶在身上。既然您是最後的龍王子嗣，把它轉交給您最好不過了。總比放在這裏隨着我們一起爛掉比較好。”
看着扎拉多姆遞過來的寶石，時語心知，接過了它，就意味着自己將和這個世界的命運綁在了一起。雖然剛踏入這個世界就攤上這種事情，不過，既然老龍都說了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那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時語下定決心，將手伸向寶石。
在觸碰到它的一剎那，一股電光火石般的感覺從指尖傳遍全身——
無數記憶斷片如江流大海般匯入腦海，融合，拼湊，最終，形成完整的記憶！
時語想起來了一切，包括這具龍族身體的全部一切，這一刻，李時語感覺自己的記憶已經“解鎖”了。
“我是....伊莉苟薩....”
時語念出了腦海中浮現的名字。
那些龐大記憶中包含的信息，還需要自己用一段時間來消化。
還未等伊莉苟薩反應過來，此時，扎拉多姆那堅毅的眼中突然充滿了決絕：“殿下，得罪了！”
扎拉多姆手一推，寶石融進了伊莉苟薩的身體裏。
隨即他騰空而起，雙翼颳起一陣時光靈風，捲起伊莉苟薩就向著時光之穴的出口緩緩而去。
“我還是騙了您，殿下，隨着時光之穴的覆滅，命運的束縛便也不復存在了。這是否也可以認為未來可以被改變呢？老臣這一生，也未能主宰過自己的命運。賭上青銅龍的未來，殿下，您的未來，艾澤拉斯的未來，不會再被命運干預了！”
“到頭來還是需要我自己去玩命啊！”
“不，殿下，”扎拉多姆正色道，“您大可去相信命運，不必肩負我們這沉重的負擔，作為青銅龍的最後子嗣，好好活下去。拯救世界什麼的，隨它去吧。”
“你越是這麼說，我就越不能置之不顧了吧。”
“哈哈哈，殿下就忘了老臣最後的嘮叨吧！”
扎拉多姆大笑。
“啊——扎拉多姆——”
靈風猛地加速，伊莉苟薩很快就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扎拉多姆望着那股遠去的風，長嘆了一口氣。
良久。
他轉過身來，身後已經站着整整齊齊地剩餘的青銅龍軍團殘兵。
“殿下已經出去了嗎?”
“有時光靈風的庇佑，殿下不會有事的。”扎拉多姆回道。
“既然如此，就開始吧！我已經準備好了！”一條年輕的青銅龍高聲喊道。
“你們真的不害怕？”
“青銅龍軍團誓死保衛時光之穴！”所有青銅龍高聲喊道。
扎拉多姆點點頭，蒼老的聲音最後一次響起，這聲音，響徹時光之穴：
“為了艾澤拉斯！”
“為了艾澤拉斯！”
“啟動緊急防禦結界！”
時光之穴最深處爆發出一股熱浪，颶風撕裂着枯葉般的聲音由遠及近，而扎拉多姆製造出來托着伊莉苟薩的那陣靈風在這數分鐘中漸現頹勢，終於，在接近出口還有數十米時，靈風無力地消失了。
“喂...老傢伙.....你還真是靠得住呢....”
伊莉苟薩沒了依託，一下子摔在地上，本就重傷的身體在那股風的一路顛簸折騰下已經無法再站立。
“穿越到異世界....也不是那麼好混的啊。”
眼看着身後幽深的地下隧道中已經可見的熱浪，伊莉苟薩的神經不堪折磨，一陣眩暈感湧上腦海，在自己那龍族的身體脫離地面被高高拋起時，伊莉苟薩終於失去了意識。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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