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歸鄉之夢
達拉然，紫羅蘭城堡地下室。
...
伊莉雅驚道：“這聲音！你是西澤爾？！”
眼前的機械侏儒點了點頭。
“沒錯，不過...我們需要單獨談談。”
西澤爾的肢體發出嘎吱嘎吱的機械傳動聲，來到一扇門前，按下按鈕后，門應聲而開，他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伊莉雅回頭看了看羅寧。
羅寧示意伊莉雅放心：“為了以防萬一，我們特地將他的身體定製成侏儒的模樣，他現在沒有任何殺傷能力，小姐大可放一百個心。”
...
伊莉雅進入門內，這是一間單獨的工作間，裏面的設備比外面的更加先進，且有一些設備看起來...有點眼熟。
西澤爾找了個位置坐下，端起一杯看起來像是汽油然而確實是汽油的飲料喝了起來。
“好了，長話短說吧。首先，現在應該叫我麥卡澤爾。這是我自己起的名字，畢竟我並不是真正的西澤爾本人。”
對這個怪異的稱呼，伊莉雅沒多做反應。
“好吧，麥卡澤爾...你和他們做了交易？”伊莉雅狐疑道。
“猜對了。”麥卡澤爾說道。
“我的靈魂被抽取出來，脫離了那位大法師西澤爾的肉體，然後被他們儲存到一個電容矩陣中，塞進了這個特別打造的機械軀體裏。”
“至於交易內容...很簡單。”
麥卡澤爾的聲音儘管是由擴音器中傳出的，但他的機械嘴還是上下動個不停。
“我協助他們調查‘異界來客’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並向他們提供我腦海中我們世界的各種資料...他們對我們的世界展現出了極高的興趣。嘖，這些法師真是貪得無厭。”
“而作為交換，他們則動用人脈關係、財力物力為我提供研究經費...讓我做我喜歡做的事情。”
“當然，他們還是對我懷有戒心的，所以提供給我的身體被做成了這副模樣。儘管是魔法與科技的結晶，但卻一點戰鬥力都沒有，除了肢體的精準度很高，完全沒有什麼優點。”
說著，麥卡澤爾還活動了一下手指。
“我追求的，是讓人體獲得強大的力量，魔法還是科技都無所謂。但事實證明魔法這玩意兒完全不可靠，而且容易使人偏執。”
伊莉雅哼了一聲：“這話我就不同意了。魔法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完全不會使用魔法。”
“我當然不是平白無故說魔法會使人偏執的。”麥卡澤爾道。
他隨手從旁邊的工作枱上拿起什麼東西。
伊莉雅看到時，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收音機？！”
麥卡澤爾隨後擰了一下頻道旋鈕，頻道里傳出了悅耳的音樂聲。
他把收音機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當那些法師看到這玩意時，不管我怎麼解釋這台收音機除了電池是魔法電池之外，絕對沒有任何魔法成分，他們就是不信。他們還找來幾個侏儒來研究我的收音機，並信誓旦旦地說‘這麼小的機器絕不可能做到連他們的魔法音樂盒都做不到的事。’，真是可笑。”
伊莉雅拿起收音機反覆翻看着。這台收音機里除了魔法電池之外，所有工藝都令她再熟悉不過，這是來自於她那個遙遠的家鄉，那個世界的製造工藝！
伊莉雅抬頭道：“你在我們的世界，是科學家？”
“科學家？哈！我替國家賣命數十載，參與過上百次離奇而危險的研究項目。你硬要說是科學家...也算是吧。可惜現在我也只能還原出一個收音機。進行科技的研究，才是我畢生的追求。”
“哈，我差點信了。你之前用魔法可是嗨到不行呢。”伊莉雅眯着眼道。
“那是沒辦法的事。”麥卡澤爾說。
他拿出一個酒瓶，拔出木塞，從裏面倒出了更多的汽油，伊莉雅覺得這個酒瓶的造型有點眼熟。
“你也很清楚，我們的那個世界，魔法只存在於幻想中。我一直致力於用科技讓人類向更強的層次上‘進化’，然而，越是隨着我的年齡增長，設計各種各樣的武器也好，用藥劑強化人體也罷；我逐漸意識到人類的力量終究是有極限的。然而，在這個世界重生之後，魔法就輕易做到了我究其一生也無法做到的事情——讓一個普通人變得極為強大。你在突然獲得這麼強大的魔法力量后，難道不會很興奮嗎？”
伊莉雅白了他一眼。
“哼，本小姐剛來到這裏時，都差點死掉了，直到現在也天天在死亡邊緣遊走。只有像你運氣這麼好的才會興奮哦。俗話說得好，力量越大，責任越大。你根本不知道我乾的活有多危險。”
“你說的運氣好，是指我剛重生成為大法師，然後就被你這個正義使者揪出來幹掉么？”
“切。”
伊莉雅一時無言。
“罷了罷了，我可沒多少時間陪你閑聊。”麥卡澤爾從椅子上跳下來。
他的個子即便是站着，也比坐在椅子上嬌小的伊莉雅矮了一點兒。
“多虧你殺了我一次，我才能意識到不管是在哪個世界，魔法都一樣沒有用。”麥卡澤爾說道。
“我現在可以再幹掉你一次，你就能知道有沒有用了呢。”伊莉雅有些不滿。
她按住自己發抖的右手，在她體內旁觀着一切的伊莉苟薩按捺不住想要賞他吃一發炎爆術。
麥卡澤爾不為所動，轉身向工作室外走去。
“與我為敵可對你一點好處可都沒有。你難道不想回家嗎？”
伊莉雅愣住了：“什麼，你難道...”
“不不不。”麥卡澤爾搖頭道。“不，我完全沒有頭緒。但我知道你也在尋找回家的方法。”
“況且...以我這副模樣，我即便能回去，我也無法在那個世界有立足之地。但我，可以幫你回去。”
麥卡澤爾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苦笑，但他的機械腦袋上沒展露出任何錶情（這是當然的）。
“還有。”麥卡澤爾頓了頓。
“我的國家曾經進行過時間機器的研究。”
“噗？”
伊莉雅聽到這個，強忍住笑。
“這是真的。”麥卡澤爾一臉嚴肅。“我們的科學家堅信世界由多個平行空間構成，並試圖找到去往另一個世界的辦法。然而就以我們世界的技術力，直到我意外身死並來到這個艾澤拉斯世界前，這項研究都沒有一丁點的進展。”
“這個世界的侏儒科技、魔法能源，是我們那個世界完全無法想像的異世界技術。而同樣的，這些侏儒也完全沒有能力進行精密製造，這導致了他們的科技很難有什麼突破。”
伊莉雅環顧四周：“所以，你用這兒的科技還原了一些我們世界的工作枱和設備。難怪它們這麼眼熟呢。”
“對。我的技術會和侏儒科技形成互補。找到回家的辦法只是時間問題。”
伊莉雅搖了搖頭：“時間問題？你需要多久？”
她不覺得麥卡澤爾可以在時間大漩渦的影響下成功與那個世界建立聯繫。
麥卡澤爾得意道：“我現在有了不老不死的機械身體，有用不完的時間來做這項研究。”
“你大概不知道這個世界正面臨著什麼樣的危機吧。你有用不完的時間，這個世界和我，都沒有。”
“事實上不需要多久。”麥卡澤爾道。“設計圖都存在我的腦海里。我們的研究方案，只差一項最關鍵的技術——能源，和材料了。在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優質的材料和強力能源。”
伊莉雅歪着頭，眉毛抖了一下。
“我就姑且相信你的說法...但是，你想要幫我回去對吧？你的條件呢？你當然不會這麼好心的哦？”
“條件很簡單。我會把我在這個世界的研究成果整理成冊，當你可以回去之後...把它們交給我的國家，完成我未盡的研究。當然，我不會透露如何來到這個世界的辦法。畢竟我們世界的人類，是貪得無厭的。如果讓他們來到了這裏，這個艾澤拉斯勢必會生靈塗炭，毫無疑問，他們比燃燒軍團更可怕。”
“我需要時間考慮一下。”伊莉雅猶豫道。
麥卡澤爾道：“當然，不過我建議你儘快給我答覆。”
伊莉雅起身就要離去，麥卡澤爾像是想起了什麼，叫住了她：
“等等，伊莉苟薩。我把我的底細給你說了個明明白白，你卻連自己在原本世界的身份也不告訴我，還說要考慮一下與我合作的事宜。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
“誒？”伊莉雅愣了一下。“我...”
麥卡澤爾擺手道：“也罷。我尊重私隱權，更何況是女士的私隱，不願意說也無所謂。”
伊莉雅對了對手指：
“說出來也無所謂。我原本只有十六歲...但來到這個世界后，雖然是這幅精靈少女的模樣，但...“
“實際...卻有...好幾百歲了。”
她的臉頰羞得通紅。
她嘆氣道：“是不是很像個老不死的妖怪...我原本也是個還在上學的花季高中生呀。”
麥卡澤爾若無其事地又灌了一口汽油。
“我不是很明白‘妖怪’是什麼意思。原本還在上學的小姑娘，你是哪兒的人？”
伊莉雅頓了頓。
“東洋。”
“哦，東洋人的小姑娘啊。在我們那，我們從不信那些怪力亂神的玩意。只不過到了這個世界之後...我的三觀確實被徹底顛覆了。”
伊莉雅想了一會兒：“麥卡澤爾，你又是哪裏的人？”
“哦，原來我沒有說過。我來自我們世界最北方的國度。”
麥卡澤爾晃了晃那個酒瓶。
“我永遠為我的祖國母親而自豪。”
...
伊莉雅這會才想起來，那個酒瓶的造型為什麼那麼眼熟了。
那是伏特加。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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