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我都記起來了
離焱面露遲疑:“我還要留下與魔君周旋。”
周旋個屁。
花朝陽目光凜冽,掃向殘垣斷壁處站着的骨千山,冷笑連連,手腕轉動,生生從離焱手中扯出。
“你說魔君可是那人?”她抬手指去。
離焱重新抓回她的手,緊緊箍在掌中:“是。”
花朝陽眼神暗淡下來:“你所謂周旋,就是與那人成親?”
“是。”離焱語氣里有藏不住的焦灼。
好。好。好。
花朝陽抬起頭,看着近在咫尺的離焱,目光沉靜。
而離焱一眼看透,這沉靜之下是被壓抑的滔天巨浪。
不過,瞬間,巨浪便平靜下來。
花朝陽問:“你確定要留下來。”
“確定。”
當離焱無比堅定的說出這兩個字時,花朝陽覺得心口有什麼東西刺了進來,就那麼扎着,拔也拔不出來。
她點了點頭,對着離焱勾了勾手:“你過來,我跟你說個秘密。”
離焱猶豫了一下,還是附耳過去。
花朝陽呼出的氣令他的耳朵痒痒的。
他的心麻了一瞬,而接下來的話,卻令他的腦袋如被重擊,整個人呆在原地。
她說:“此魔君已經被調了包。我都知道,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你若敢與這個魔女拜堂,我就打上你的須彌境,讓裏面的人都看看他們的聖尊是個說話不算數的人。”
離焱呼吸急促起來,扯住轉身要走的花朝陽:“誰告訴你這些的?”
花朝陽扯着嘴角,似笑非笑:“幫我告訴天帝老兒,他困我一時,困不了我生生世世。我早晚打上天界,替我娘報仇。”
花朝陽祭出琉璃青綾,直擊不遠處等離焱的魔君:“曲茵茵,你別裝了。以為弄個傀儡就能騙過所有人,不怕反噬嗎?”
這一次,太虛宗眾弟子皆聽清楚了花朝陽爆出的猛料,不約而同去看新郎打扮的魔君。
反應最強烈的是魔族中人。
自己家的主君被人調了包,他們竟然沒發現。場面陷入了另一種混亂。
有人提出質疑:“不可能,花朝陽你少在這危言聳聽,故意來攪魔君喜事,是想再次挑起仙魔大戰?”
魔君臉色都快跟喜袍一個顏色,指着花朝陽就開罵。
花朝陽湊到離焱身邊:“她抓住你什麼把柄了,逼得你要委身與她?我記得司命的姻緣薄上可不是這麼寫的。怎麼到了娑婆大陸,劇本就改了?等我回去就把司命的頭髮揪光,讓他渡雷劫時直接渡不成。”
離焱這下徹底死心了。
花朝陽已經破了天帝的遮心咒,記起了所有的事。
而且,不該知道的事,恐怕她也已經知道了。
比如,曲茵茵的身份。
也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司命姻緣薄上少了一頁,是不是你撕走了?”那頁記着她與他的緣起緣滅,上次司命說不見了,既然她想起前塵往事,還是先追回來的為好。
花朝陽:“什麼少了一頁,我不記得了。你這事去問司命好了,問我有什麼用。”
該記得的事,她會記得牢牢的。比如這個曲茵茵,是天帝在外面和東海公主生的野丫頭。氣得她娘與天帝決裂......
不該記得的事,她一個不想留在腦子裏。比如她喝醒后在司命的姻緣薄上胡亂編排的自己與離焱的故事......
曲茵茵眼看着花朝陽與離焱舉止越來越親昵,生氣地沖他們兩個嚷道:“離焱,你不想送她出去了嗎?你難道要毀約?”
花朝陽拉了離焱的手,笑意浮上雙眸:“原來你要留下是為了我?”
“既然你都想起來了,估計離開的辦法,你也有了吧。”
花朝陽輕輕搖了搖他的胳膊:“那你還不快把這噁心難看的衣服脫了,我們一起走。”
曲茵茵好事被破壞,豈容他們離開。
“想走,把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