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可能是誤入無人秘境
「你說什麼?」花朝陽一時沒明白阿離話中含義,正要追問,被突然闖進來的姜來打斷。
他笑眯眯地充滿期待地瞪着阿離:「阿離,我代表全體師兄來問問你,為什麼你不喜歡師父?他人很好,從來不打罵我們,還特別護犢子。」
他在大殿內向眾人保證,憑他與阿離的交情,可以勸得阿離回心轉意,不過師父要出點血。
「師父有件能飛的法器,你若來了,他定會送給你當禮物。阿離你不會御劍,用那個正好。阿離,你不想飛嗎?」
阿離不想和他廢話,轉身進了房間。
姜來:難道阿離與我交好,是我的錯覺?
姜來不想讓師兄弟們對他失望,想要追進房間。卻被結界擋在外面。
阿離每天白天都要睡幾個時辰,困意上來擋都擋不住。他休息時,不想有任何人打擾。
姜來試了幾次,結界跟阿離不肯鬆動的態度一樣結實。
花朝陽也被隔絕在結界外。
這小崽子小小年紀就能使這麼多花樣出來,說不定不拜師也能成材。
她又對他的未來充滿期待:那就多看書吧。自學成材也是出路。
想到這兒,她又犯愁了。
阿離自學成材不想拜師,那玉涵堂的護山大陣如何破解呢?
要是他們收隨世者當徒弟就好了,自己肯定願意犧牲一下。
不行,還是先把靈植種好再說。這是談條件的最大籌碼。
惆悵完,她才有空搭理姜來。
「你還不走?想幹什麼?」花朝陽拽住仍在試圖破結界的姜來衣領,把人拽到了遠離阿離住處的南牆下。
姜來討好的笑了笑:「大師兄讓我來問問,你想要些什麼種子,他明天去買。」
「他還挺積極。好,我一會兒寫個單子給你。」
姜來原地吭嘰:「花花、花管事,我也有靈石,我也想買點種子。你覺得怎麼樣?」
花朝陽被點醒,氣呼呼戳穿他。
「你那幾顆靈石是坑我換來的吧?」
姜來窘態畢露----做人太直白可不好。
花朝陽低頭看看還沒來得及換下來的道袍,怒火又生。
她再次揪起姜來的衣領,壓低聲音不讓阿離聽見:「你在道袍上做了手腳的事,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事沒完。還想投資入股?除非讓我消氣。」
說完,鬆開手,還不忘幫他把起皺的地方抻平。
姜來聽不懂投資入股是啥意思,但絲毫不妨礙他委屈巴巴地先把大師兄賣出去:「這不是我的主意。都怪大師兄。是他教我這麼做的。」
阿離,希望你能聽到我沒有違背咱倆的約定。大師兄,為了小師弟能入門,這鍋你來背。
「我也不會放過胡來。」
花朝陽對這個沒義氣的傢伙哼出鄙夷之聲,甩袖走向自己房間,準備列個採買的單子,狠狠割一把這兄弟倆的韭菜。
姜來:為什麼我會覺得心裏莫名的安慰和喜悅?
「你好像是煉器師?」花朝陽猛然回頭,看着跟在後面的姜來。
姜來有點跟不上花朝陽的思路,愣了一下才道一聲「對頭」。
花朝陽又毫不猶豫的薅了一把羊毛:「那把你煉器的書給我。」
姜來有點蒙:「你要書幹什麼?」
「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要還是不要?」
「要,當然要。」姜來爽快地掏書抵債。
寫完採買的單子交給姜來,把人打發走,花朝陽這才鎖上門,解開衣服查看胸口處的傷。
光潔瑩白的肌膚竟然看不到任何傷痕。
怎麼回事?
她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用手輕輕摸了摸原先傷口處,不但不痛了,而且非常絲滑。
昨天換藥時,皮肉還血淋淋的外翻着,今天怎麼就好了?這也太神奇了。
她懷疑的對着鏡子仔細查看起來,離遠了才發現,胸口處的傷口的確是沒了,卻隱隱形成一個六菱形類似雪花的圖案,那圖案的中間肌膚比別處要瑩潤有光澤。
這是為何?難道是因為脫離了循環的結果?
她對着鏡子,好奇的朝着菱形中心最亮的那塊肌膚壓了壓,突然,眼前閃過一道紅光,似有一股強大的吸力把她吸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待她從漩渦處睜開眼,發現眼前竟是一處勝似仙境的廣闊天地。
溪水潺潺從遠山逶迤而來,一排高大氣派的竹屋立於溪水與山腳之間。
藍天白雲,鳥語花香,溪水潺潺,群山繚繞,恰似置身畫中。
屋子一側是大片綠油油的良田,良田的作物與她在後山種的靈植有相似之處,個頭卻要比普通靈植大上幾倍。
另一側是茂密的果園,品種繁多,她一種也不認識,令她這個農研所的博士后不由咂舌。
果園子裏地面上,放眼望去都是雞鴨鵝,悠哉悠哉地溜達着滿地啄食,走幾步就能看到禽蛋滾在一邊。
樹上掛着令人垂涎的果實,一看就不是凡品。
她只能看清這些,其他地方都氤氳在一片霧氣中,實在是看不真切。
空氣裏帶着清甜,彷彿肺腑間有股氣流在四處流走。
她興奮的邊走邊看,不知不覺走到溪邊,水面上時而有魚兒躍出水面,擺個尾又落回去,整個溪谷一副水滿魚肥的豐收景象。
她試探着把手伸進水中,溪水清涼纏繞手指,格外舒服。她意念稍動,就有魚兒主動游過來,輕啄着她的手指,似乎能聽懂她內心召喚。
看來金手指在這裏也管用。
花朝陽開心地立即從乾坤袋裏掏出陶瓮,見證奇迹的時刻馬上來臨,有魚兒接二連三、自告奮勇跳進陶瓮里,直到再裝不下,花朝陽才蓋上蓋子。
她滿意的拎着陶瓮向竹屋走去,雙腳踩在長滿青苔的青石板上,每一步,總有似曾相識之感。
推開院門的剎那兒,一隻白乎乎的龐然大物,突然從天而降。
花朝陽來不及閃躲,被那物撲了個仰倒,手中的陶瓮「叭」地摔在地上碎成幾片,魚都灑了出來。
那個大傢伙本來伸着舌頭直奔花朝陽的臉下口,看到魚立即放下她,朝魚抓去。
花朝陽嚇得魂飛魄散,見危機暫時解除,機敏地連滾帶爬逃進屋裏。
逃跑間隙,不忘四處打量,探查周圍情形。抬頭瞬間,看到檐下牌匾上寫着「墟域」二字。
顧不得細看,她進屋后死死抵上門,反手插上插銷,喘着大氣趴在門縫看外面動靜。
奇了怪了,那隻白乎乎的怪物和地上的魚,竟然都不見了,只剩下陶瓮碎片和一灘水漬。
「幸好命大。」
花朝陽這才敢喘勻一口大氣,四處打量起來。
這間屋子是間古樸的方廳。
她認真回想了一下,與古裝電視裏看到的花廳佈局幾乎一樣,八仙桌,太師椅,花瓶,水墨畫,窗下高几上還放了盆樣子奇怪的植物。
她小聲地問了句有人嗎?
連問幾聲無人應答,按她兩世為人的閱歷來看,她可能是在做夢,也可能是誤入了無人秘境。
不管是在哪兒,她都決定既來之則安之。
她緩了緩神,這才大着膽子去了隔壁的房間。
推門進去,裏面竟然別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