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9「如果您真的考慮好了，現在和我們回到國外便可進行移植手術。」

李向川平靜回道：「考慮好了，再等幾天，我還有一些事情沒安排好。你們先回去，出發前我聯繫你們，沒有我的允許別再來這裏。」

那兩個外國人點頭離去。

太過震驚，一時令我難以消化。

我只知道李向川是在尋死。

他為了他姐姐做到如此地步，他姐姐又是誰？

為什麼要以這種方式陪她？

太多疑惑不解困擾我。

我見他朝屋裏走來，立馬穿回房間，坐在客廳沙發上。

「回來啦？在外面談什麼事情啊，這麼久？」我故意試探。

「出國的事情，學校安排交換考試。」他解釋。

「去幾天啊？」我明知故問。

他坐到我身邊，忽然抱住我：「別動，讓我抱一會。」

我沒動，配合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他開口：「去幾天就回來。」他聲音低沉嘶啞，聽着很累。

「還回得來嗎？」我問。

李向川驀地放開我，臉色驟變。

「你聽到了？」

「你到底瞞我多少事情？李向川你為你姐姐去死至於嗎？這個房子也是你姐姐的，那你姐姐為什麼不住在這裏？」

我很好奇他姐姐是何方神聖。

沒錯，我吃醋了。

他一邊說要陪我，一邊卻要為他姐姐去死。

還萃取什麼意識永遠陪着他姐姐。

那我呢？合著耍鬼玩呢？

我不想聽他再說什麼，這裏我也不想呆了，本就是幾面之緣，他碰巧能看見我罷了。

趁沒陷得太深，現在離開最多難過一段時間。

我起身：「我回墓區了，這段時間打擾了。」

「站住，」他緊緊撰住我的手，眼眶殷紅怒火難掩。

「為什麼總想走？為什麼？我不是每次都能遇見你。」他咬牙切齒咆哮。

「放手，你為什麼說話老讓我聽不懂？」我反手掙扎時，將他脖頸上小熊項鏈誤扯了下來。

我將項鏈握在手心，心裏那股火就像火球一樣在心裏亂滾。

受夠了！

10

沉默半晌，他向我開口道歉，然後自己走了。

每次就知道先走。

幼稚。

誰不會？

我癱坐在沙發上，仔細凝視手裏的小熊項鏈，頓時心臟一陣收緊。

胸口如同有千斤墜石在往下拉扯，連呼吸都撕扯得生疼。

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想起來我是怎麼死的了，這條項鏈是我爸爸送給我的，我是死在去婚禮的路上。

我十歲時父母因車禍離世，給我留下了一筆巨額遺產。

十一歲那年，我遇到一個髒兮兮的小孩，我將他帶回家收養。

給他取名，簡向川。

他很可愛，一直叫我姐姐，還說長大要娶我。

從他五歲養到了十九。

也就在向川十九那年，我遇到一個男人，他說他很愛我。

他向我求婚，我答應了。

還沒來得及繼續回憶，門被猛然打開。

我漠視着朝我走來的向川。

他微笑伸出手：「姐姐，吃巧克力這個牌子你最愛吃，吃完了就別再生氣了好不好？」

我將巧克力扔在地上，斜倪着他。

我討厭他這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怎麼了？還在生氣嗎？剛剛——」

「夠了，別裝了，」我咬牙，一字字擠出牙縫，「我全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