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獄界篇 第8章 不合格的鹹魚

夜已深，寒風在外肆意呼嘯。簡陋的出租公寓內一片安靜，黑暗的房間內，馮洛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馮洛從沒想過當一名售樓員還會有什麼危險，他是個平凡人，他也認為自己這輩子都是平平凡凡的。好像以往幾屆畢業的窮學哥學姐那樣，有一份還算得體的工作，有一份不高不低的收入，有一間屬於自己普普通通的房子，這是他今天前最大的願望，也算是他第一個人生目標。

“這個世界很大......”邱希幽柔帶寒的聲音在腦海回蕩。世界的真相嗎？馮洛喃喃自語，不禁又回憶起自己經手推銷的客戶們，仔細逐一地回憶。

他自認記憶力在自己讀書那一屆算是頂尖的上游，導師曾說過他考高三級完全沒問題，但考高三級要錢，不只是學費，考試也要錢，很多很多錢，這與高二升高三的考試特別之處有關（需要自費環繞華國旅行一周）。

藉著出色的記憶力，不斷努力回憶，怎麼都找不着兩個客戶之間有什麼相同之處，除了性別。但判斷是同一個人的條件，卻怎麼都無法滿足。

“唉，難道我腦子被玩壞了？”馮洛自嘲的說道。世界的真相嗎？究竟有多不可思議呢？我的匪夷所思，在別人眼裏只是稀鬆平常嗎？層次不夠嗎？強大,超乎想像的強大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呢？是不是能親身看到書本以外的建築呢？巨大的好奇心環繞在馮洛心間，心臟砰砰歡跳。

“但有生命危險啊！”心頭突然出現的一絲危機感，如一盆冷水澆滅滾燙的好奇心。

‘邱主管說風險級別低，但既然要我簽定死亡免責聲明，證明怎麼低，都有幾率威脅到我的生命。調查屋子，生命危險來自哪裏呢？房屋破舊，有些地方發霉容易破爛，會有不小心從二三樓掉下來的危險？’

冷靜下來的馮洛，認真地獨自分析起來。

‘古堡，課本上有提及過，有些古堡有特殊的機關，那也可能造成致命危機。義莊，聽說遠古時代是用來放置無處安放的屍體，難度是傳說的屍氣？還是變異的屍毒？嗯，都有可能。’

‘還有邱主管提及的超乎想像和不可思議指的又是什麼？如果危險也是這樣的話......難道是傳說中的幽魂、吸血鬼？這不是只出現在電影、書本裏面的嗎？如果不呢？’馮洛越想越腦洞大開，都快放飛思想了。

一陣強風拍打窗戶的聲音，把快飛起來的思緒拉了回來。馮洛自嘲地笑了笑，怎麼可能。但萬一呢？買些大蒜、去佩爾市的仙祖廟求一道符，還有問一問算掛的老頭能不能借他常背在後面的桃木劍。

‘得做些準備了呀！’強大的好奇心在分析過後戰勝了危險感，或者說因為分析后思路清晰了，危險感減少了，給了好奇心戰勝的機會。

“這一生唯一一次機會嗎”馮洛轉身，透過啪啪作響的窗戶，定睛望着外面的一片漆黑。馮洛覺得今晚的路燈貌似特別暗，難以驅散周邊的黑暗。可能努力過後還是一條平凡的鹹魚，但可能真的是唯一的機會啦，漆黑背後究竟是什麼真相呢？有點期待啊。深邃的眼睛有一絲亮光瞬間一閃而過。

天空還是一片黑暗，不知不覺間，時間走到了早上6點半。

現今的冬天，8點天空才開始微亮，太陽更是常年不出，陰天是一年的常客，在現今天氣中是當之無愧的主角。

隨意看了看窗外的黑，馮洛起床洗刷了起來。洗刷完后，隨便在冰箱拿出點快食加熱后隨便填飽肚子，安安靜靜地穿好上班的衣服，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外表，拿出日常所穿的皮鞋，皮鞋有點顯舊但卻乾淨發光，可以看出它主人的悉心照顧。

除了起床時間提前了之外，一切均如往常一樣。馮洛來到小黑羊面前，猶如和朋友打招呼一樣拍了拍車身，喃喃自語了一句早上好。拿出識別卡，插入卡槽啟動小黑羊。深深吸了一口氣，馮洛利索地一個跨步上車。

馮洛去公司的路上沒有打開防護罩，讓冰冷的寒風隨意拍打臉龐。到公司時，馮洛的臉上可以看出明顯的風傷，但眼睛卻越顯清明。

刷卡進入售樓部辦公室，室內空無一人。馮洛注意到吳良旁邊的辦公桌並沒有同事入職該放的文件和設備，這不禁讓他想起昨天的那個金髮女子。應該是女子吧，頭髮怪長的。馮洛無意地想到。

隨意看了看牆上的掛鐘，7點20分，還有40分就到約定時間，馮洛站在邱希辦公室門旁，安靜地等待着，也沒在辦公室找個位置坐下休息。馮洛感覺自己的狀態好奇怪，特別平靜，說不出的平靜，彷彿他就應該如此。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馮洛沒有再胡思亂想，一直保持着安靜，嘴上的安靜，以及心上的安靜。7點45分，銷售部辦公室門被推開，一臉打着哈欠的邱希，毫無形象地撓了撓頭髮，隨意跟馮洛打了招呼。

“這麼早呀，進來”邱希一邊說一邊走進了主管辦公室。

馮洛馬上轉身跟上，邱希隨意坐下，拿出協議文件和一份聲明隨手扔在桌上，也沒說別的話，也沒看着馮洛，好像還沒睡醒的樣子。

馮洛也不坑一聲，拿起桌上的文件，仔細看了起來，內容與之前看到的一樣，和昨天的是同一份。馮洛沒有露出多少猶豫，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死亡免責聲明上，‘死後財產接收人’一欄，他寫上了“佩德斯”三個字。簽完了名，打完了手指摸，馮洛拿起最終考核清單，平靜地向邱希道了聲謝，從容地轉身離開。

“精神波動又變強了，不錯，但還不夠呀，你盯緊了”邱希先是感嘆，然後又隨意說道。

“明白”辦公室內響起一把尖細的男聲，但辦公室內明明只有邱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