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獄界篇 第4章 小黑羊

“我全買了。”楚姓男子看着馮洛，輕輕說道。

“嗯？？你的意思是把這整棟樓6套商品房全買了？”馮洛今次是楞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后馬上不確定地向男子問道，連敬稱都忘記用上了。

馮洛看到男子輕輕地搖搖頭，不禁鬆了口氣，他可沒做過這種大買賣，而且哪會有人一次性地買那麼多冷門的商品房。在現時代，碎藍星的人口數量不大，連災前時代的二十分之一都不到，住房壓力還是很少的，沒有房子的大部分都是像馮洛那樣，沒有錢讀書，只能高二級畢業出來社會的窮孤兒。

為了增加人口，人類政府可是不遺餘力地推進試管嬰兒培育計劃的開展，他也是計劃的產品之一。想到這，馮洛低頭自嘲地笑了一下。

“是這裏業主的整棟樓，加上他的土地產權。”

還是那把沙啞的聲音，還是毫無情緒的波動，一道輕輕的聲音在馮洛的耳邊響起，他感覺有一道閃電在腦海里略過，瞪大眼睛看着高大的楚姓男子，不自覺地吞了一下口水。

“您是說這棟樓房和土地產權？”

“嗯”

“楚先生，我馬上聯繫一下公司那邊，詢問一下業主有沒有授權，您稍等一下。”馮洛連忙轉身拿出手機（公司培訓時發配）撥打起來，也沒注意男子有沒有回應。

“馮洛？什麼事，說。”一會兒電話裏頭邱主管幽柔的聲音懶懶地響起。

“是這樣的......”馮洛把楚姓男子的購買要求詳細講了一遍。

“嗯，我知道了，你把電話交給客戶。”馮洛應聲把電話遞給楚姓男子，男子疑惑地看了一眼馮洛，接過電話，拿到離耳朵大概兩分米處，這個距離，哪怕有什麼貓膩，他也能確保無傷。他能瞬間把電話變成冰塊。

“楚寒......”馮洛隱約聽到電話里邱主管的聲音，只是一聲稱呼，男子馬上瞪大眼睛，一陣驚奇，並立刻轉身走出門外。

馮洛從見到楚姓男子以來，他都是彷彿一塊人形冰塊，冷冷的外在，內在感覺更冷，還從沒看到過男子有如此大的情緒反應，這讓馮洛不禁對邱主管產生了一點好奇，但很快又被他壓了下去。“我可不想讓好奇心把工作給弄丟了”馮洛低聲自言自語，暗暗想道。

過了大概十分鐘，楚姓男子把電話還給了馮洛，沒留下一句話，利索地轉身離開。

“馮洛”電話裏頭響起邱主管的聲音。

“在！”馮洛馬上回話，腰脊不禁挺直了一下。

“業主那邊沒有問題，公司能夠全權受理完成交易，明天8點，你去法律部等着。”

“是！”剛答應，電話就響起嘟嘟嘟的聲音，顯然是被掛線了。

馮洛無奈地收好手機，在屋子裏來回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什麼異常后，關燈鎖門離開，走回路口停車處。找到公司配送下來的浮遊摩托車。

這台浮遊摩托車是公司在第三個月月末配送下來的，聽辦公室吳叔說並不是每個實習生都有，得看錶現。至於所謂的表現是什麼，馮洛不知道，因為那時候自己的業績也不好，10單隻能成功2、3單，完成率還沒有50%，這樣子的業績，怎麼說也很難和‘好’字挨邊。

馮洛很重視這台車，特意了解了一下車子的製造史和保養方法。車子的外形主要參考了災前時代一種叫‘小綿羊’的女裝摩托車的外形，利用現今科技改良調整，車身整體磨砂黑，隱約能看到細長的凹凸紋路，線條柔順，主車身材質主要選用了災變后出現的新型金屬材料‘木鋁’（木鋁,半木半鋁性質，重量較輕，硬度也符合製造要求，相對容易塑形，礦產資源豐富）。

車子主要由電力驅動，車子底部前後各有一塊圓形反重力裝置（主要採用災后才出現的反重力物質加上現今科技製作而成），車子頭尾各有一道月牙形凹槽裝置，尾部凹槽裝置可釋放出薄膜狀橢圓形合成玻璃，與前投凹槽相接，形成護罩。

車子開動后，能夠離地半米左右漂浮，控制也簡單，左右轉向不用說，提一下車頭，車子就能自動根據地形迅速調節高度。

這車在現今市場也算是搶手的好貨色，以現在實習期的月薪，讓馮洛自己攢錢買，省吃儉用下來也得好幾年時間，因此馮洛不時還會不禁感嘆公司的大手筆，心裏也由衷的感謝這份大手筆。

剛得到時，馮洛不敢相信還有這種好事，后兩個多月業績的好轉，有它一份功勞。從剛開始的興奮到現在的習慣，馮洛慢慢覺得它成為了自己的戰友，在社會掙扎求活的戰友。他稱呼它為小黑羊。每次下班回去后，馮洛都是先幫小黑羊洗澡、保養，再幫自己洗。

科技的進步，人口的減少，哪怕水資源比舊時代少得多，但反而沒有舊時代災難來臨前期那麼緊張，不會影響現今人類的正常使用。

“走吧！我們去下一處！”馮洛輕輕拍了拍小黑羊的車身，輕輕說道。

寒風、灰雪被阻隔在車子護罩外，馮洛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認真地開着車，向下一處‘銷售商品’駛去。

入夜，天氣更冷了，馮洛隨便買了份快餐，回到出租公寓，先把小黑羊里裡外外清洗了一遍，並做了基本保養，隨後隨便快速解決了飯盒，洗了個澡，拿出讀書時主修專業課本看了大概一個小時，覺得頭髮差不多幹了就爬上了床。

‘明天還得早起呢。’馮洛邊想邊關上了燈，屋裏頓時一片漆黑，只有外面路燈有弱光從窗口透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