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測力碑
陳詩史並不着急回去,而是朝雇傭市場走去,他已半年沒有來看刀疤他們了。
刀疤是一個雇傭兵團的隊長,比他,是在賭場認識的,陳詩史在賭場作弊,被當場發現,差點被打斷腿,還好刀疤仗義出手,浪費了點錢才保下了他,所以才有了現在的交情。
一路回憶着,很快就到了雞冠城城牆附近,幾個轉彎后就看到了一個滿是泥濘的廣場,人來人往,擺攤的,呦呵的,絡繹不絕,其中一些漢子,身穿盔甲,手持各式各樣的兵器,上面血跡斑斑,顯然做的是刀頭舔血的營生。
陳詩史輕車路熟,來到一個石台前,只見一個魁梧的年輕男子,二十歲左右,正眯着眼睛躺在上面,一條刀疤由額頭貫穿眼睛延伸至下顎,觸目驚心,嘴裏叼着草根,不聽地哼着小曲。
“來了?”突然冷冷的說了一句,也不見他睜眼。
“刀疤,別總冷冰冰的,好歹也是老朋友了。”陳詩史笑道。
“半年不見,還以為你死在哪裏了呢。”
“有點事。”
“為了宗門選拔?”
“你都知道了?”陳詩史絲毫不驚訝,畢竟他奪得陳家第一也算是雞冠城的大事了。
“堂堂陳家少爺,家族大比第一,想不知道都難啊。”
“我也不是有意隱瞞的。”
“誰跟你說這個了,你堂堂一個大家族的少爺,卻天天來我們這蹭吃蹭喝,今天說什麼也要給你放放血了,你們說是吧,兄弟們。”
旁邊的幾個大漢頓時起鬨:“哈哈,就是,我早就聽說望春閣的小翠舞姿妙曼,今晚正好托陳公子的福去享受一番。”
“在聽風樓三樓喝着竹葉青,欣賞風景也別有一番風味。”
“要不咱們就先去聽風樓吃飯喝酒,然後再去望春閣看小翠跳舞?”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陳詩史臉色頓時耷拉下來,笑得比哭還難看道:“我真沒錢,要不先欠着吧,等我賺到錢再請你們。”
“哈哈,瞧把他嚇的。”
還是刀疤替他解圍:“好了,別為難我們陳大公子了,走,喝酒去。”說著眾人歡呼就朝酒館走去。
酒過三巡,刀疤對陳詩史道:“你現在有什麼打算,真要參加選拔進入宗門?”
陳詩史疑惑:“這不是練武之人夢寐以求的么。”
刀疤喝了一口酒感嘆道:“進入宗門是能獲得更多的資源不假,但伴隨的險惡也是你想像不到的,就算是平時跟你有說有笑的同門,一旦牽扯到利益也會突然對你拔刀相向,那是一個情感淡薄的地方,只有利益。”
“家族之中不也一樣么。”
“不一樣,家族之中還有血肉之情,宗門裏沒有,那裏人吃人是常有之事,你看見我臉上的刀疤了吧,就是被我的師傅一刀劈出來的,要是不我命大,也不能好好站在這裏與你喝酒了。”
“你的師傅是?”
“我的事知道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反而可能招來殺身之禍。”刀疤擺擺手。
“認識你這麼久,還不知道你的來歷,難免有些遺憾。”
“我就是我,從何來去何處,我還是我。”
“別給我整這些有的沒的,不想說就不說,我又不逼你。”
“該說的時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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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來來,不說了,難得聚在一起,別整這些有的沒的,多喝酒才是真的。”
陳詩史也不好再過問,酒一喝就喝到了天亮,陳詩史與他們一一道別,看着大漢們漸漸遠去的背影,陳詩史感慨,下次再見不知道還剩多少張熟悉的面孔。
雇傭兵的生活就是這樣,今朝有酒今朝醉,因為誰也不知道厄運什麼時候來臨。
甩去心中的感嘆,陳詩史朝登記處走去,還有兩天就是選拔的日子,他的抓緊了,否則錯過時間那就搞笑了。
選拔登記處設在城主府的對面,很容易找到位置,陳詩史到那裏的時候已經排了長長的隊伍,都是與他年紀無二的少年。
一個儒雅的中年男子坐在門口,前面擺了一張案桌,旁邊立着一塊一丈高的石碑,手裏拿着筆在本子上記錄著。
“這應該就是測力碑了。”陳詩史暗道。
“史大少,想不到你也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陳詩史朝聲音來處看去,只見城主府門口三個少年男女聯袂而來,正是陳二棟,陳三棟,熊曉燕三人。
“好久不見,陳詩史。”陳二棟率先開口打招呼,眼裏透出精光,顯然這段時間修為精進了不少。
“當初看真是看走眼了,想不到你深藏不露。”熊曉燕道。
“僥倖而已。”陳詩史謙虛道。
“史大少,敢不敢再比一次,正好試試我的新絕招。”陳三棟眼裏燃燒着戰意。
“原來是突破到了煉體六段,難怪如此自信。”
“少廢話,比還是不比。”
“沒興趣。”
“你…”陳三棟氣結。
“好了,三弟,比試有的是機會,不急於一時,先測試領玉牌。”
四人看向場中,這時一個身材高大的少年上前,運起元氣,一拳擊在石碑上,石碑頓時亮起兩個光點,隨後又漸漸隱去。
中年男子點點頭:“兩千斤,過關,姓名,年齡。”
“牛大力,半。”
“這是你的選拔憑證,保管好,丟了就算你棄權。”中年男子從桌上隨意拿出一個玉牌用筆在上面一點,遞給牛大力。
“是。”牛大力雙手接過號碼牌,小心翼翼的掛在腰間,一臉得意。
下方傳來吵雜聲:“這麼小就有就有如此實力,是個小天才。”
“下一個。”
排在最前面的少年戰戰兢兢的走出,顯然性格比較內向,看到眾人盯着他就有點害怕,只見他運氣元氣,擊在石碑上,只有一個光點亮起,頓時急得掉下眼淚來。
“不合格,下一個。”中年男子見怪不怪,直接宣佈。
又一個少年走到石碑前,長的白白胖胖,走起路來屁股一扭一扭的,褲子夾在腚溝里,見他轉過身背對着石碑,提了提褲子,就在眾人疑惑時,突然撅起屁股猛然向石碑撞去,兩個光點驟然亮起,第三個光點很快也亮了起來,直到第四個光點閃了一下才消失不見。
“嘶,好強。”
“這是什麼功法?”
中年男子也是滿眼震驚,這種奇葩的攻擊他也沒見過,更不用說陳詩史他們。
“是個對手。”熊曉燕評價。
“很強。”陳二棟點頭。
“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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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選拔果然卧虎藏龍。”陳詩史看得出來,這胖子根本就沒有使出全力,只是單純的蓄力一擊而已。
報了年齡姓名,胖子領了玉牌屁股一扭一扭的走了,也讓眾人知道了他的名字,馬丕,十六歲。
緊接着又測試十個少年,合格的才寥寥幾個,也沒有如胖子般驚艷之人,當然也不排除有隱藏實力者,約過了兩個時辰,才輪到陳詩史他們。
“我先來。”陳三棟躍躍欲試。
只見他來到石碑前,運轉元氣,手掌逐漸變得炙熱,發出刺眼的白色光芒。
“烈陽掌。”隨着一聲輕喝,一道白色氣勁瞬間就擊中石碑,兩光點瞬間亮起,數息以後第三個也亮了起來。
“我也來試試。”說完陳二棟飛身而起抬腿一掃,石碑亮起三個光點,隨後散去。
“到我了。”熊曉燕也是一腳踢出,四個光點亮起,引來一陣陣驚嘆。
陳詩史不甘落後,大喊一聲,彷彿用盡全力,拳落在石碑上,兩個光點同時亮起,緊接着第三個光點若隱若現,最後還是亮了起來,相比前面三人的瀟洒隨意,顯得稀鬆平常。
“你的實力竟然毫無進步?”陳二棟驚訝道。
“哈哈,史大少,看來你的好運用完了。”
熊曉燕眉頭微皺,失望的搖了搖頭。
他們卻不知道陳詩史只是在裝裝樣子,連一半的實力都沒有用出來。
中年男子叫了一聲好,笑呵呵道:“你們三都好好努力,加入七大宗指日可待。”
想不到一天找到了幾個好苗子,頓時心情大好,七大宗給的好處肯定少不了。
轉頭看向陳詩史時又換了一副面孔,嚴肅道:“名字,年齡。”
“陳詩史,十六歲。”
“你就是陳家今年的大比第一?”
“正是。”陳詩史老實回答。
“練武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只要你稍微懈怠,就被別人遠遠甩在後面,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中年男子指了指陳詩史,對在場的眾少年說起了大道理。
眾人議論紛紛:“原來他就是陳詩史,果然如傳說的一樣,又矮又丑。”
“名不副實,用盡全力才打出三千斤的力氣。”
“是啊,是啊,別人的隨意一擊都比他強。”
陳詩史沒有興緻聽他們扯皮,拿了玉牌就要離開,聽到有人議論他,轉頭一眼看過去,少年們立馬閉嘴不言,開玩笑,怎麼說也是大家族的弟子,他們不敢太過分。
回到家中,陳詩史關上房門,盤膝打坐起來,繼續修鍊六神訣。
第二日,少年榜發佈,轟動全城,成了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陳二棟和陳鐵牛赫然就在其中,分別排在六的位置,第一果然是王家大公子,王子,第二是陳詩史見過兩次的熊小姐熊曉燕,第三是林家的林凍,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以前毫無名氣,而第四正是那個小胖子馬丕,讓陳詩史微微詫異,林楓則沒有上榜,第八第九陳詩史不認識,最後一名叫王天。
“王天?沒聽說過,所料不差應該是王家之人。”而他沒到七段境界,也沒有什麼成名的戰績,自然也不能上榜。
“看來這幾個月大家都沒閑着啊,這樣也好,實力太低就沒意思了。”陳詩史握緊拳頭,微微一笑,對選拔開始期待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