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敬媳婦茶
虞知知樂得看虞艮吃癟,她好生看了半晌后,方才笑着開口:“父親不必多禮,知知方才聽父親說的話,言語間似乎是對父皇有些埋怨,這可不行。”
“是父親自己先做錯了事情,您跪在這請罪是應該的,心中怎能對父皇生出埋怨呢?”
“王爺明鑒!老臣絕無此意!”虞艮頭皮一麻,忙不迭地高呼辯解,同時警告地瞪了虞知知一眼。
他這個本來毫無存在感的庶女,先是膽大包天地把替嫁一五一十地捅到了皇上面前,后又張嘴污衊他埋怨皇上,她虞知知是不是想讓他掉腦袋?!
虞氏已然是跪得迷糊了,但本能還在,所以緊跟着也開口附和:“王爺明鑒,臣婦的夫君是心甘情願跪在這裏請罪的,絕不可能對皇上遲遲不叫起心生埋怨!”
“那你呢?”虞知知直勾勾看向虞氏,搶在傅沉之前開口試圖套話。
傅沉察覺虞知知的盤算,當即就把本來要說出口的話給咽了回去,好整以暇看着自家剛娶進門的小媳婦兒逗人。
可惜,虞氏是跪得有些迷糊了,但虞艮沒有。
幾乎是在虞知知的話問出口的剎那,虞艮就立刻上手直接捂住了虞氏的嘴,皮笑肉不笑地迎上虞知知的目光。
“王爺王妃進宮是來給皇上和惠妃娘娘請安的吧,皇上和惠妃娘娘已經在裏頭等候多時了,您二位還是儘快進去,別讓皇上和惠妃娘娘等久了。”
說白了,就是趕緊進去,別再折騰他們,他們跪了一夜已經快到極限了。
虞知知見好就收,她還有疑問需要從他們的身上找到答案,如果一次就把人玩沒了,那麼有些事情查起來就會沒那麼容易。
“雲非在這兒等着,本王妃和王爺自己進去即可。”
“是。”雲非乖巧地退到廊檐下候着,眼觀眼鼻觀鼻,權當沒看到跪在那兒的虞相夫妻倆。
虞知知上手挽住傅沉的手,故意笑得很是溫柔的樣子給傅沉引路,“前方是門檻,王爺當心些。”
此番作態,落在旁人眼裏,那就是活脫脫的一對恩愛夫妻。
虞艮垂眸掩去了眼中的情緒,他不信僅僅只是一夜,虞知知這個從小在虞家祖廟長大的庶女就能俘獲梁王的心。
所以,她是故意在他們面前表現出這幅樣子,好讓他們覺得她於梁王而言不可或缺。
蠢貨!
爬得越高摔得越慘,他就等着她有朝一日從頂端摔下來,最好摔個粉身碎骨。
虞知知可不知道虞艮這會兒正在心裏詛咒她,她領着傅沉進得長春宮后,便有大宮女迎上前,將他們往前廳引。
不管怎麼說,虞艮現在都還是虞知知的生身父親,那麼一會兒見到了皇上,她是否要假裝替虞艮求個情呢?
虞知知犯了難,這種事兒一個弄不好,在皇上那裏很可能就會把她打成是跟虞艮一夥兒的,昨天的種種全是在演戲。
“沉兒來了,快坐快坐!”沒等虞知知拿出個主意,他們就走到了前廳。
惠妃娘娘徑直上前扶住自己的兒子,帶著兒子往右邊首位走去,虞知知很識趣,立馬就鬆開了傅沉的手,率先俯身向端坐在前頭的皇上見禮。
“兒媳見過父皇,母妃。”
“起來吧。”皇上擺了擺手,隨後直勾勾盯着虞知知,“來時看見你父親了?”
“看見了。”虞知知老老實實地點頭,畢竟那麼大的兩個人就跪在長春宮外,她除非是瞎了,否則絕不可能看不見。
皇上滿意地點頭,再問:“那麼知知覺得,朕該不該讓他們起來,就此把你替嫁嫡姐一事兒揭過?”
“回父皇,知知不知道。”虞知知提起了心,她果然不能草率,皇帝是故意讓虞艮和虞氏跪在長春宮門口的!
皇上似是沒想到得到的是這麼個答案,頓時有些意外地挑眉:“哦?何為不知道?那是你的父親,按理你不應該替他向朕求情?”
“按理是應該這樣不錯,但知知如今已經是王爺的妻,自是萬事都得替王爺考慮,我父親做錯了事兒,理應受到應受的懲戒。”虞知知斟酌着措辭,她這麼說,應該是沒錯的吧?
“父皇該如何便如何,不必顧及兒媳。”
“哈哈哈,你倒是個拎得清的。”皇上愉悅地大笑了起來,顯然對虞知知的回答算是滿意。
惠妃鬆了口氣,當即嬌嬌柔柔地讓人把媳婦茶送上來,“皇上該問的都問了,是不是該讓臣妾喝下知知這一杯媳婦茶了?”
“當然當然,來,敬茶吧。”皇上連連擺手,讓人把茶水給虞知知。
虞知知接過宮女送過來的茶杯,照着原主記憶里的規矩給惠妃以及皇帝敬茶,努力做到見禮之時不顯生疏感,省得叫人瞧出來不對,從而懷疑她的身份。
雖然殼子就是這裏的人,查不出來什麼,但能不惹來麻煩還是不惹的好。
她最怕麻煩了,一茬接一茬沒完沒了,惹得人心煩意燥。
“母妃請喝茶。”
“父皇請喝茶。”
皇上和惠妃接過了虞知知遞來的茶杯,分別喝了一口,這便算是接納了虞知知這個兒媳婦。
“這是本宮特意讓人打造出來的手鐲,今日交到你手上,願你無病無災,與我兒早日誕下麟兒。”惠妃從侍立在旁的宮女手上盒子裏取出一隻碧翠的鐲子。
虞知知雖是對惠妃的後半句不感冒,但此刻她還是乖乖巧巧地把手遞了過去,“謝母妃,兒媳記着了。”
“嗯,記着了就好,起來吧。”惠妃滿意地含笑給虞知知戴上鐲子。
虞知知的手細,可這惠妃拿出來的鐲子卻像是特意給她量過手腕似的,鐲子上手之後竟是非常合適,碧翠之色襯得她細白的手腕似乎是更白了。
倒是緣分了,惠妃最後再看了一眼那鐲子,方才笑意吟吟地收回目光,轉而問起兒子今天的身子如何。
“沉兒,今日可有覺得身子哪裏不適?”
聞言,虞知知不合時宜地想到了別的,明明該被問及身體是否不適的應該是初次那啥的她才對,結果現在被問的卻變成了傅沉。
莫名有點點羞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