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魔經初顯4
賀燁緩緩踏上擂台,取下槍握入手中,槍身一展,沉聲道:“那剛才的話,還作數么?”
秦百川道:“當然作數!”
韋廷玉也拔出腰間長劍,腳步輕踏,劍式一挽,洒然道:“請賜教!”
他話音一落,身形飄然而起,劍光閃爍,向賀燁灑去。
賀燁大喝一聲,手中長槍綻放出凌厲殺氣,倏地朝劍光處扎去,只聽一陣叮叮的輕響,韋廷玉與賀燁二人錯身而過,韋廷玉倏然轉身,長劍挺刺,身形飄然靈動,口中卻道:“好凌厲的槍法!”
他的劍伴着劍光倏然而至,賀燁也絲毫不退,槍身直展,似箭一般飛射,一股勇往直前的悍勇打法。
圍觀人群瞧得連驚呼都忘了,二人手中都是真正利器,若是一個不小心,便要命喪當場。
二人相鬥一陣,韋廷玉的劍法縱然精妙難當,可賀燁的槍法實在是悍勇之至,每當便要身處下風時,都能在險峻之中刺出凌厲槍勢,將局面頑強扳回。
眾弟子們都知韋廷玉年紀輕輕,便被掌劍們奉為上賓,都以為他只憑是“神劍門”弟子的身份,哪知他劍法如此高超,與“金槍門”第一高手賀燁鏖戰至此,竟還稍佔上風,不由心中紛紛讚歎。
賀燁槍法凶烈,二人相鬥的情形委實險峻非常,這時“五虎門”掌門屠公權和“林家堡”堡主林鎮西在晉修義身邊耳語了幾句,晉修義點點頭。
當二人一陣激斗,身形錯開時,一支長劍至天而降,倏地直挺挺釘在二人中間,晉修義的聲音響起道:“刀槍無眼,二位都是江湖俊才,停手吧!”
他說完又朝賀燁道:“賀師侄,你在我‘江陵劍派’尋釁挑事,念你一身修為殊為不易,今日暫不追究,改日我定向你師父討教,你走吧!”
派中弟子們大感不忿,但掌門開口,卻也無法,只是紛紛向賀燁破口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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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
賀燁往四下掃去一眼,便收起槍,向韋廷玉抱拳道:“改日再來領教閣下高招。”大步走下擂台,向外行去。
※※※
遼闊的鏡浦湖清澈如鑒,飛鳥如林,湖邊的刺槐樹由黃轉枯,又結出新芽,轉眼已是第二年春天,李文成的傷勢已經痊癒,可心中的郁沉卻越加凝結,他絕忘不了那日韋廷玉與賀燁大戰時,秦熳她瞧向他時的仰慕神色,那日他的心好似堵住了一塊石頭,全身沒一絲氣力,像似丟了魂一般。
自那日後韋廷玉的名聲一時間傳遍荊州武林,他瀟洒風流,劍法超群,實在是翩翩公子,卓爾不群,從前在“醉香樓”,又曾救過自己,李文成雖心中難受,卻也始終記恨不起來。
可他心裏一直憋着一股火,一股不願服輸的火,他立志開始學劍,發誓要在劍法上勝過那翩翩佳公子,他知道這實在千難萬難,卻絕不願認輸。
初來江陵時,他身上帶着三十兩銀子的束脩,經那奇人介紹,拜師入門,這三十兩銀子實抵得過尋常人家大半輩子的收成,在“江陵劍派”能學四年的武藝,他家境雖算殷實,卻也是筆不菲的支出。
依照派規,普通外門弟子,練拳三年,若資質合適,方能習劍。初學劍法多以修習“伏牛劍法”為主,至少練習三年,三年後,若是頗有天賦,被收為內門弟子,才能修習“奔狼逐鹿劍法”,而“奔狼逐鹿劍法”至少要練七年,多數的弟子便停在此階段無法更進一步,而能修習“虎鶴雙行劍法”者,不僅天賦極高,且須是師門裏極親近的弟子,因而所習者寥寥無幾。
韋廷玉出身名門,自小所見所學便高人一等,他知道,即便是學全了“江陵劍派”所有劍法,練得如大師兄晉少恭一般厲害,也未必能勝得過他。
李文成想來想去,只覺依照常規,若是如此練劍,只怕這輩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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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勝過韋廷玉。
一日,他正煩惱時,望着柴房后屋,突然心中一動,想起澄風道人曾交給他的書卷,那書卷他早已背得滾瓜爛熟,上面記載的經文實在晦澀難懂,但似乎是有些殺人取命的劍法招式。
那劍法有沒有用他也不知,只是一時間也別無他法,他性子堅韌,又愛鑽研,一有空閑,便琢磨起那書卷上所載的經文。經文開篇便是一段詩文:“
血飲渾千重,
影鬼化迷蹤,
魔神駭天地,
經緯出玄通。”
一看就透着一股血腥煞氣,想必這著經之人是個嗜殺狂傲之輩。
詩文之後,便是一段難懂的經文,裏面夾雜了許多隱語和暗語,還有一些深澀的文辭。受傷的那段時日,李文成翻來覆去的思量,結合全文上下通讀,倒給他揣摩出了許多詞義。
大概是撰寫經文之人為了防止外泄,故意寫得晦澀難懂。經文的前段文字似經非經,似詩非詩,實則是一些艱澀深奧的鍊氣法門,經文裏後段都是些殺敵制勝的手法和劍招。
李文成來“江陵劍派”也只一年,按門規他是絕不能習劍,況且這經文詭異邪門,來歷不明,他也不敢明着練習。
鏡浦湖離“青松別院”不多遠,待胳膊的傷勢痊癒后,李文成便找到湖邊一處偏僻無人的樹林裏試煉他心中所思所想。那鍊氣法門與澄風道長教他的內功心法頗有不同,它行功的姿勢多種多樣,但與那羅漢拳以動帶氣行功方式也不一樣。
那劍招也有頗多費解之處,杜琮、鐵頭和丘三人也常來找他玩耍,杜琮與鐵頭二人是明年“萬劍會武”的預備弟子,已開始修習劍法,他們嬉笑玩鬧,切磋武功劍法時,也會教他個一招半式。
李文成漸漸摸索,各種心法劍法互相印證揣摩,對那經文所載,領會漸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