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我醉了讓那個男人過來
陸景山前幾日一直在公司跟進項目進度,連續熬了兩個大夜,最後被助理強制送回了公寓。
才洗漱好,穿着寬鬆的居家服,脖頸搭着一條白色浴巾,隨手搓了搓被打濕的短髮。
踩着懶怠的步伐來到開放式廚房操作台邊,骨指分明的手端着一杯鮮榨果汁,另一隻手則無意識的轉動手上的手機。
他還在預判方伊夢此刻在哪,猶豫着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時,樓道上難得的嘈雜聲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奈何房門隔音效果頗為優秀,只能聽到模糊的吵聲。
但莫名的,陸景山心中微微悸動,他放下手機,朝着門口走去,推開房門——
外頭嘈雜的聲音隨着房門打開,變得格外清晰明了,甚至他們的話,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伊夢姐還缺會搬行禮的生活助理不?我前幾天剛去健身房練了肌肉,你摸摸,絕對靠譜!”
一個穿着連帽衛衣,穿着牛仔長褲,穿着打扮風格跟今天的方伊夢款式類似。兩個人站在一起,對於周圍一大幫穿着西裝襯衫的男士們,他倆顯得格格不入,卻又有一種搭配的錯覺。
陸景山深邃的瞳仁微微收縮,他自動略過了那些多餘的男人,深眸的注意力全數落在眼前這個小女人身上。
剛剛還在口嗨開玩笑的同事慌亂回頭,看到他,結結巴巴的喊了一聲陸總。
他們在談判桌上見識過華陵總裁果敢的手段,第一印象也是那個穿着西裝襯衫,氣質冷清高傲的CEO。頭一回見到穿着休閑的總裁活生生站在他們面前,這群在職場上打拚的男人們,多少還是被嚇在原地了。
“我還以為你不在家呢,想着等會回來再來跟你打招呼。”方伊夢倒是神色從容。
她雖然看到門打開時,反應有一瞬意外,但對比周圍同事們直接傻眼的反應,她還是比較鎮定自若的。
陸景山掃了一圈周圍的人都是男性,神色不變,依舊保持着冷冽淡漠的情緒。
“剛回來。”他話語簡潔,語調平緩。
方伊夢瞭然地點點頭,正巧此刻電梯來了,大家如同解脫一般,紛紛湧入電梯裏頭。而她成了最後一個上電梯的人,進電梯之前,她對着陸景山擺擺手。
“我公司聚會,有空再聊。”
生疏且客氣的話拋下,方伊夢快步走進電梯,隔絕了視線。
樓道上恢復了昔日的安靜空蕩。
陸景山也不再偽裝剛剛清冷從容的狀態。深眸中猶如深海里翻湧的漩渦,深沉的讓人心中慌亂,他眸子掃了一眼對面1902的門,爾後將房門重新關上。
這邊跟着大部隊離開悅美高級公寓的方伊夢,還沒心沒肺的帶着一群人來到約好的會館,跟着孟青姐她們匯合后,一道往廂房走去。
今晚的聚會嚴格意義上來說,是經紀團隊內部聚會。大家卸掉了平常在公司里認真向上的偽裝,相互敬酒搗亂的頻率可謂是越來越高,而作為這個經紀團隊核心藝人方伊夢來說,被敬酒的次數,全場MVP。
在喝下最後一口紅酒後,她就以去廁所的借口匆匆離開了這個酒場一樣的包廂。
會館外頭安靜隨和,更有大提琴優雅的純音樂背景音下,將這兒的氛圍襯托出雍容感。
方伊夢的酒量一直都在線,區區幾杯紅酒還不足以讓她倒下去。
但紅酒說到底是酒精,她走在會館院外的小路上,夜風徐徐吹在她面龐上,這愜意又舒服的靜謐氛圍,情不自禁給神志上沾上了一層朦朧的酒精。
她隨意找了一個石凳子坐下來,準備緩和一下喝酒的勁頭。
可當她企圖要心平氣和時,腦海里卻忍不住浮現出今天出門時,陸景山推門而出,看着他們打招呼的畫面。她甩了甩頭,企圖把腦海里那英俊的五官甩出去,可它就像附帶魔咒的術語,越來越頻繁的出現在她腦海里。
“不舒服嗎?”孟青姐留意到方伊夢獨自一個人出去了,作為事事都上心的金牌經紀人,她自然是跟着走出來。
就看到她的藝人一個人坐在院子裏。
方伊夢知道是經紀人來了,她抿了抿唇,腦海里的陸景山揮之不去,在酒精的作祟下,她手中的手機逐漸開始發燙了起來。
她腦海里萌生出一個餿主意。
“沒有不舒服,孟青姐,幫我一個忙唄。”她將手上的手機打開,點開通話記錄里陸景山的名片,把整個手機遞到經紀人手上。
孟青留意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陸景山”三個大字。
大家作為成年人,微醺下的決定都帶着一層朦朧又露骨的含義。
她對着方伊夢抬手做了ok的手勢,隨後接過電話撥通了陸景山,電話聽筒里忙碌的嘟聲還沒超過三下,就被對方接通了。
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細節,卻被孟青敏銳的察覺到,她抬眸眼神犀利地看向方伊夢。
後者卻毫無察覺,瞪着一雙圓圓的、明亮的眸子看着她。
“是陸先生嗎?”孟青收回思緒,開口說道,“先前聽伊夢說,您跟伊夢是住在同一層的,我們這裏都喝了酒,不好聯繫她家裏人,想問問陸先生當下忙嗎?能否順路過來接伊夢回公寓呢?”
自方伊夢帶着生疏的招呼進入電梯間后,陸景山的情緒一直都有些焦躁感,他為了撫平自己的情緒,只能在家中打開電腦,索性遠程辦公。
正當他聽着公司彙報項目進度時,方伊夢的電話猝不及防的出現在大屏幕上。
他匆匆結束了這場加班會議,匆匆換了一套,拿起車鑰匙就急匆匆的出門往孟青經紀人報的地址趕來。
這邊,方伊夢出了包廂后就索性不回去了,孟青陪着她坐在會館大廳里,她百無聊賴地靠在孟青姐的肩膀上,微醺的腦海里想着亂七八糟的東西。
倏然,墊頭的肩膀微微浮動,她坐直了身子,一雙飄忽的視線卻精準落在會館大門口迎面走來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