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橙汁和牛奶

“？這算是罵人嗎？”

“啊咧？”

向鳴言瞪大了眼睛，心想，這難道不算是罵人嗎？怎麼這次請假歸來，易誠實的性子像是……變了？這是他的錯覺嗎？

不，不，一定是錯覺，畢竟只說了兩句話而已。

“易少不喜歡倪芝了嗎？”向鳴言小心翼翼的問着。

這種問題？易誠實搞不懂這些人都喜歡問這些八卦幹什麼？他向著站在牆邊的龍二揮揮手，“我渴了。”

“哦，沒事，你繼續說。”

易誠實對停住了的向鳴言又道。

向鳴言眨巴一下眼睛，搔了搔腦上的小辮子，又把椅子拉近沙發前，“易少，是換口味了嗎？”一邊問，一邊觀察着易誠實的表情。

易誠實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誰叫這些話題太沒有營養了呢。

“易少？”

向鳴言見對方不應聲，又叫了一聲。

此時，恰好龍二端來了一杯牛奶，放到了易誠實面前的透明茶几上，易誠實摸了摸，是溫過的，端起來就喝了兩口，只是，這一幕看的向鳴言是目瞪口呆。

易誠實平日見都是喝橙汁或者綠茶，很少喝酒，據說是一喝酒就會發生不得了的大事，所以就沒見他喝過，但也沒見喝過牛奶？誒，牛奶？

向鳴言總覺得是自己眼花，他揉了揉眼睛，確認眼前所看到的。

半天才回神問：“易少不喝橙汁了嗎？”

“牛奶對我目前的狀況比較好。”

地球上的醫生說，牛奶補鈣，對他現在的身體有好的作用，所以就一直再喝牛奶。

說著又喝了兩口，喝完后還在嘴唇上方殘留了一圈白色的泡沫圈，看起來像個老爺爺似的。

向鳴言晃着腦袋，深深地覺得，這絕不是自己所認識的易少，易家大魔王，易誠實！！這怎麼會是易誠實呢？易誠實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的，對了，還有倪芝的問題，“那倪芝呢，易少？”

“剛才的那個問題？”面對着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朋友”，易誠實靠在沙發上，端着牛奶杯，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喝着。

好久才抬頭，反問道：“我為什麼要喜歡她？”

為什麼？為什麼？被這個反問差點給噎死了，向鳴言深吸一口氣，到嘴邊的話最終咽了回去，他覺得肯定不會得到“正常”的答案，又看看繼續喝的嘴邊一圈牛奶沫的易誠實，向鳴言無言至極的說：“易少，我就先回宿舍睡覺去了，周五記得去雲頂玩，拜。”

站起來，垂頭喪氣的轉身走掉，拉開門，又帶上門。

目送着“客人”離開，易誠實想起向鳴言臨走前那憂憤無語略帶不可置信加扭曲的表情，仔細回憶了一下，扭頭問龍二：“他是傷心？還是噁心？”

“他是接受不了現實后的大受打擊。”龍二認真的給出了一個解釋。

易誠實露出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

向鳴言渾渾噩噩的走出307宿舍，那臉色就好像是受到什麼精神創傷似的，遊魂似的回到自己宿舍，將腳上的人字拖飛出去，撲街似的撲到沙發上，室友王連年是上京王家的小開，正抱着筆記本在地板的角落上邊抽煙邊玩魔獸，鍵盤打的噼里啪啦直響。

明明聽到門聲響起卻半天沒聽到人說話聲，終於收拾了一個boss后才將煙頭湮滅在煙灰缸里，抬頭就看到平日裏活潑的室友此時無精打採的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啊咧，老向，出啥事了？你失戀了？”

太熟了說話都沒什麼顧忌。

聽到“失戀”這種不吉利的字眼，向鳴言難得翻個身，仰面躺在沙發上，將頭吊在沙發上的邊緣，反着看王連年，“丫的少烏鴉嘴，老子可沒失戀！是別的事……”

不是剛才外面吵吵嚷嚷的，“聽說易誠實回來了？你剛才有看到嗎？”

“看到了。”向鳴言的眉頭在聽到易誠實的名字又莫名的蹙起，他依然保持着吊腦袋的姿勢，“你說，會不會是兩個月前……有一隻蝴蝶被人踩死了，因而改變了歷史的進程。”所以才會發生那一幕？向鳴言說完還深有所悟的點點頭，覺得自己這個考量在理。

“說什麼呢你？”王連年快被搞糊塗了，這傢伙出去受了什麼刺激了嗎？“說清楚點。”

“喂，你說說你所認識的易誠實是個什麼樣的人？”

向鳴言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了這麼一句，讓王連年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易家大魔王的性子這還用說？”這傢伙秀逗了？

向鳴言一躍身，從沙發上跳起來，正襟危坐，看着王連年，認真的道：“我當然知道，只是我現在需要你描述一遍。”

儘管不知道向鳴言想幹什麼，但看他那正經的模樣，覺得此事似乎非同小可，王連年說了句等等就低下頭退出遊戲，將筆記本扔到一邊，隨後走到冰箱那邊，拿出兩罐可樂，走過來放在茶几上，又坐下后，方道：“任性、自我、好色、捨得花錢……”想了半天，總結了這麼幾個詞因為對七棟的兄弟們都挺仗義，平日裏也請大家經常去玩，所以那些任性之類的毛病他們還可以忍受。再說好色的毛病又跟他們沒關係。

向鳴言立刻問：“他平時喝什麼？”

誒？還要回答這個嗎？王連年想了一會子，才不敢確定的道：“這個不好說，不過就在公共場合相遇見過的情況來看，他似乎不太喝酒，只喝綠茶和橙汁。”

恩恩，就說我的記憶沒有穿越吧！向鳴言贊同似的雙手抱臂在胸閉着眼睛點頭。

“那你聽說過易誠實說女孩子丑不拉幾嗎？”

“誒？”王連年道，“開什麼玩笑，魔王雖然好色了點，記不住那些美女漂亮的臉蛋過分了點，但語言上向來是紳士的。”

這也是美女們雖然氣易誠實，但也又愛他，正所謂愛恨交織，情與恨並存。恨他的花心和記不住人臉，愛他的花言巧語和舌燦蓮花。

就是，就是！向鳴言又對自己的記憶產生了自信，同時從口袋中掏出手機，快速的點了幾下，上了校園的論壇，再把頭版的新聞點開，飄紅的標題，他將手機遞到王連年的面前，“你自己看！”

王連年狐疑的接過手機，“看什麼啊……”將那條新聞瀏覽完后，又睜大眼睛看了下面的N條回復，隨後目光怪異的抬頭，問向鳴言，無語的問，“這……不是易誠實吧？”雖然上面有圖片，可是又沒人聲，怎麼能確定呢。

向鳴言雙手枕在腦後靠在沙發背上，右腳放在左大腿上，看着天花板上花樣繁複美麗的吊頂，“我跟你一樣，也是不信啊！想不通啊，魔王怎麼可能罵美女丑呢？所以剛才去307求證了……結果……”

“結果什麼？”王連年端起可樂有些激動的問道，莫非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

“他說倪芝的確是丑不拉幾。”向鳴言咬咬牙，一口氣把后一個信息也交代了出來，“而且還改喝牛奶了……”

“噗——”一聲，王連年把剛喝進嘴的可樂噴了一茶几，又差點沒把自己給嗆死，猛咳了好幾下，接過向鳴言遞過來的白開水喝了兩口才緩過氣兒，“草，可樂差點就從鼻子裏出來了！！”剛才在新聞上看過易誠實說美女丑不拉幾這個詞了，所以還能挺得住，但聽魔王改喝……牛奶后，王連年就完全控制不住的“噴樂”了。

“理解，我完全理解。”向鳴言對王連年差點被噎死的癥狀深表同情。

王連年抽出一張紙巾邊擦滿是可樂的茶几，邊問，“你剛才說的，有沒有誇張或打折扣的成分？”

“完全沒有。”

“……”

二人面面相覷，對這種令人搞不清的狀況，完全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