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金與木 第一百四十八章 叛者

第四卷 金與木 第一百四十八章 叛者

回到家后的楊艾逐漸地失去了簫懷楓的本性,這是令簫懷楓自個兒都沒想到的事,想他一個神界仙人,如何能夠被凡人支配情緒?

只是相對於凡人的七情六慾,楊艾在見到自己的老婆后,什麼仙人體質,通通都不堪一擊。

楊艾甚至想得到,倘若自己沒有娶妻,以妻子的美貌,早晚都會被縣令伍昶囷那個王八蛋盯上。

當夜的簫懷楓很靦腆,一點都沒有平日裏的剛猛霸道,這其實也讓自己的妻子很是詫異,期間她詢問楊艾可是傷勢太過嚴重,實在不行的話,等養好了傷再行房事,楊艾此刻怒火攻心一般,卻只是連連搖頭,妻子沒法子,仍是笑着將自己的夫君伺候得很好。

翌日,楊艾早起去往田裏做農活,待到午時才回家。

一大碗茶水,在田間時候,楊艾早已喝光,回到家后,在大水缸旁用葫蘆勺猛地舀了兩瓢,兩口就給喝盡了。

腰間拴着圍裙的妻子何氏,在一旁給楊艾撫背,她讓相公慢點喝,平時也不見這麼著急的,今兒個咋像個在外面野完了,剛歸家的孩子呢。

楊艾手腕一抹嘴,竟然在妻子臉上吻了一下,這可看呆了剛來院子就碰見此情景的楊貴婷,哥哥平日裏不這樣的,此時好像是換了一個人。

但瞧楊艾笑容滿面的樣子,何氏想着畢竟妹妹找到了,相公開心地有些忘乎所以,也是應當的。

院門外來了幾名衙役,領頭之人正是縣令伍昶囷和師爺范潤,他們直接跨過門檻兒,進得院來。

仙人體質的簫懷楓並沒有出現,楊艾只是有些茫然得看着他們,隨後問道:“幾位大人到此,可是因昨晚小人報官的緣故,我的妹妹楊貴婷已找到,沒去衙門結案,還讓幾位大人親自登門,真是麻煩幾位大人了。”

楊艾的態度很是低下,他是真的怕再挨打。

縣令伍昶囷卻是說道:“閣下既然是道者,為何還陪本官演這齣戲,不覺得有失身份了?”

楊艾愣了一愣,隨即問道:“大人何出此言?”

伍昶囷微微側頭,身後的衙役隨手便將院門關閉,隨即院牆之上,站立數人,他們着裝與城外的悍匪無二致,皆是身懷道力的道者,這等駭人的陣仗,直嚇得楊貴婷與何氏躲在楊艾身後。

楊艾倒吸一口涼氣,他急忙上前,兩手緊緊抓住伍昶囷的手,真誠道:“大人,不知我犯了何罪?讓大人如此對待,我這就給大人賠罪!”

楊艾跪下身來,不停地給伍昶囷磕頭,大聲求饒道:“我從來都是遵從城中規矩,並無犯罪,還請大人相信我!”

伍昶囷若有所思地回頭,發現自己那哭喪着臉的姘頭對着自己搖頭,他就有些犯迷糊了。

一個是自己閱人無數的姘頭,向來不會有看走眼的時候,但此時真真切切擺在面前的事實,又讓他不得不相信,楊艾就是個裝腔作勢的賊子。

感情這楊艾演戲都演到自個兒跟前來了?

對於楊艾為何會知曉自己私下產業,伍昶囷不得而知,但既然有人知道自己的把柄,他就不得不將其除掉,儘管姘頭已經再三警告於他,這個平平無奇的楊艾碰不得。

伍昶囷冷笑伸手抓住楊貴婷的胳膊,他仔細打量了一番,說道:“沒能好好觀摩小姑娘的容貌,昨夜想來,心頭頗有些遺憾,就憑小娘子生得這般水靈,去醒自來做一名藝伎,也是替家裏謀生的好主意,為何不點頭,讓掌柜的白白損失了五百兩。”

楊艾遲緩地站起身來,他苦口婆心道:“我楊艾自問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為何大人如此對待我家,我們只想過安生的日子,當初長茛城划入帝國戶籍之時,大人不也是在菜市口跟我們承諾的?大人為何出爾反爾?”

伍昶囷的另一隻手冷不丁地抽出厚背刀,架在了楊艾的脖子上,他道:“掌柜的不是說你昨日威風凜凜嗎,為何此時如此服軟,難道你只是裝出來的臭魚爛蝦?”

楊艾此時委屈至極,為何上天如此待他?

楊艾的軟弱脾性,連帶着簫正主懷楓也跟着道心受損。

簫懷楓對此是深惡痛絕,那些做着欺負人的事兒,千刀萬剮也不為過,他簫懷楓是誰啊,是神界眾仙之推崇,是神界萬年以來之希望。

憑一個小小凡人的思想,就能夠抵制自己的道心?真是讓仙人們貽笑大方。

於是乎,伍昶囷是眼瞅着楊艾的神情從痛苦變得冷漠,那一瞬之間的對視,竟使得自己也跟着害怕了起來,那咕咚一下的心跳聲襲遍大腦,根本就揮之不去。

眼前的楊貴平究竟是個怎樣的人,莫不是會什麼邪術?

伍昶囷突然笑着改口道:“若是我等現在離開,此事便一筆勾銷,如何?”

簫懷楓哪裏肯放這些壞人走,但楊艾卻是求之不得,倆人在一具身體內無比糾纏之時,伍昶囷又說道:“若是不答應,我帶來的這些人,傷了你的家人,可不好啊。”

楊艾大口揣着氣,他恨不得立馬將楊貴平從自己的腦子裏扔出去,可如何也不能得逞。

伍昶囷此時打包票道:“只要本官在城裏的一天,就再也不會動你的家人,若這樣的條件你還不同意,那我帶來的人可就要發飆了,跟你拼個魚死網破,也不是不行。”

誰知簫懷楓一把奪過伍昶囷手中的厚背刀,輕而易舉地將其折斷,他隨即閉着眼,切齒地低喝道:“都給我滾!”

伍昶囷這個時候才是真的相信了姘頭的話,是真沒騙他啊,就帝國軍營特質的厚背刀,能一下給干斷的人,城外數百的山匪之中,也沒見誰行的。

於是伍昶囷領着一種宵小,迅速地退出了院子。

楊貴婷見禍星離去,連忙上去將院門關上並上鎖,她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脯,跟哥哥伸出大拇指,誇讚道:“哥哥真是厲害,軟的不行來硬的,一幫人就給糊弄走了。”

何氏發現了楊艾仍是氣頭上,上前安撫道:“沒事了,這些人都走了,你別再生氣,把身子骨氣壞了,這個家可就得垮了。”

簫懷楓沒想到楊貴平的執念會如此強硬,在關鍵時刻,竟是在他主導的身軀里,把他這個主人給壓制住了。

楊艾緩和了情緒,笑着說道:“我可不會倒下,我會好好守着這個家。”

有個孩童跑來,她保住了楊艾的大腿,口中嚷嚷道:“爹啊,鳳兒在裏頭聽到這裏的聲音,爺爺不要我過來,剛剛鳳兒好擔心啊。”

楊貴平的女兒楊琦鳳,六歲大的小姑娘,按照帝國的國策,今年開春后,她就得去上學堂了。

星冥帝國的國策之中,諸多條款,都是真實造福百姓的,不然也不會讓自由了五百年的城鎮,甘心被收編其中。

楊艾彎下腰去,他一隻手抱起女兒,另一隻手捏了捏女兒的水嫩臉蛋兒,笑着說道:“有娘親在,那些壞人可不敢輕舉妄動,不信你看娘親,還不是輕而易舉地將他們給嚇跑了,是不是跟平時教訓鳳兒的時候,一樣厲害?”

楊琦鳳扭頭看向娘親,她其實對自己強勢的娘親是丁點也不怕,平時娘請教訓自己,那也都是自己犯了錯,六歲大的楊琦鳳對此是心知肚明,可別看她只有六歲,楊琦鳳自認自己可精明着呢,別人都是女大像父,可楊琦鳳總認為自己是遺傳得母親更多。

楊琦鳳伸出雙手,要娘請抱抱,何氏沒有同意,只是說道:“鳳兒快快下來,你爹爹身子骨還未痊癒,抱你久了,會吃不消的,你快快去後院,把爺爺奶奶請來,我們要開飯了。”

楊琦鳳很乖巧得從楊艾身下下來,她得令一聲,一路小跑着去了後院。

正當楊艾握着何氏的手去往廚房時,院門處傳來一陣叩門聲,楊艾轉過身去,說道:“不是讓你們滾嗎?”

何氏怕楊艾惹惱了門外之人,輕輕拉了拉他的手,真怕相公緩不過勁兒來,於是她讓楊艾站在原地,她前去將院門打開。

原來叩門之人是一名和尚,只是何氏還未見過這麼俊俏的男人,真是比得上天上的仙子了。

和尚開門見山道:“貧僧法號神勉,專門造訪楊家,若有唐突之處,還請見諒。”

楊艾呢喃道:“神勉和尚?聽起來為何如此耳熟?”

突然出現在院落里的禮君聖說道:“數千年前,神勉還只是先生的御前侍衛,後來被先生破格提拔,給了席位,還做了將軍。此人是與白芷將軍,徐天澤道長倆人,擁有開啟下兩界陣眼的先斬後奏之權,只是可惜,因為那一件事,神勉眾叛親離,被神界鎮壓致死,聽說當時在神界沒有動手的仙人,就只有輪迴不見蹤影的道祖,也不知其真假。”

神勉單手豎十,口宣佛號:“往事不必再提。”

楊艾說道:“作為神界叛者,能在下界依舊使用前世稱謂的,我好似還未見過,既然神勉大師不怕天道的鎮壓,仍是我行我素,那肯定是有過人的本事。”

禮君聖好奇問道:“能夠保留前世的稱號與記憶,大師都這般特殊了,為何在道靈界平平無奇?”

行走道靈數日,有實力的道者,禮君聖大致都已清楚,唯獨疏漏了這個神勉和尚。

神勉和尚說道:“佛祖身邊的那朵蓮花,已經被貧僧親自斷了機緣,前世的一切都與貧僧無關,此一世,只求為蒼生謀福。”

楊艾問道:“那不知大師到此,有何貴幹?”

神勉再一次口宣佛號,說道:“貧僧只為一事,希望龍太子不要尋殿下的麻煩。”

居然是說客,楊艾不免心生厭惡之感,他道:“星冥帝國私自造神祇、封神位、點金身,這等目無天條之行為,我作為神界仙人,是要整頓紀律的。找凌元打一場架,也不算過分,用你們佛家言語,也算是消除此間業障,神勉大師為何不答應?”

神勉和尚道:“玉帝都沒動下兩界的一草一木,龍太子也還是不要動的好,以免傷了和氣。”

楊艾道:“若是,我一定要動凌元呢?”

神勉和尚頷首道:“那貧僧將開啟隧道,請你回神界。”

能開啟隧道的只能是天道者,就禮君聖這樣的御統境的仙人,連門檻兒都沒摸到,這神勉和尚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樣子,道力靈力就那麼丁點兒,敢如此託大?

禮君聖問道:“既然前世皆與大師無關,那大師拿什麼送他回去,又拿什麼開啟隧道。”

神勉和尚頷首道:“貧僧自有不二法門。”

楊艾一瞅神勉和尚那一股子心平氣和的模樣,哦,開啟天道者才能開啟的隧道,貧僧有不二法門,很簡單的。

楊艾便忍不住想要乾嘔,但還是問道:“我一個恆聽境的仙人,可不一定打得過他,就這麼著急送我走?”

此話一出,楊艾與禮君聖二人當即知道了神勉之意,禮君聖說道:“昨日傍晚之事我還未細想,如此看來,的確是疑點重重,當時你為何能會與凌元搭話?”

昨日禮君聖忙着給楊艾警告,就楊艾的恆聽道力與靈力,根本就辦不到此事。

楊艾道:“我也不知,當時心裏頭很想念叨此事,很想宣戰,就隨口說了出來,沒成想凌元真能聽見,難道……是有人暗中作祟?”

禮君聖道:“那道氣機很顯眼,化境以上的靈力修為道者就能將其捻斷,不像是高人所為。”

神勉說道:“因果糾纏的盡頭是劫數,劫數的降臨,便無回頭的機會,就連道祖都應劫轉世,龍太子與皇子殿下是兩界根底,便更是出不得差錯。”

楊艾退讓了一步,他道:“那若是找凌元切磋切磋,因果循環之後,應當沒什麼大礙吧?大師可否替我算算?”

神勉和尚掐指一算,半會兒才說道:“天機不可泄露,龍太子最好跟皇子殿下不要見面的好。”

楊艾恍惚道:“多謝大師指點迷津,小子明了了。”

神勉和尚佛頌一聲,離開了此地。

送走了第二波上門的客人,楊艾讓禮君聖別忙走,邀請他一塊兒吃午飯,禮君聖進屋子前問道:“既然你不去了,打算什麼時候離開這裏。”

楊貴婷一直都覺着剛回家的楊貴平跟以前不一樣,見昨日被哥哥稱作‘鬼’的男子有此一言,她着急問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哥?你是不是也是鬼變的?”

一旁的何氏心間顫動,她其實也發現了詭異之處,平日裏的相公說好點就是老實本分,說不好就是木頭疙瘩,哪裏會有昨夜的風流腔調?

何氏拉扯住小妹的手,楊貴婷同樣抓緊了嫂子,倆人開始害怕了。

楊艾笑着說道:“胡說什麼吶,我就是你的哥哥楊貴平,若是不信,大可拿以前的事兒,咱們來捋一捋,看看是否一致。”

楊貴婷其實很願意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哥哥,她聽了哥哥的說辭,已不那麼想對峙了,哥哥就是哥哥。

但何氏多了個心眼兒,自己的相公她再清楚不過了,她有很多問題想問,她很想一探究竟,可眼前的人給她的感受,就是自己相處多年的相公,若是拋出疑慮,這不就是等於自己親手建造了夫妻之間的嫌隙嗎?昨日聽了小妹的講述,的確是相公將小妹從醒自來解救出來,若是相公失了心智,與別人勾結,沒理由第二天再來鬧一遍的。

所以何氏同樣相信自己的相公,他只是性子改變了,那苛刻的疑問,她願意放在心底的最深處,永遠都不去探究清楚。

楊貴婷與禮君聖說道:“這位大哥看上去不像是鬼,倒像是神仙。”

常年都板著臉的禮君聖,此時微笑點頭。

楊艾道:“妹妹眼光不賴,昨夜哥哥那是故意嚇唬你,他的確是神仙,妹妹在醒自來的消息,也是他推演出來告訴哥哥的。”

楊貴婷望着眼前這位英俊的禮君聖,目光有些出彩。

楊艾問道:“凌元他們到哪裏了?”

禮君聖道:“已經出神風城往北走了,不敢算得太仔細,他們身邊的那隻跟我同境界的靈猴,太靠近會打草驚蛇。”

楊艾道:“等家裏安生了一些,我就去找他。”

禮君聖道:“還去?你不剛答應了神勉大師。”

楊艾道:“他都說了天機不可泄露,不去找凌元,我們怎麼窺探天機,怎麼知己知彼?將來要是出了個狀況,面對下界的道者,才能應付不是?”

禮君聖呵呵一笑,簫懷楓這小子,有點意思了。

——

清晨時分,林墨和左檸倆人與凌元等人分別,臨走前,為了以示尊重,林墨特意補遞了一份請柬給老道人一行人,他囑咐幾人不要忘記請柬的事,一定要來喝喜酒,凌元拍着胸脯保證,自己不會缺席,只會早到。

單璠取出一張圖紙,是在神風城買來了帝國新繪地貌,仔細觀摩了一番后,發現從他們的所在之地,想要回師兄的家,大致還有三千里路,專程趕路的話,半年就能到,還挺快的。

凌元的胸懷處,正盤桓着小花牛,他有詢問過巴布的意見,原來小花牛隻需要吃些小昆蟲就能長大,等再大一些時,它就能自己獵食,不需要再為它操心。

小花牛從昨日進了一些食物與水,情緒一直都比較低迷,凌元看得出來,小花牛應當是受了它母親臨終前的影響,也有可能是小花牛已經有了靈識,母親的身死,讓它難過。

凌元隔着衣物,用手輕輕撫摸胸懷處的小花牛,語重心長道:“當年相爺死在我面前,我是極力主張為他報仇雪恨,可是我嘴笨,說不過別人,以致自己心境受損嚴重。好在我又折返回去,眼看着湘潭城縣令江道南將洪舉英抓捕歸案,我才知道原來律法是這樣施行的。但當我想要以當時的情況,再來看待你母親被人殺害之時,小叔他又給我敲響了警鐘,你的母親是被它的主人開膛破肚的,這人與靈物之間的溝壑,在星冥帝國的律法裏,至今都是模稜兩可的說法。”

此時懷中的小花牛開始蠕動,它發出嘶嘶聲響,凌元的靈力遍佈小花牛周身,感受到那波瀾壯闊的情緒,他道:“那些人不能伏法,看來你是寢食難安啊。”

小花牛在凌元的胸口蠕動得更加厲害了。

凌元的嘴角裂開,他呼出一口氣,憤恨道:“既然小叔說了我不能動他們,那你母親的仇,我是支持你去替她報的。”

小花牛不知哪裏來的氣力,竟是順着凌元的脖頸順勢而上,它下半截烏青的身子纏繞凌元脖子,上半截身軀直直朝天,發出陣陣凄慘哀鳴之聲。

巴布瞅了瞅已經擁有靈識的小花牛,說道:“不錯,小花牛修行的天賦遠超它的母親,一生都不能言語的花牛,這輩子讓小花牛替它完成,也算是薪火相傳了。”

凌元眼神斜上瞟去,發現陽光下的小花牛,身上映照出閃閃亮光,他輕輕抬手撫摸小花牛的腦袋,卻不料被小花牛一口咬住了手指,那一瞬間讓凌元心頭一跌,可他又明顯感覺到了一股細微的力量,與他的心頭血融合在了一起。

巴布又說道:“凌元,你小子福緣不淺啊,小花牛認定你是它的主人了,將來小花牛的成就可不低啊。”

凌元仍是高舉手臂,他尷尬笑道:“小花牛能夠安穩生活就不錯了,如果不是想着她能替它母親報了仇,我倒是希望它永遠都不打架,好好的呆在我身邊就行。”

思前想後一番,為了今後小花牛的脾性,凌元最終還是為了給小花牛定下規矩:“下次與人共事,要提前打一聲招呼,而這種簽訂一事,事關重大,更是要經地別人的同意才能施行,不然我可是會生氣的。”

小花牛順着凌元的脖頸,緩緩爬進了他的胸懷,期間還用小腦袋蹭了蹭凌元。

凌元始終牢記奶奶生前的言語,他將自己牢記於心的囑咐放在了小花牛這裏,又突然很想念奶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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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靈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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