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她讓我開心了，自然我也會讓她開心了！

雖然這裏是中海市的郊區，卻不乏中小城市的交通繁忙程度。不過，看看時間，快到中午的下班高峰期，倘若不儘快結束這裏的封鎖，堵塞的交通將是他們遇到的最大問題。

程健此時正蹲在榮超的屍體旁，拿着一個相機在給死者胸前的致命傷進行特寫。而此時的屍體由於中海市的氣溫稍高，略微發出陣陣屍臭。

很多觀看的人捂住了鼻子，站的遠遠的。人群中，站着一位富態的女人，這個女人就是死者的老婆徐麗，雖然死者是他的丈夫，但是接近屍體她卻不願意做。從她眼睛的隱晦而乾澀，這就告訴程健一個事實，這個女人看似有點問題。

換作別人，也許會覺得這個女人已經傷心欲絕過了，或者是因為夫妻感情不深。但程健注意到一點，從今天上午剛開始接觸這個女人的時候，他故作的傷心狀態是很難掩飾的，自然別人是看不出，但卻難逃得出程健的眼睛。

“喂，程健，方隊來了。”小周拿着程健黑色的小包站在了一邊。小周看起來就像是程健的私人助理。這無疑不引來在場的男警察活生生的嫉妒。甚至周圍有的人會想出，倘若哪天自己了，就會有這樣的警花站在邊上。

“好，我這就好了。”程健拍好了最後一張照片，閃電般的站了起來，沒人能看得清楚他做的動作。這是因為他腰間五厘米厚的肌肉起到彈簧的作用，能瞬時爆發出巨大的能量。

“小程啊，馬上上車，我們這就走吧！”方隊招呼了一聲。

“好來，我已經預知到了，待會我會吃的嘴滿流油！”程健沒來由的來了這麼一句。

這群年輕警察們剛剛還嫉妒他有個貌美的女警花給他當助理，但卻沒想到這小子原來這麼沒個正行，還以為他是個人物來。

一時無語的還有小周，方隊二人，令方隊沒想到的是，這小子竟然會用這樣的回答來結束這次調查的案子，這小子的思維真會跳躍式前進。

“喂，都別那麼奇怪的看着我，可好？其實我早就餓了，導致我現在看到什麼都是雞腿啊漢堡的。”他走到方隊的車門前，拉開了車門，回過頭來對他們說了這句。

方隊滿臉的笑容絲毫掩飾不住他內心的喜悅，在他心裏這麼嘀咕着，這小子可真不是一般人。每次查完案子自己都會壓力大的要死，而這小子卻還能無厘頭的想着吃，真是讓人有點費解。不過換個角度考慮，說明他已經知道一定的事實，畢竟煩惱源於無知。然而對於方隊來說，這自然是件開心的事。

方隊這時想到了小吳，既然程健這小子已經打算要宰自己一頓，這請吃飯的事，固然是逃不掉的了。既然是請吃飯，這少一個不多，多一個不少。“喂，小吳，你也過來吧，和我一起回去。”

遠處的小吳，打心裏想和原來的頭方隊一起回去，可是從離開后，總是在心裏自責，感覺對不起方隊，再加上今天方隊的沉默不語，更是讓他胡思亂想了一番，總覺得方隊會責怪自己。現在方隊都主動搭話了，何不來個順水推舟，一起還了這個人情。他一路小跑了過來，“好來。”

方隊指着副駕駛的位置，“小吳，你坐那。”

其他人二人陸續上了汽車，汽車開始跑了起來。

程健靠在了一邊，哼起了傑倫的《千里之外》，將費玉清和傑倫的聲音特地分開了模仿，費玉清的嗓音像一股泉水清清而又潺潺，傑倫的聲音像高山巍峨而又挺拔，可是程健卻將費玉清和傑倫的聲音唱成了美女與野獸。再配合著身體的左扭右扭加上了怪異的聲音，看起來是相當的嗨皮。在一個再死寂的氣氛只要有了程健，絕對不會冷寂下來，這傢伙絕對是個搞怪天才。

可是畢竟這一家喜來一家愁，在嗨皮的歌聲中對於不是老爺子們的冰雪美女小周來說，不僅是聽覺上的折磨，更是內心強烈的掙扎，太殘忍了，天啦，這世上竟然會有這麼個怪胎，唱的不是難聽，絕不是難聽，而是相當的難聽。她用手捂住了雙耳以示抗議。

恰恰相反，對於這麼多年一直在內心掙扎的方隊來說，程健就像醫冶他內心壓抑的一味葯，彷彿一下子解決了他因年老而缺乏激情。

雖然他走的路，比程健吃的飯都多，但程健讓他看到了之前一直羈絆的東西。他現在明白，自己想去做的事直接就去就行了，何必去在乎亂七八糟的規矩，這樣會活的很累。往往事實就是如此，現在的很多人在乎別人對自己的評價而不敢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就像這次程健唱歌一樣，倘若換做是他，他絕對做不出，唱成這樣子，他肯定會在乎別人會不會說他是個瘋子或者是唱的就像老牛哼的一樣。

可是程健卻沒有想的很複雜，在他看來現在就是他想唱歌的時候，為什麼不唱？難道腦子裏會預知別人對自己的評價，然後就不唱了嗎？這不壓制自己的開心心情了嗎？所以想唱就唱，要唱的開心，管別人去說吧。

這一唱也唱到了小吳的心裏去了，這次調走，實質上也是自己想升級，可是“現實”這東西卻不能如他所想，有時候人卻不是你想的那般善良，個個心裏都藏着一副小九九，一時不慎就會被人搬下來，這樣活的太累卻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就是程健這般，想唱就唱。不必在乎他嗎的誰是長官，還要時刻惦記着去買他們的賬，在他們面前活的卻像孫子般畏畏縮縮。

方隊和小吳從一開始的隨聲附和，到慢慢的放出聲音嚎了起來，到最後的肆無忌憚。

程健心裏知道，自己的出現對於方隊和小吳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至少讓他們了解躲在大學避難所里的學生，至少還沒有受到社會的污染。可是目前的大學生卻不然，已經有很多因素影響到他們的心境了。

小周小臉卻憋得通紅，真受不了這群男人，個個就像發瘋似地。她的出聲制止並沒有起到作用，只是徒添他們狼嘻鬼叫的激情而已。她慢慢的放棄了，在這短短的時間裏，她想了很多，也許是她和這群男人打交道多了，她自己也被他們同化了一點，變得很懂男人，有時甚至覺得她心理上很像男人了。只是回家時，脫掉了一身的警服，在衛生間裏對着鏡子欣賞自己的時，才會清醒的認識自己還是一個女人。

此時此刻，她從這三個男人伴雜着力量和情緒的歌聲中聽出了程健的喜悅，聽出了方隊歲月的滄桑，聽出了小吳的迷茫。或者說，她漸漸的喜歡上了這種真實的聲音。

“喂，程健，你小子真有辦法，沒想到和你一起吼一嗓子，心情果然好多了。”車已經在帝豪大酒店門口停下來，方隊一行人都下了車，看起來個個心情倍兒棒！方隊將手搭在了程健的肩膀上，看起來彷彿是多年未見的哥們似的。

跟在後面的小周臉上不自覺地笑了起來。小吳和她很自然的對視了一眼，笑了起來。

“哈哈，待會我點菜的時候，我可不會客氣哦！”程健總算拿到免死金牌了，有了方隊這句話，待會點菜也會好下嘴的。

方隊這時頭腦里的雲煙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只是盡一切可能讓眼前的這個小饞鬼開心就行了。他迎上去和服務小姐打了聲招呼，“嗨，幫我們找個包間。”

“好，你們幾個人？需要豪華包間嗎？”這位服務小姐大概二十來歲的樣子，穿着這家豪華酒店特有的制服，美麗而落落大方，吸引了程健直勾勾的眼神。

站在邊上的小周心裏卻這麼想着，我暈死，是個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沒想到這小子還沒長毛就這麼色！她下意識的用胳膊挽住了程健的手，拽住了往裏間跑。

程健還沒搞清楚什麼情況，只知道小周軟綿綿的身體貼了過來，然後不自覺地被動的跟着走了過去。

等到包間的時候，在場的幾個人對這一奇怪的舉動沒敢發表任何的意見，不過，每個人頭腦里都有很奇怪的想法。

等小周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是那麼正常的時候，連忙鬆開了手，躲得遠遠的，臉上早已紅了一大片。

程健卻沒讓這種好心情的吃飯就這麼僵下去，連忙找了個好位置坐了下來，很快的將菜單拿到手上。

他這一猴急的行為，引起了在場的其他幾人的大笑。

“我的還來，我在軍隊和別人吃過這麼多飯，還沒見過這麼誇張的動作！”小吳是個當兵的，平常吃飯動作也不是太雅，可是今天見到這位仁弟，算是見識到了。

“大家隨意，隨意，都認識這麼長時間了，就應該像程健這樣，用不着和我客氣。”方隊撿了個位子坐下。

“對，就應該像程健一樣，看淡一切形式主義，大家都是熟人何必那麼裝，很累人的！哈哈！！”程健跟在後面瞎混熱鬧的湊了一句。

“對，去他娘的形式主義，我們吃頓飯還搞什麼形式主義，想吃就吃，非得看別人眼色嗎？沒有飯桌上的伎倆，沒有飯桌上的交際，我們就是簡簡單單的吃飯。”方隊彷彿慢慢的體會到這小子說話還有點好玩，年年跟着領導後面吃頓飯不是見這個人，就是見那個人，沒有一次吃飯是正常的，命名有的人擁有優勢還要裝傻，不就是吃一頓飯嗎？非得搞這麼些個形式主義，他討厭極了。

事實上，在場的每個人都明白飯桌只是擴展交際的一個手段而已，並不是吃飯選擇了交際，而是交際選擇了吃飯。方隊不是討厭飯桌，而是討厭選擇交際的飯桌隱藏在背後的陰謀與狡詐，他討厭這個，他不喜歡通過這樣的手段去獲得某些東西。

也許對於小吳更多想到的是，每次陪着領導吃飯卻不敢大膽的吃飯，因為當他想吃飯的時候，才意識到這不是吃飯，每個人更多的是散扯。

而今天，沒有拘謹，這是真正的吃飯。他找到位子已經坐了下來。

而小周更多的是因為中國的傳統思維，女孩子不能像男人一樣大手大腳，得講究吃有吃相，坐有坐相。因為他知道必要的拘謹是必不可少的。最後她選擇坐在了程健邊上。

“方隊，我這就不客氣了哦，我得點了哎，哈哈。”

程健捧着菜單快速的翻看着，而且一位漂亮的女服務員就站在身後拿着筆準備登記着。

“嗯，你只要敢點，我就敢付。”方隊真和程健杠上了，對於小吳來說，還沒見過他這麼大方過，今天可真是見識到了。

在小周和小吳兩人手裏，也各拿了個菜單，仔細的端詳起來。他們兩個心裏都有譜，雖然方隊今天做出了豁出去的架勢，可是他們對他還是很了解的。平日裏的方隊很簡樸，很少下館子吃飯，每次都是簡單的在單位里等盒飯吃，因為這不必自己掏錢。

程健一下子，講了八個菜，且每個菜都不是很便宜，看架勢他幫其他幾人都點了菜。且每個菜看起來都不是很便宜，這讓一邊的方隊有點坐立不安了。

“喂，都別看我，你們喜歡吃什麼，都自己點啊。不要和我客氣！”程健在一邊欠揍的說著，彷彿這頓飯是他請的一般。

坐在一邊的方隊臉色早由原來的紅色變成現在的鐵青色，這頓飯吃下去還得了，最起碼半個月的工資算是完蛋了，弄不好組織知道了，還會挨批，說作風不好。

小周和小吳原本還打算點幾個小菜的，可是一聽程健報完菜名，頓時都打消了繼續報下去的念頭。

“喂，程健，你不要點這麼多，大家吃不掉會浪費的。”小吳知道這頓飯用不着自己掏腰包，就算掏，方隊也不會允許。但是他總得為方隊想想，一個原先很簡樸的人一下子這麼奢侈他會接受不了，而且會難過的。但是對程健這個年輕人來說，人情世故，提醒一二句，他還是能理解的。

卻不知被方隊打斷了，“大家放心吃，大家今天高興，想怎麼吃就怎麼吃，吃什麼都行，小程，你還想不想再喝點什麼的？”

方隊臉色沒有任何改變，在他眼裏，程健就是他兒子一般親近，為兒子花這點錢，算什麼？

小周和小吳臉色卻深沉了下來，雖然看方隊這般大方，但他們心裏卻不這麼想，卻更加覺得難為情了。紛紛表示這些菜夠了。

“這樣吧，方隊，我要喝點84年的威士忌。”程健很自然的說出來。

坐在對面的小吳，沒忍住突然笑出來。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小子年紀不大，竟然滿嘴胡言，就不說威士忌多貴了，就光度數，可是有名的烈酒，以前軍隊長官請自己喝過一次，更何況這種酒很貴。平白增加了一瓶名酒，估計方隊下半個月的工資也沒了。

“小程，沒想到你知道這個？”方隊心裏也沒底了，說的話有點咂嘴了。

“哦，沒什麼？我沒喝過，我隨嘴扯得，不知道這裏有沒有？”沒想到這句話說完，眾人全暈。這小子說話怎麼沒邊沒底的。

站在邊上的服務小姐說話了，“這位先生，正好巧了，我們這裏84年的威士忌剛剛昨天到酒店的，你正趕上了。倘若要的話，我立刻就會替你拿來。”

“嗯，你拿來吧！好，大家還點不點菜了啦？今天不僅要喝的盡興，而且要喝的痛快哦！”程健將手裏的菜單遞給了服務員。

“哦，忘了，小周，你喝紅酒吧？”

“嗯！”小周沒想就答了一句。可是又很快的補了一句，我就隨便喝點茶水就好了，她想替方隊省點瑪麗！

“就這樣，你給這位女士來瓶93年的法國葡萄酒歐麗斯！”程健很隨意的對邊上的服務員吩咐了一下。

估計這頓飯吃下來，方隊快要吐血了。

“好，你們稍等一下，你們點的酒很快就會上來，菜得稍微等一下。”

方隊很快的冷靜了下來，“小程，你彷彿很懂酒？”

程健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嗯？這個？”

他輕哆了一杯茶水，“這個嘛，你們知道我爸爸吧？他雖然沒錢，可是他卻不少喝酒。因為他有很多出名的徒弟，比如老闆的私家保鏢啊什麼的，還有一些很出名的，每年看他的時候，給我爸爸錢，他不要，我爸爸愛喝酒，他們後來給他送了很多酒。所以跟在我爸爸的後面，我就接觸了很多酒了。”

“是這樣嘛？”方隊還是多問了一句，之前的小動作顯示這句話不是很可靠。

“嗯，當然是這樣。你們別看我小，可是我偷我爸的酒可喝了不少。啊，說漏嘴了。”突然，他停住了講話，臉上出現了一個尷尬的奇怪表情。

可這卻引來了在場其他幾人的大笑，尤其小周笑的嘴誇張，她捂住了嘴笑的花枝招展。帶着笑說道：“真沒想到，你爸真想不到竟然出了一個偷喝酒的家賊。”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又引起了一輪笑，而且程健的臉上平添了三分難為情。

“哎，小程不說你偷酒，哈哈，你爸打過你嗎？”小吳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程健抱着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我不理你們，你們就沒市場了。

“哎，打過你嗎？”小周掩飾不住笑的肚子痛的架勢補充問了一句。

“你們就笑吧，也沒什麼好笑的嘛！我爸當然不會打我，而且他又打不過我。”程健心裏保持着絕對的淡定。

這句話方隊自然清楚，他雖然和程健打成了平手，可是自己畢竟練了三十多年的武功，可他畢竟才練了十幾年，而且遇到的對打實戰經驗還很少，倘若再實戰兩三年，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或者這麼說還小估了他的實力。

也許方隊並不清楚程健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後面的經歷他會見識到程健的真實實力。

女服務員的進房，打斷了眾人的笑聲，只是他們臉上忍住了笑，但是強忍的痕迹卻是掩飾不了的。

“這是你們要的84年威士忌，和93年歐麗斯法國紅酒，菜馬上就來。還有什麼需要服務的嗎？”

“有，請你讓他們不要再笑了。”程健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弄的美女服務員很莫名其妙。

“嗯，不好意思，這位先生，客人在這裏笑是允許的，這點我辦不到，倘若還有什麼需要服務的，你可以提出來。”

“嗯，那沒有了！”

“好，那祝你們吃的開心！有什麼需要服務的，儘快叫我，我就在門外。”

“好，非常感謝你的服務！對了，姐姐你今天特別漂亮！”程健不知今天為什麼顯得特別無厘頭。

女服務員臉有點紅的出去了，倘若今天換了一個中年男男人說這句話的話，我想肯定被她鄙視了，但是今天是位很帥的小夥子。。

但是程健卻被在場的小周鄙視了，“喂，程健，真沒想到，你皮竟然這麼厚！”

“謝謝誇獎，我沒說什麼？只是她說我們吃的開心，自然我也想她開心！”程健簡單的微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