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唯恐不如的恐怖派
自從林晨把籃球、乒乓球、游泳、網球、足球、橄欖球和高爾夫等體育項目重新洗牌似的拔得頭籌，以這樣極為強勢的新人姿態博得一片賞識后，知名度不得不越攀越高，他本人逐漸進入了帝蘭高中的學生大眾視野，並成為了校內男神排行榜的參考人選。
這些都得益於林晨細緻到變態的觀察與分析能力，每當他目光掃過賽場，當中的人的技巧，比賽的規制，一覽無餘，林晨甚至能夠快速地分析出不足，並且給出調整方法，而這些往往都是幾秒的時間完成的。
所謂男神排行榜，篩選的依據不過是一些通過力量、地位、權勢等因素綜合判斷得出的標準，而且一直浮動，並沒有多少人關心。
排在第一的，是一個叫轉自通的人，高一新生，這才正式開學，就鎖定了第一的位置。第二，孔幕箱，第三，律旅詩，第四，王牛牛，第五，多得尚。
高中體育項目組的組長魚香群在編輯開學演講擬稿的時候，極不情願地收到了一個人的許多消息。
打開手機，高小志肥碩的臉龐呼之欲出，信息欄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帶着亢奮情緒的文字，魚香群覺得早就應該把這人給拉黑了，或者說剛進學校那會兒，不找他借錢就好了。
定了定神，魚香群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未讀消息，然後明白了一個重點，那就是學校新生里有個體育黑馬，明白之後他雙眼發光，接着黯淡。
要說黑馬，翻查資料翻到頭皮發麻的他也是黑馬，今年這一屆新生，起碼十分之一的黑馬，競爭這麼激烈，有什麼窪地效應可圖，這個高小志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林晨不知道他錯過了一次來自高級學生領導的直接賞識，現在他正面臨著轉角遇到愛的場景，非常狗血的場景，一個抱熊的小女孩被一群兇巴巴的混子給圍了，林晨挺身而出，要救出小女孩，教訓壞蛋。
這是開學第二天，遇到這等美事，林晨心裏也是有苦說不出。
面前花花綠綠的流氓有五個，應該有三個硬茬，這小女孩約摸7歲的樣子，十分看準時機，看到林晨打這過，直接閃到林晨後面，動也不動，作天真地窺探狀。
“這麼……這麼……這麼說，你……你……你是要幫……幫……幫定了這小……小……”
“大哥，是小女孩！”
“我……我……我知……知道!”
帶頭穿紅格子衫的抬手打了他小弟，一個穿綠格子衫的諂媚鬼，手指了個人說道：
“你來給他翻譯翻譯！”
這個小弟一身白衣，氣質倜儻，朗朗說道:“我大哥跟這兒吃雪糕吃得正香呢，這小女孩跑過來說她也想要吃，讓我大哥給她買，我大哥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嗎？這不是侮辱他嗎？侮辱他等於侮辱了我，侮辱了我等於侮辱了我們，現在2306年的社會，侮辱等於誹謗，誹謗等於錢，我說的沒錯吧？”
“不……不……不錯！”
“好！好！”
幾個人頓時互相叫好起來，把林晨和小女孩渾然忘在一邊。
這是個機會，林晨心想，他一手拉過小女孩，準備溜走，都快溜到路邊了，一個人影橫下來擋住了他。
“讓……讓你走了嗎？”
一個小弟不多話，忽然暴起，一個長拳沖林晨的左臉打去。
林晨晃了下，這拳打空了。
“好小子！”
這小弟笑容滿面，有些憨態，看模樣普普通通，唯獨有些招風耳。他猛地掃腿，竟然想連小女孩和林晨一起攻擊。
林晨心想這下躲不了了，抬起右臂，發覺還有一些疼，應該是昨天的過度運動還沒緩過來。
他抓住了對方的腳脖子，順勢扭了下，剛才還威風着的這個小弟轉眼間就趴在地上。
“大……大……大哥！這傢伙不好對付，一起上了喂！”
“瞧你這熊樣，看我們的！”剩餘四個人心有靈犀似的，圍住了林晨和小女孩，手腳並用，直接灌了過去。
林晨小時候經常打架，可能那時候有些逞威風，也為了不被人欺負，總之生存求活，沒一個不得本領紮實的。
他也不是非常能打，招式方面更不精通，只好先抱住小女孩窩下身，被動挨打。
不能算潮水般的進攻，也不是輕易能承受的，林晨後腦勺和脖子火辣辣的疼，他感覺攻勢漸緩了，準備跳身一個踢腳，把背後一個人先解決了。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一個鏗鏘的聲音傳來。
“大哥，路振鳴，跑啊！”
“快走，此地不宜……走！”
五個人像看到鬼似的，連滾帶爬地跑了，林晨站起身來，笑着對小女孩說:“好了，你回家吧！”
小女孩看着林晨滿是傷痕，泫然欲泣。
林晨不想浪費時間，轉身就走了。
走到路振鳴身邊，林晨才注意到他臂上的志願者紅巾，順帶的一瞥，這個叫路振鳴的人氣勢很足。
快要擦肩而過，林晨察覺到一種凝視，他側過頭看了眼路振鳴，那是一種睥睨的眼神，帶着一點居高臨下的味道。
……
一間幽暗的房間內，幾個侍者模樣的人恭敬地站在四角，中間放置的一張茶桌旁坐着三個年輕人，兩男一女，還有一個人坐在一張天鵝絨坐墊上，赫然就是剛才的小女孩，只不過她現在神情憊懶，嘴角就差一口煙槍似的成熟感。
“林晨啊。”一個男的說道。
“聽說這人運動天賦很高，身手也不錯。”
“安靜，別吵。”兩男一女中的女生說話了，“馬家的人馬邊最近在找人練手，他想當學校的體育全能冠軍，還想搞武術冠軍，可以把他招過去。”
“這個可以放棄了。”小女孩忽然說話了，“今天好死不死，被路振鳴撞見了，林晨這個人不好糊弄，強求不來的。”
“路振鳴？”第一個開口的男的眼裏有些神采，“他不跟校園裏巡邏嗎？怎麼巡邏到那個角落去了？”
“誰知道呢，他可不好惹，自修跆拳道，從來不參加職業比賽，也對，年齡也不夠，誰能想像，一個17歲的人，能把蟬聯趨藍市跆拳道比賽和輕量級拳擊比賽冠軍的人和他的朋友們，在一條酒吧街上給全部打倒。”
“他跟聖朽大學的弦足筋好像認識……”
“都特么閉嘴！”小女孩把懷裏的小熊往上一拋，再接住，華袍里露出白皙骨感的手臂，“先想辦法把馬家的人這邊給安排好了，別的再說。”
……
“明天開學了。”一個穿着特步三百年慶典版運動褲的人說道，“接球。”
籃球從球網彈向一個坐地上的人的後腦勺，這個人反手接過球，溜了下肩膀，回到手上，球在手指上不停旋轉。
穿特步褲子的人看着這幅場景，有些輕描淡寫地說道:“你第一次打球的時候，能不能怎麼投都進？”
“不能。”
“你弱爆了。”
“你也是。”
“這個叫林晨的人，會不會惹到學校大佬？”
“你是說……馬家的？只要不是馬家的，就還有餘地。”
“這破學校別的不多，公子哥一抓一大把，退一步講，林晨應該還沒有那樣的資格。”
“希望如此。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我們也不了解他，只能祝他好運了。”
……
“大小姐，這個人鬧出一點動靜了。”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在門外低聲說道，話里隱藏一些笑意。
“好了，知道了。”
夢蒂放下一本西方哲學史，把經濟論推到一邊，端起一杯茶呷了一口。
午後的陽光穿過窗戶的玻璃，灑在書架上和她柔順的長發上，顯得靜謐恬美。
……
“你受傷了。你完了。”林晨回到宿舍，正悠然地躺在床上，剛剛包紮的傷口雖然隱隱作痛，過段時間應該就好。
此時他聽到這樣的話。
一個神情有些怪異的人，一米六左右，身材有些敦實，臉龐瘦削，着實不太好看，一頭亂糟糟的黑髮，加上一身黑衣服，像一盆墨水從頭澆到腳。
“你是誰？室友嗎？”
“我叫耿石磊。”叫耿石磊的人回了這句，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回身出了宿舍。
“莫名其妙。”林晨心想。
……
ICU內，一個躺在病床的上的男子，邊喘邊叫喚，還瞥着一個面容秀麗的女護士，嘴角不禁撅起。他叫馬邊，這是他嘗試的第二十七種方法來接近這位女護士，目的自然是求偶。
為此他當過運水工、送貨員、送貨司機等，從醫院院長到清潔工，他都買通了關係，然而這位女護士始終不肯回應什麼，最終他想通了，只要當病人，躺在病床上，並且讓醫院負責人命令她只負責這個病房就成了，於是計劃成了現狀。
“小莉，我的腳好痛，你能不能來按摩一下。”馬邊擠出疼痛感，慘慘說到。
小莉護士走到床邊，笑眯眯地按下床位旁邊一個按鍵，六條帶子忽地從床邊向床上的中心裝置相向纏結起來，然後說道:“這個床我設計了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麻煩。”
“小莉，你這是幹什麼，我對你一片痴心，我對你……”
小莉護士走出病房，馬邊頓時掙紮起來，他按遍旁邊的按鈕，發現沒有用，扯起嗓門大吼，外面的幾個家僕聽到，連忙跑了過來，給他鬆了綁。
馬邊的眼睛眯成三角樣，家僕們也因為他的沉默不敢說話，生怕引起他的一個暴怒，上次有個人已經為此付出了代價，被直升飛機運到深山裏，按他們馬少爺的話講，叫作流放。
忽然，一條短訊呈現在病床上的屏幕裝置上，發信人名稱是一串代碼，這複雜的代碼讓他立馬倒了胃口，想起學校的一個小女孩。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卻不是生氣，而是有一些想法，轉而看向短訊內容，上面寫着:帝蘭高中正式開學，夢蒂進入了天擇班。轉自通可能會改革學校武術項目，武術協會的人說，就是全國武術項目管理會的張蹇面子也不給……”
馬邊的臉色又沉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