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界 元年正月五日
過了子時，不知何故無奇開始發熱至高燒。全身被自己體內那股微力鎖在床榻之上，不得動彈。試着調動體內其它幾股力讓它們去阻止那微力的封鎖，但很快發現無能無力便繳械投降。片刻后，那股微力分散開來侵入全身。再接着無奇感覺大腦劇裂，身體劇痛，四肢劇麻，很快便沒了知覺。
等無奇醒來的時，雙眼迷離瞧見四周有些許光亮，但是他睜不全雙眼。幸好在耳朵已經恢復如常，能聽到有人在身旁竊竊私語。但是豎著耳朵但又聽不到完全和真切。
嘈雜中，還伴有磨刀霍霍的聲響，緊接着又是開膛破肚，去皮剔骨的響聲。無奇內心突感恐怖又凄涼。
身體還被禁錮着，這種痛不欲生的感覺襲來讓無奇不能自己。
疼痛感經歷了幾個時辰，無奇不停的掙扎也於事無補，只得繼續任人宰割。
最終，他耗盡體力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時，無奇睜大眼警覺的環顧四周。微光從窗戶闖入，灰暗中無奇看清卧室內沒有任何異常。他翻身下床，自己依舊完整如初。
又是一場噩夢！但為何總是那麼痛楚和真實！
放下警惕后，無奇癱坐在床上，可屁股一碰床褥，感覺是一陣透心涼，起身摸了摸床褥和被子，這完全像被水浸透一般。
難不成昨夜在床上洗澡還是屋頂破了個大洞？
無奇一頭霧水，確切的說，是一頭汗水。看來應該是被昨夜的噩夢嚇的流了一晚盜汗所致。
盯着這濕透的床褥，無奇突感尷尬。
於是無奇抱起床褥和被子，準備去前院打些井水浸洗。
誰知剛一出門，便撞見準備出門的無雙。
“喲，無奇哥，今日起的又那麼早，往後都不用讓小翠喊你起床！”無雙笑着說道。
這下無奇哪裏有空理睬無雙，矇著頭往前院走。
無雙看無奇還抱着被子，於是揉揉眼，做了個表示自己沒有看錯動作後補充道：“而且還這麼勤快？”
“我天性勤快！”無奇着急想把無雙支開，繼續往前院走去。
看着無雙一路跟着無奇到了前院，他只得驅趕她道：“去，練你的功去。”
無雙無奈的回復：“我出門也是這條路。”
到了水井旁，無奇準備打桶水上來，但是手上感覺沒了氣力，一桶水倒了一半才能順利拉出井口。
“看來我說的沒錯，這去趟青龍潭雖然讓你躺了十八個月，但是讓你性情大變，懶惰變勤奮，真是件妙事！”無雙在一旁說笑道。
小翠聽到聲響，聞聲趕來，看着無奇抱着被子，她過來搶着活要干。
“沒事，我自己拿去洗洗。”無奇急忙去阻止。
小翠說道：“少爺這是長大了。但是狍子皮做的褥子不能水洗，這被子也不能水洗。”
無奇這才發現這褥子是整張的狍子皮。
“這是青龍山裏的狍子么？”無奇只能尷尬的岔開話隨意問道。
“是的，不過這些年山裡野獸越來越少，不好打咯。”無雙插嘴道。
“少爺，今後你想要收拾，換洗什麼的都和小翠說。”
無奇確實不知道這皮質的被褥如何處理，只能尷尬的交由小翠。
“少爺，如今府里就我一個丫鬟，但是也絕不會讓你們干這些粗活的。”小翠補充道。
小翠剛接過無奇手中的床褥被子便“啊”的一聲喊了出來，然後說道：“少爺，已經都濕了呀？”
小翠這一聲把娘妻給喊了出來。
娘親拉着無奇的手，坐在石凳上詢問相關情況。
“沒事，只是做了一場噩夢。”無奇把晚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娘親。
娘親聽后說道：“按照你所說的，夜裏應該是在換骨。”
“換骨？”無奇滿臉疑惑道。
“嗯，孩子你不是普通人，你是青龍族後裔。所以在初次獲得青龍徽章後會進行一次換骨！”
“換骨？這得有多痛？”無雙想了想馬上要經歷這般的自己。
“這痛又如何。”無奇白了一眼無雙，然後假裝堅強的說道：“武者就得經得起千般痛，萬般苦！”
“好吧，難得被你教育了一番。”無雙無奈的點了點頭。
娘親也拉着無雙的手說道：“你們都不是普通人。所以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而且必須要面對的。但是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們倆兄妹要相互幫助相互扶持。”
“知道了，娘親，我會保護好無奇哥的！”無雙笑着說道。
“誰保護誰還不知道呢！”無奇笑着反駁。
用完早膳，無雙先行出門去武館習武。
無奇也找了個理由問娘親要了一兩銀子后出了門。
今日無奇出門正如之前無雙所說的，一來想去試下自己的身手，二來想淘些武功招式回來。
想起那日在聚仙樓望見的一眾武館，無奇出門后便想鎮西北角走去。
剛踏上武館扎堆的地界，耳邊便不時傳來一陣陣整齊劃一的口號，同時空氣中還有股濃濃的汗水味和淡淡的血腥味。在這樣的氛圍下，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變得緊張起來。
在深入武館區一些距離，無奇發現區域內有一處偌大的廣場。正當他想進一步探索武館區時，一群體型壯碩的大老爺們上來把無奇圍得水泄不通。
“來我們巨匠武院。武者之路，巨匠起步！”無奇看見一位大冬天的還露着兩條粗壯胳臂的大漢走到面前介紹道。
“歡迎來夢回武校！夢，回到最開始的地方。”又有一位身穿件寫有夢回武校的灰色馬褂的壯漢走了過來。
“還是來我們梅花武場，我們可是這鎮上排名前五的大武館！”一位穿着粗布夾襖的精壯男子說道。
“前五大？聽上很厲害的樣子。”無奇回復道。
“呵，鎮上前五有什麼用！我們巨匠武院在東境盆地都算是名列前茅的。”
“東境盆地前五？我們可是東境國前五的。”夢回武校的人再次加入戰局。
“東境國前五？那更厲害了。”無奇趕忙補充道。
“我們夢回武校還包食宿，包就業！”夢回武校的人一臉驕傲的介紹道。
“包食宿？還能包就業？還有這麼好的事？”無奇表示疑惑。
“哪個武館不都是免費的？而且只要獲得低武名號，還愁沒有事做？”巨匠武院的那位彪形大漢不屑的回擊道。
聽到這裏，夢回武校那位壯漢不爽的說道：“我們上頭可是有東境國名列前茅的大門派夢回山莊在做支撐，這裏有哪家武館可以做到？進我們武館就等着直升大門派！”
“直升？充其量是進去打雜的！”巨匠武院的那大漢也不甘示弱。
這些人你一句我一言的互相爭吵起來，比那集市還熱鬧。
無奇被這些人吵的委實有點煩躁，於是直接說道：“我此次來是想學武功招式的。”
等待無奇的先是一陣沉默，然後有個粗獷的聲音惡狠狠地說道：“小子，這武功招式可不是隨意能學的，必須達到低武者。”
“這我知道，那我再問問誰家的武功招式最多？”
誰知無奇問完，這些人開始面面相覷起來。
“你這死小子是不懂裝懂還是故意來搗亂的？擁有一本武功招式就可以開武館了。你還嫌少！”
“那武器技法呢？誰家的多？”無奇不明就裏的繼續問道。
“死小子，你說什麼東西？這裏誰家有武器技法，還開什麼武館？都可以開宗立派了！”
聽到這裏，無奇一下子詫異了。原來武功招式這麼稀少，而武器技法更是珍貴！那家中爹爹練功房那幾書架的武器技法是怎麼回事？無奇頓時有點懵了。
“那好吧，我只能問問誰家的武功招式比較厲害？”無奇只能換着方式問道。
“當然我們梅花武場的了。不然怎麼能在武館如林的集賢鎮排上五大武館的名號。”梅花武場那人又激動起來。
“你們梅花武場那《梅花拳》，上次還不是輸給我們巨匠武院的《巨型拳》了？”
“才比一次就算輸？”梅花武場的人憤憤不平道。
“那不然呢？”巨匠武院的人插嘴道。
“你閉嘴，說起武館規模，這裏你家最小。說起招式，這裏你家最弱了！”梅花武場的人朝着巨匠武院的人惡狠狠的說道。
“弱？要不要我倆比試比試，看看到底誰強誰弱！”巨匠武院的人也不甘示弱。
“比試就比試，誰怕誰。”梅花武場的大漢脫下外套，露出肌肉，做比試狀。
“走走走，去廣場！”巨匠武院那人說道！
無奇看這比試一觸即發，擔心傷及他這個無辜，便先偷偷撤離。
離開那是非喧嘩之地，無奇繼續在武館區逛了逛。
很快日頭到了晌午，摸了摸有些飢腸轆轆的肚子，找了家立在街邊的麵攤，要了碗陽春麵。
“老闆，這裏的武館為何都不收費，他們靠什麼存活下去？”無奇邊等面邊問。
“年輕人，這你都不知道啊！是鄉下來的？不過看你的穿着打扮也不太像啊。”麵攤老闆煮完面給無奇端上了桌。
“哦，我也是這集賢鎮人，只不過在鄉下多待了幾年，不知道鎮上的規矩。我打小自行學武，看着年紀日漸增大想着早日拿到青龍徽記成為低武者，所以這才回鎮上想做些了解。”無奇邊吃面邊答道。
不過此時麵攤生意正好，老闆忙着生意並未多加理會。等無奇吃完時，麵攤也過了客流高峰。
麵攤老闆邊收拾碗筷邊朝無奇說道：“這武館只要有一名習武者獲得低武稱號，東境國國主便會獎勵武館十兩黃金，以後這名武者每上升一個武級便會再獎勵十兩黃金。我這一碗陽春麵只收五文錢，你算算光一名武者一次進級的獎勵，就抵得上我賣幾年的面錢了。”
“一兩黃金等於多少文？”無奇對這錢方面並沒有概念。
“一兩黃金是十兩銀子；一兩銀子是十貫錢；這一貫錢啊就是一串一百文錢。”
“哦，那十兩黃金就是十萬文錢了。對吧！”無奇算了半天後說道。
“對！所以東境國的小娃娃，很多能走路了便送到武館學武。”老闆打量了無奇一番說道。
“那家裏確實能省一大筆錢。”無奇琢磨道。
“從小不去武館學武的，只能說家裏要不放棄習武之路，要不就是有錢請私塾。”老闆說完繼續打量着。
無奇彷彿看到老闆的眼裏閃着光芒，等避開老闆的目光，喝完最後幾口麵湯，準備起身離開。
老闆攔着無奇說道：“你也想拿青龍徽記？”
“嗯。”無奇順勢點了點頭。
老闆抬起右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摩擦了幾下。
無奇不知道其意，學着他做了起來。大拇指和食指摩擦幾下然後比出着一個心型來。
哪知老闆竟嗤之以鼻道：“你不出點血，怎麼能拿到青龍徽記？”
“怎麼，出血？莫非拿青龍徽記還有捷徑？”無奇疑惑問道。
“當然有。”老闆環顧四周，壓低了聲音說道：“一般人我才不告訴他呢。”
無奇感覺再聽下去，會被老闆說辭給洗了腦。於是從袋子裏摸出一兩銀子準備付了面錢走人。
說時遲那是快，老闆拿起無奇用過的筷子，單手一揮，夾走無奇手中的銀子。
當無奇還一臉震驚時，老闆開口便說道：“其實武功不精者，也能過關。”
“老闆！這一碗面五文，你這得找我...”無奇只想着拿回自己的銀兩走人。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老闆說完，馬上變着笑臉迎人道：“你要拿青龍徽記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還未等無奇再次回應，這老闆變戲法一般把麵攤給收好了。隨後他推着車往前走了幾步，回頭向還楞在原地的無奇喊了句：“臭小子，跟上。”
好嘛，沒收錢之前是年輕人，收了錢就成臭小子了。
無奇跟着這麵攤老闆一路走到集賢鎮最西北角的一戶農家裏。進去后發現院子裏散養着雞鴨，院落中間曬着一些不知名卻香味獨特的花草，破舊脫落斑駁的牆角邊堆滿了乾燥柴火和動物的皮毛。
麵攤老闆讓無奇先進屋，自己則將推車停放在角落處。
無奇走進屋內，看到裏面坐着位白髮的老嫗，正在縫製件衣裳。
老嫗看到無奇進屋，緩緩的說道：“小友，過來坐。這邊有火盆，烤着火暖和些。”
“好！”無奇應聲過去，心裏想着這朗朗乾坤，家中又有位老嫗。那麵攤老闆不至於為了一兩銀子就對自己下什麼黑手吧。於是無奇坐在離老嫗一伸手便能觸碰到的位置，萬一有什麼不測，還能不得已只能拿老嫗保命。
麵攤老闆收拾完攤子后也跟着進屋，順手給無奇打了碗水。
無奇接過碗不敢喝，先擺在一旁，作勢問他：“你真有能拿到青龍徽記的法子？不管對方是什麼功底？”
“臭小子，如果你覺得我沒有辦法，會跟着過來嗎？”那麵攤老闆見無奇對那碗水無動於衷，他自己拿起一口喝完。
“我...我只是比一般人多些好奇。”說完想了想，其實無奇是心疼那一兩白銀，再順道探個究竟。
“小友，好奇會害了你的。”這老嫗停下手中的活看着無奇開口了。
“別嚇着他。”麵攤老闆恭敬的朝着老嫗說道。
無奇仔細端詳着老奶奶，目發慈光，面露慈祥，不像是壞人，於是他戒心大減。
“好奇心或許也能祝我一臂之力。”無奇笑着回應道。
“雖然這低武的甄選啊，一年有四次，但是現在啊，才是進山最好的時機！”老嫗說完，把那手中的衣服放在無奇身前比劃了下。
“這大小正合身！”老嫗自言自語道。
老嫗的這一舉動，讓無奇有些尷尬。但他想着這老嫗應該有個和自己差不多的孫子吧。
“為何現在進山是最好的時機？”無奇繼續問道。
老嫗語調低了幾分說道：“這青龍峰四季分明。別人歡喜春秋進山，覺得最為穩妥，實則不然。春天萬物復蘇，瘴氣充盈，一不小心陷入萬劫不復。秋日猛獸備食，無惡不作，稍有失手便會蹤跡全無。而這寒冬臘月里，天寒地凍時進山才是最安全的。”
“嗯，就是等萬物休眠才是最安全是吧？”無奇想了想后說道。
“小友，聰明！”老嫗笑了笑，同時她讓麵攤老闆收起那衣服以及手織工具。
老嫗挪了挪凳子和無奇坐的再近些，接着拉着他的手說道：“天冷，小友，你這手也是冰涼的。”
無奇觸碰到老嫗有些乾枯且滿是褶皺的手心突然感覺有些溫熱。那一刻想起自己仍有記憶但是尚未謀面的奶奶。這大冬天的，不知奶奶是否康健。
老嫗在觸摸到無奇左手腕的一瞬，她蒼白的臉上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變化。
無奇內心一驚心想：“這老嫗難道已經知道我是低武者的事實？”
老嫗起身去拿桌上的水壺，並朝着麵攤老闆訓斥道：“怎麼能拿涼水待客。快去取些上好的花茶，給小友沏壺茶來暖暖身子。”
無奇連忙道謝說不用，話音未落，麵攤老闆已經聽話的轉身走進了裏屋。
老嫗一手握着火鉗，在火盆中撥了撥炭灰，讓底下的木炭露了出來。另一手，手心從上往下一翻，只見有一陣輕風過去揚起一些木屑，隨後一陣火苗從火盆里串出。然後這老嫗放下火鉗架在火盆上，把水壺放在火鉗上。
無奇着實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他不知道這老嫗手中竟能運氣生風。無奇突然想到了無雙那御風抵抗的招式。
火越燒越旺，片刻后水壺“噗噗”的冒起白煙來。
接着麵攤老闆沏好茶端了一碗過來，無奇發現自己剛有一些狀況外！
“這是來自我們家鄉的花茶。”老嫗說完后先飲了一碗。
聽到老嫗的話，無奇思緒猛然抽了回來。但是此時內心有些不安，本來想着老嫗可以作為自保的工具，可是沒想到這老嫗暗藏厲害的本事。
但無奇轉念一想，這老嫗對自己應暫無惡意。雖然她適才小露一手，但還沒到會加害於自己的地步。
無奇只得乖乖捧起碗來，雙手瞬間暖和起來。無奇再湊近聞了聞這碗茶香和門口那曬着的香味一致。應該沒有人光明正大的把有毒的花草拿出來曬的吧。
想完，無奇一口飲下。
“小友，別急，燙嘴。”老嫗提醒道。
無奇着實被這茶水燙的夠嗆，捂嘴猛烈的咳嗽了幾聲。
無奇挪開手時，無意發現咳出來唾沫里夾雜着血絲。心想不好，難道茶水裏有毒。但是先前看老嫗也是一飲而下，並未有分毫問題。
無奇想了想或許還是自身的原因吧，畢竟自己也算大病初癒，可能這茶水剛好和體內早先服用的某些草藥相剋吧。
不過此時不能讓旁人看到自己吐血的情況。於是無奇把手掌翻下湊近火爐，想把手心裏的唾沫烘乾除去。
“這是龍血花茶，常飲此茶，不僅清熱健體，還能預防邪毒。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不知老嫗是否發現無奇的情況，便如此介紹道。
等手心全乾，無奇拱手作揖道：“謝謝，婆婆，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無奇邊說邊趁機把手心裏殘餘清理乾淨。
“老嫗姓火，一個四海漂泊之人，至於名字不說也罷。進山注意之事，由我家僕述給你聽。”
“火婆婆，既然這樣，那我這就先回了。”無奇想着萬一事有變化，先離開此地比較穩妥。
說完后，無奇便拱手作揖退出房門。
行至院門口，無奇問陪同出門的麵攤老闆道：“閣下，您該如何稱呼？”
“在下區區一個伙夫，名字也叫火夫，走火的火。”
“火前輩，具體何日進山？”無奇還想着繼續了解所謂必拿青龍徽記這事。
“當然是開山節那日和大夥一起進山。人多才能掩人耳目。”火夫不假思索的回復。
“那這次進山，我還有什麼要注意。”無奇繼續問道。
“對於還未成為低武者來說。大夥都沒學過武功招式，所以進青龍山無非是考驗一個人的耐力、定力和智慧罷了。”
“此話怎講？”無奇問道。
“先說耐力，進入青龍峰后，必須在七日內到達青龍潭。這一路翻山越嶺沒有強健的身體作為支撐，七日內根本無法到達；再說定力，這深山老林里各種奇珍異獸讓人流連，沒有定力，沿途只管採摘狩獵，恐怕會錯過達到的時間；所謂智慧更好懂了，面對野獸想要知道如何與它們周旋，並保持體力，還有便是進山不能只顧自己不顧別人安危，怎麼樣智慧的處理人際關係以免招來殺身之禍也相當重要。”
“那如果一個人獨自闖過，是不是說明他很厲害？”無奇有些期許的問道。
“那隻說明他沒有朋友。”火夫冷冷的回應道。
無奇聽到這個回答，尷尬的愣住了。心想這火夫話粗理不粗，危險重重的地方，非得一個人去闖，那說明他多孤獨啊。
“出發前一晚來這尋我。我會贈與你一些物件。”火夫在無奇身後補充道。
“什麼物件？”無奇回頭問道。
“能確保你萬無一失的物件。”火夫似笑非笑的說道。
“好。那我先行告退了。”
“如果你要找些武功招式學習，可先去那巨匠武院。他家的《形意功》目前最適合你修鍊。”火夫再次補充道。
無奇又是一愣，心想他如何知道自己所想的？心想他如何知道自己可以修鍊武功招式了？
就在無奇納悶之際，火夫最終補充了一句：“還有，今日你所遇到之事萬萬不可說給他人聽。否則後果嚴重。”
從火夫那出後來，時近申時。無奇繼續在武館區域閑逛着，腦海里總是浮現起無雙白風抵禦，這火婆婆憑空生火。她倆招式雖然詭異，倒像是一個路數。無奇轉念一想，無雙和這火婆婆會不會有什麼關聯？他想了一會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去找無雙吧，無奇答應她發現相關線索時定要第一時間告知與她。
可是應該去哪裏找無雙呢？無奇根本不知道此刻無雙在哪家武館習武。
“算了還是回去等吧。”看了天色不早，便回家去了。
回到家中，發現無雙今日比無奇回的還早。
“那不趕緊洗洗收拾下，過來用晚膳。今晚可是無雙下的廚。”娘親說道。
“娘，我只是幫廚。我們無家就屬您做的菜最是可口。這不爹過幾日下山歸來，我是準備學習下給他露一手。”無雙笑着說道。
“哦？爹爹何日歸家？”無奇問道。
“沒幾日了。這次他回來一則看看你和無雙，二則是開山節了，要給全部進山考核的孩子們打打氣。”娘親說道。
想着爹爹即將回來，莫名有些欣喜。之前聽了爹爹的故事，一來也想看看這名震江湖之人的威風；二來也好討教些武功招式；再來問問奶奶現居何處，好去看望她老人家，順道多學習些草藥知識。
用過晚膳后，無奇照例和無雙在院子裏踱步。
無奇料想無雙必有些話想問，剛好也有話要問她。
無奇正欲開口，卻被無雙搶了先：“你這一天都去了哪裏？去學武功招式了？”
“為何想着我今日定會去習武了？”無奇笑着回應。
“因為你變了！這十八個月，你這皮囊下應該換了個人。之前你可不從關心武功招式這些。”
無雙再一次提起無奇變了這事，對他這個話題依舊有些迷茫。
“我不知道十八個月前，經歷了什麼？既然我能拿到青龍徽記，想着我一定有能通過的緣由。但我又足足在家躺了十八個月，那說明這緣分還不充分罷了。”
“你再說繞口令么！”無雙駐足望着無奇笑道，月光下凝望着她的美有些不真切起來。
“並非如此，我只是覺得我原本不屬於這裏。但是不知為何我又來到這裏。”
“這已經不是繞口令的範疇了，這是燒腦子的領域了。”無雙繼續笑着說。
“所以我也要再闖一次青龍潭，那裏可能會讓我記起什麼！”無奇看了一眼無雙。
片刻后，無奇低下了頭說道：“再說我們還要比試比試，看誰先到青龍潭的！”
“有時候倒覺得你挺怪的。”無雙笑道。
“是怪可愛嗎？”無奇吐了吐舌頭。
這下無雙徹底笑出聲來，乾淨的小巧的臉盤在如水的月光下格外柔和。
“對了，你奇怪的武功招式從何而來。”無奇反問無雙。
“都說了，這個不能提。”無雙突然變換語氣輕聲說道。
“那有人和你使得相同的招式嗎？”無奇繼續問道。
“從未遇過！”無雙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今日，我遇到一位老婆婆，她倒也像是會憑空生風！”無奇說道。
“什麼？”無雙詫異的看着無奇。
“明日晌午，我們武館廣場見，帶你去認識下！”無奇說道。
“好！謝謝無奇哥留心了。”
閑聊完后，無奇與無雙分開。
回到屋內，無奇盤坐在床榻之上，開始試着運了下氣，發現體內無任何波瀾。不久后就感覺疲倦不一會兒便倒頭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