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界 元年正月三日
又是噩夢連連的一晚，不過夢魘是不值得被記住的。所以無奇醒來后第一件事便是盤腿，屏氣，試着讓自己進入一種忘我的境界。
天蒙蒙亮，無奇聽到小翠在房門外喊着自己的名字。應了一聲后，他又聽到小翠說道：“無雙小姐讓我喊少爺起床。”
無奇心想這無雙又不是自己娘親，怎麼還來催着早起。雖然想是這樣想，但他依舊快速起身、洗漱、更衣，出門。
在院子內見到了無雙，她身着青色斗篷站在水塘旁喂着滿池的錦鯉，低眉淺笑，未施粉黛，乾淨之極。
無雙瞧見了無奇，也沒等他開口，便把手中剩餘的魚食皆拋入池內。
接着無雙拉着無奇說道：“聽小翠說，昨日你便開始早起，果真是和以往不同。”
無奇尷尬撓了撓頭說道：“說了那麼多不同，可是我對過去的自己知之甚少。”
“過去的事，說起來恐怕不得三天三夜！”無雙笑着說道。
“才三天三夜？我的故事原來那麼少！”無奇打趣道。
“好了，說正事了。今日有客要來集賢鎮，我們要儘儘地主之誼。”無雙沒有透露更多，而是拉無奇去了正堂。
此時娘親正在堂前張羅佈置着。
“再過幾日，老爺回來了，少爺又康復了！這下家裏比過年還喜慶。”小翠笑着迎接二人道。
“需要我做什麼嗎？”無奇問娘親。
“孩兒，你先坐着吧。大病初癒本應該多多歇息。”娘親上前拉着無奇的手，把他扶在正堂前的太師椅上。
小翠給我沏了碗茶，又端了些糕點，向二人說道：“少爺、小姐，今日沒得閑功夫做早點了。這都是你們平常愛吃的糕點，先墊墊肚子吧。”
無雙吃了塊米糕，喝了口茶水后對娘親說道：“等會我先和無奇哥去北門接人啦。”
“好，注意安全，你也照看些你哥的身子。”娘親關切的說道。
“娘親，我可沒那麼脆弱。”無奇笑着插話道。
“他現在好着呢！只不過比我還是差些！”無雙也笑着說道。
穿過前院，無奇和無雙便來到宅院大門。
大門外有兩棵百年香樟，守院護牆。門口一對抱鼓石，鎮宅辟邪。院門口橫樑上的招牌寫着《無窮庄》二字。兩扇巨大的硃紅色木門上安靜趴着兩對輔首銜環。
恰好有一人正架着倚靠在大門的梯子往門樑上掛大紅燈籠，另一人則拿着笤帚打掃着宅院大門外台階。這二人見無奇和無雙出門便都向他們頷首致意。這兩人應該便是娘親說的府里還留着的看護吧。
“是誰來了？”出了大門后，無奇好奇的問着無雙。
“一會你便知道！”
無雙不僅賣起了關子，還扯着無奇袖子往外跑。
對於今日出門，無雙比無奇還興奮。
“趕緊走，不然娘又心疼的喊你回去歇息了。在你昏迷的日子裏，我天天在武館裏練功。今日也是難得趁着接人去市集走走。”無雙有些興奮的說道。
“你去不去市集，應該和我是否昏迷沒關係吧？”無奇打斷無雙問道。
“怎麼沒有，你一天不醒來，我一天沒練夠。”
“這又是為何？”無奇疑惑道。
“當時你生死未卜，我也想早點也能闖闖青龍潭，或許去一趟便能知道你昏迷的緣由，能夠助你早日恢復。”
“嗯，我的好妹妹，還好我醒來了！”
“現在發現你也能獨闖青龍潭，原來那地方並沒那麼可怕。”無雙笑着說道。
無奇聽出譏笑的味道，於是笑着去追打無雙。
不一會兒二人便鬧到了集賢鎮北門。
說是鎮，但這集賢鎮也是有四座城門的城池。二人走了大約半個時辰，才從鎮的西南角走到鎮的北門。
從北門外望出去是一片密林。林中有一條曲折的官道，一眼望不見頭。可能是受益於集賢鎮地處青龍峰要道緣故，這條路車來車往好不熱鬧。
無奇仔細瞧了瞧來往的人潮，好多都是和自己年級相仿之人。
“十日後便是集賢鎮的開山節。”無雙看無奇一臉茫然，就知道他又記不起事來了。
“開山節？”無奇疑惑的看着無雙，一臉想要知道更多的表情。
“嗯，開山節那天便是新一季東境國低武者遴選的開始。”
“低武者遴選？”無奇想起昨日有提起低武者這事。
“對，集賢鎮的西門平時都是封閉的，只有在開山節期間才會打開。”無雙說道。
“哦，從西門出去應該就有通往青龍峰之路吧？”無奇問道。
“對，出了集賢鎮西門便登上落鳳坡。走完落鳳坡便可直上青龍峰。雖說也可以從四面的青龍山脈繞去青龍峰。不過那些地方需要翻山越嶺，而且大多人跡罕至，兇險萬分，常人不會走罷了。過了青龍峰就可以直達青龍潭了。”無雙解釋道。
“嗯，那這些年輕人都是準備開山節進青龍峰闖青龍潭吧？”
“正是。一年中開山節春夏秋冬各辦一次。開山節當日，未滿十八周歲的東境國人便可從集賢鎮西門登上青龍峰。如若能在七日內達到青龍潭，便可獲得青龍徽記。”
“哦，也就是拿了青龍徽記后，便是稱為低武者吧？”無奇再次問道。
“對！”
“那我知道了，今日接的人也是來集賢鎮參加這開山節的吧！”無奇說道。
“聰明！開始學會搶答了。”無雙笑着說道。
還未等無雙說完，無奇瞧見官道那頭疾馳來了輛馬車。
這馬車由兩匹棕色馬牽引着，後面拖着一節琉璃頂的四輪車廂。一眼望去和其他粗製的單馬雙輪布制車廂有着明顯不同。
等馬車靠近城門時便驟然停駐。有兩個下人模樣走到馬車前，一人牽着馬繩，一人放好馬凳並掀開車簾。
這時從車廂里走出個頭飾華麗長袍精緻的女子。只見她優雅的踩着馬凳下車，抬頭眼望見無雙，投之莞爾一笑，隨即轉身用玉手再次掀開車簾。
車內又下來一男一女兩年輕人。
“那是我們的嫂子古言，無勇的妻子。”無雙輕聲介紹道。
“嗯，嫂子古言是吧。對了，那無勇是誰？”無奇疑惑的問道。
無雙白了無奇一眼說道：“無邊伯父知道是誰嗎？”
“無邊伯父？知道，知道！”無奇回憶起昨日娘親所說，記起無邊是無懼的孩子。
“嗯，無勇是我們的堂哥，無邊伯父的大兒子！”
“哦！”無奇回了一聲后，看了眼古言嫂子。她年紀應當不大，不過看得出身材略微有些豐腴，應是從小錦衣玉食。
“那後面兩位是？”無奇繼續問道。
“古言嫂子身後的兩人，男的是無勇的胞弟無謀，女的是古言的胞妹古語。”
無雙話音剛落，古言嫂子便朝着二人款款走來。
無奇瞧了瞧她身後跟着的那位瓷娃娃般精緻的妙齡少女。只見古語披着件淡粉色長袍，內着素色衣裙，一娉一笑，亦步亦趨充滿着青春的氣息。而她身旁那位翩翩少年無謀則外披着白袍，內着白衫，連面龐都顯得白凈且冷峻。
等到三人靠近，無雙道了個萬福后說道：“嫂子，您來了！”
隨後無雙又向嫂子身後的兩人招呼道：“無謀堂哥好，古語表姐好。”
看着無雙這樣喊人，無奇也有樣學樣打起了招呼，結果剛喊出了無謀堂哥好，古語表姐好時，就被無雙無情的打斷了。
無雙說道：“無謀是你堂弟，古語是你表妹。除了古言嫂子外，這裏你最大，我最小！”
無奇尷尬的擾了擾頭，心裏想以後說話做事還是謹慎點，免得因為丟了記憶再徒增些尷尬。
不過聽到無奇喊錯了人，無謀和古語倒是笑成一團，嫂子古言也被逗樂了捂着嘴在笑。
“麻煩你倆了，你們無勇堂哥一直忙於庄內事務，此刻應是下山趕來的路上。估計要正午才得空和我們一聚。”古言嫂子聲如黃鶯道。
“這位就是無奇表哥嗎？”那古語表妹的聲音更如百靈悅耳動聽。
“正是在下！”無奇抱拳嚴肅的回復着。
看到無奇一本正緊起來，無雙噗嗤一笑說道：“嫂子，舟車勞頓了，先隨我們回府上歇息。”
“不急，這一路過於冗長，坐的腰板生疼，想多走幾步放鬆。無雙你可帶我們逛逛這集賢鎮！”嫂子古言說完后，便打發那二位下人駕馬車去無勇府上。
“這便是傳說中的集賢鎮啊！”古語說道，面容有些開心。
“過幾日便入青龍峰了，今日就不練武，權當放鬆放鬆了！”無謀也說了一句。
無奇推了推無雙小聲說道：“我記得無邊伯父大我們爹爹不少，怎麼還有個比我還小的弟弟？”
“這你管不着！”無雙說完，蹦躂到隊伍的前面帶起路來。
無雙帶着大家在集賢鎮東北角的市集逛了起來。
集賢鎮不知是否因開山節將至的緣故，此刻是相當熱鬧。整個市集也算人員眾多，信息繁雜，貨品豐富。
無謀比較殷勤些，一會幫提東西，一會幫付銀兩。
無奇兜里沒錢，加之對這綾羅綢緞，胭脂水粉，奇技淫巧沒有絲毫興趣。他一路上百無聊賴，主要聽他們閑談。通過古言幾人聊天來多些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無奇依稀從他們談話中得知，這古言的父親乃東境國第一大武館——古風武館的館主古藤。這古風武館規模巨大，分館遍及整個東境國。集賢鎮就有一家，而且這家在分館中地位及其重要。古語和無謀在古風武館總館習武三年，這次便是準備進山闖潭拿青龍徽記的。
市集上偶然能看到些奇花異草珍禽異獸，但是總體比較少。這集賢鎮背靠青龍峰，所謂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理應多是些這樣的玩意兒。
不過一路上又聽無雙介紹，因為無家苦守青龍峰，所以這青龍峰的產出皆歸無極山莊所有，也算是東境國主給無家的嘉獎。
逛着逛着無奇有些意興闌珊，快到正午，便有些飢腸轆轆。后一聽古言嫂子說無勇堂哥已在聚仙樓設了午宴，頓時有了精神。
接着一行五人行至位於鎮中心的聚仙樓。這樓是整個集賢鎮最高的建築。幾人登高遠望，集賢鎮一覽無遺。
集賢鎮是一個四四方方對稱結構的城鎮。鎮中間有兩條大道交錯分別連接東西和南北的四座大門。因此格局，集賢鎮恰好被分為四塊，東北邊主要是市集，就是剛才逛的地方。西北邊武館聚集，想必古風分館也在那一塊。東南邊則為住家，西南邊都是大宅院。無家的宅院彼此連接，在西南處佔據了很大一塊位置。
極目遠眺，四周群山環繞，猶如巨龍，應該是娘親所說青龍山脈。靠近集賢鎮西門不遠，有座高峰直入雲間，應該是青龍山脈的主峰青龍峰了。青龍峰的背後應該便是青龍潭的所在。
半盞茶的功夫，聚仙樓下人頭攢動。無奇瞧見一着白袍男子騎着一棗紅色的高頭大馬在樓下駐停。有一小二出門恭敬的迎上，騎馬的男子下馬將纖繩遞給他。小二便牽引着馬匹去後巷補料。
望着那擁有極度冷酷面容的男子，無奇心裏想着應該是堂哥無勇來了。
片刻后，有人上樓。無奇再次看見那張冷峻如同積壓已久冰層般的臉。
無勇在離大夥還有幾步的距離停下說道：“今日起，無謀古語你倆就跟着無...”無勇頓了頓，瞟了無奇眼。
然後無勇接著說道：“...無雙吧。這次開山節，你們幾個人一同進青龍峰闖青龍潭。”
無勇說罷又盯着無奇語氣提高了八度說道：“我說過我們無家絕無廢人。”
然後無勇聲音突變，深情的朝着古言說道：“我剛下山，府內事務太多，就不陪大夥用膳了，我先回府去了。晚上再見了！”
說罷無勇轉身下樓離開。
無奇剛想插句話，無雙壓着他的手並在耳邊輕聲道：“吃你的飯，別多話。”
“無奇哥哥，你的青龍徽記呢？”飯桌上古語打破沉默向無奇發問。
“我...青龍徽記？”無奇尷尬的吐了吐舌頭。因為連自己如何闖關如何回去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青龍徽記被放在哪裏了。
“青龍徽記在你的左手腕處，只要聚些力在那。青龍徽記便能顯現出來。”無雙提示道。
聽完后無奇更是尷尬了，原本以為這青龍徽記是個實物，看來是個紋身。於是無奇捲起衣袖露出手腕，接着集中精神試着把力聚到手腕處。可是老問題又來了，關鍵時刻總感覺體內的力不聽使喚。
“心無雜念，集中運力。”無雙教導道。
無奇試着再次聚力，結果再次一事無成。當下無奇心中默念着“趕緊給我出來，別讓我那麼丟臉。”
體內有一抹微力好像聽到無奇的心聲，於是它緩緩的向手腕遊走。等微力移到時，無奇手腕處有一條白色的龍紋圖案顯現出來。
“哇，這就是武者能擁有徽記啊！”古語激動的喊了起來。
“過段日子我們也會有的。”無謀示意古語先別太激動。
“無奇哥哥，還記得如何獲得徽記，應該不難吧？”古語繼續問道。
“這要看誰啦。你無奇哥哥可謂九死一生，我們的話應該信手拈來吧。”無雙插話損着無奇。
無奇白了一眼無雙，心想“我們一家人應該一致對外，哪裏有這麼打擊自家人的。”
“現在你的身子如何了？”嫂子古言也開始關心起無奇來。
“可好了。”無奇拍了拍胸脯回應了一句。
“好，那是最好。”古言說道。
然後古言又略帶傷感的說道：“你堂哥無勇很是擔心你，雖然他這個人不善於言辭。但是你昏迷這些日子，他甚是關心。”
無雙碰了碰無奇輕聲補充道：“因為你的事，無勇堂哥和古言嫂子並未舉行婚禮儀式。”
“這倒無妨，那不過是個儀式罷了。我們兩家也不拘泥這些。”古言聽到無雙的話后收起傷感。
隨後古言盯着無奇說：“只是我擔心你無勇堂哥身子，前些日子你父親和你伯父都因你這身體尋醫問葯。無極山莊上上下下的都暫交由無勇打理。可他也就大你十來歲，自然會有些力不從心。”
難怪無勇的臉色看去那麼冰冷，應是承受了太多的壓力。而無奇着急去闖那青龍潭，是否也是想着早日成為武者，為家中分擔一些事？
“要是無際姑姑在就好了，能分擔點...”此時無謀插了句話。
“別說這些。”古言打斷了無謀。
無際姑姑！聽到這名字無奇愣了下，然後不經意的看了一眼無雙，此時她面並未改色。
在無雙面前，無際應該是一個禁忌。想起之前娘親說過往時，連小翠都要迴避，所以無雙至今並不知曉一些事吧。
“嫂子放心，我既然拿到青龍徽記，就相信我有能力替無勇堂哥分擔的。”無奇趕緊說話想把剛才無謀說的掩蓋過去。
“就是你太想分擔了，才會成為大家的負擔。”古言嘆氣道。
古言也想着繞開無際的話題，所以暫時把目標換到無奇身上：“誰都知道你天資平平。這次自己偷偷進山，一定想證明自己，然後幫你堂哥分憂。但現在你也知道實力不濟私自進山的後果了。”
“嫂子！好在無奇哥現在也康復了。十日後，我定會帶着他倆攀上青龍峰闖下青龍潭。”無雙不想讓嫂子擔心，也怕無奇被數落的不好受，於是她插嘴說道。
“對對，嫂子，你放心。我會帶好他們的。”無奇也趕緊補充。
無謀插話道：“我才不要你帶。你我同歲，只不過你運氣好比我早生幾天罷了。”
“那無奇也是你哥！”這無雙小妮子總算胳膊肘沒有往外拐。
“好了，既然你已經闖過了青龍潭，這次就不用去了。不要看古語才十六歲，但是她小時候便和她爺爺待在一起。一生下來就就知道舞槍弄劍。這幾年她也都在古風武館習武。我想順利通過理應不在話下。”古言對於自己的妹妹自然信心十足。
接着古言又朝着無雙說道：“再加之無雙，誰不知道她十五歲就已經打遍了所有集賢鎮同齡人。”
“這就厲害了，失敬失敬。難怪經常一副假小子的裝扮，是路上怕被人認出來挨打吧。”無奇順勢打擊了下無雙，卻忘了無雙剛剛幫了自己一局。
無雙作勢要打無奇，他也裝模作樣的做出抵禦的姿勢。
古語被這二人神情逗的忍俊不禁，她說道：“原來無奇哥哥和無雙妹妹感情這麼好！”
“好嗎？他倆在一起時常會打起來。”無謀有些嫉妒的說。
“但是對外時，我們必定會聯手。”無雙盯了無謀一眼回懟着他。
“在無家，你堂哥無勇是很看好你的。雖然他這個人不善於言辭，但是他總是提起你。”古言嘆了口氣說道。
無奇此刻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被大家所看好，被家人所疼愛。
“無家從你們父輩開始，便守護青龍潭。雖我不知道具體緣由，只知此事關乎東境國安危。我雖日日想着全家無恙，但古家也有家國情懷。所以無奇無雙，任何需要我們古家協力的，儘管提！”古言繼續說道。
“我大哥偏心，不關心我還甚少提到我！”無謀有些不高興了悻悻說道。
“不會啊，我爹爹從來不收徒，之前還不是收你為徒么。”古語打斷無謀的抱怨。
“可...”無謀欲言又止。
“得了便宜還賣乖。試想，這東境國誰能做天下第一武館館長的徒弟？還不因為你是無勇的親弟弟嗎？”這無雙丫頭懟起來人還真是一針見血。
古言笑着打斷無雙道：“好了，我也只不過虛長你們幾歲罷了，不能教你們更多。但是我嫁到無家就是相信你們無家人。我從小不愛習武。這點古語妹妹和我正好相反。所以今後我便把我這最疼愛的妹妹也交由你們無家人照料了！”
“放心吧，有我在就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的。”無雙適時補充道。
無奇瞪了一眼無雙說道：“你也只是個妹妹。”
無謀聽到這話，定想懟無奇一句，但是他看了一眼無雙又把話給吞了回去。
“要不我們比試比試，看這次誰先到青龍潭。”無謀眼珠一轉，不知道又想到什麼鬼主意。
“再去一趟青龍潭？”無奇被激起戰鬥欲。
“你真的不記得之前的一切了？”古語疑惑的問道。
“不記得，他腦子裏時常空空的，這我能作證。”無雙開始向無奇開炮。
無謀開始添油加醋起來：“這次開山節，我們同時出發，無奇你一個人走，我們三個人行。誰先到青龍潭為勝者。我們不是欺負你，因為你去過一趟，雖說有些失憶，但是到了那邊，總歸會有些記憶吧。”
“好了，別開玩笑。無奇已經通過了，那邊山高路遠困難重重的，無奇就不要再去了。”古言嫂子出來打個圓場。
“沒事，嫂子。我和弟弟妹妹玩笑呢。”無奇擔心的是古言嫂子把自己要去這事捅給娘親，那可能就不好走了。
“喲，無奇慫了。”無謀嘲諷道。
“才不是，無奇哥哥已經過了，證明他肯定可以過的。”古語也開始幫無奇說話了。
“他能過是一定的，所以我們這不是要比速度么！”無謀繼續慫恿道。
“好了，一家人就應該是整整齊齊開開心心的。”古言笑着打斷大家。
冬日和煦的陽光下，這一下午在五人愉快而友好的交談中過去了。
回家已是晚上。食過晚膳后，無奇和無雙各自回房休息。
夜裏，無奇不想再次經歷噩夢。所以他盤坐在床榻之上，繼續試着在手上聚力，對抗着瞌睡，想着不要讓自己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