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令招秀女,夫人入選君相救(四)

天子一令招秀女,夫人入選君相救(四)

快中午了,一個宮女推門進來,“後天就要去見皇上,這兩天好好休息吧。這是見陛下要穿的衣服,鞋子,首飾。你好自為之,不要做無畏的反抗,不為自己想,也得為你家人想。”領頭的宮女厲聲厲色。

幾個宮女把東西放下,就關門出去了,天瑤默不作聲,瞅着這些東西發獃。

“啊……該死……為什麼是我?”天瑤憤怒到了極點,把衣服,鞋子,首飾都扒拉到了地上。

“別生氣,這些東西還是有點價值的,你不要我拿去賣了,可以換壺好酒。”蒼鷹奸笑着撿起來地上的東西,看着天瑤,“大哥一定會救你出宮的,心放肚子裏,實在不行就殺了這狗皇帝,管什麼天條律例,沒有你和你母親,我們倆也不獨活。”蒼鷹這架勢都快要掌摑這狗皇帝兩巴掌了。

“蒼鷹你先出去。天瑤,你把衣服解開。。”

蒼鷹抱着一大堆衣服鞋子出了門口,一瞬間就消失了。

“夫君,你……你想做什麼?有點……有點……不行啊。”天瑤緊緊的拉扯住自己的衣服,把身體用衣服裹住,身體往後靠了靠。

君澤解開天瑤束縛着身體的雙手,把天瑤的領口扯開一點,用手在她胸口的位置輕輕一拂,一個“李君澤”字樣的粉紅色刺青印在了天瑤的胸口,然後他又將天瑤的衣服穿好,在天瑤身邊坐下。

“夫君,這是?”天瑤拉開一點領口看到了這三個字。心裏有點幸福,有點意外。

“夫人,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你要對他唱首歌,會彈古琴嗎?"

“不會。還唱歌?我從來沒唱過歌。”天瑤有些對自己失望,怕君澤出的主意自己不能完成,這可是唯一救自己的機會。

“沒關係,還有時間,為夫教你。”君澤把天瑤摟住,摸了摸她的頭髮。

“來,為夫教你。”君澤把桌子變沒,幻化出一把古琴和琴桌,滿地的柔軟的地毯,拉着天瑤坐下,把天瑤放在懷裏。

“等個人時光綠了水,紅了花,我在記憶里等個人,輪迴里,我落淚只為他,歲月里,我蒼老了白髮,人人都能守着愛人煮酒溫茶,為何我不可以。看月落,看太陽變成晚霞,卻看不到我們可以有個家。下雨了,梨花落,我該如何想你?時光綠了水,紅了花,我在記憶里……”

聽着聽着,天瑤淚如雨下,模糊了眼睛,因為天瑤知道這歌就是君澤的心聲。

“我一定要學會,我一定要救自己,我一定要和君澤結婚,永永遠遠伴着他。”

“時光綠了水,紅了花……”

琴弦也一根根被天瑤撥動,琴聲哀怨婉轉,在深宮彎彎折折順着宮牆往外爬。

很快到了面對皇帝的日子了。

君澤一施法術把天瑤變成了一個穿着紫衣的扎着兩個髮髻的小女孩,模樣是沒變,但是這套裝束讓天瑤看起來像15歲。

“去吧,別怕,你就說你已有心愛之人,把紋身給他看,把歌唱給他聽。為夫就站在你身後。”

宮女帶着天瑤繞過一個院落,又一個院落,終於到了皇帝寢宮,並示意天瑤要她自己走進去。

天瑤轉身看了看宮女,又望向自己身旁。

君澤隱了身,一直在旁邊跟着天瑤,一刻也沒有離開。

“進去吧,我跟着你。”

天瑤正正衣冠,提起一口氣,又呼出來。做了個哀傷柔弱的姿態,進了寢宮,君澤隨後。

門被關上了,一位體型偉岸的男人坐在龍床上,未等天瑤開口,男人開了口。

“告訴朕你的名字和年齡。”

聽着這莊嚴沉穩的聲音,天瑤怎麼也聯想不起來他是個強搶良家婦女的狗皇帝。

“天瑤,已經19歲。”天瑤的身體不禁顫抖了一下。君澤趕緊扶了她的腰。

“陛下我可以為您獻首歌嗎?”天瑤鼓起勇氣卻字字凄涼。

“准了。”

天瑤坐在古琴前,一字一句的唱着,雙手撥動着琴弦。

“等個人時光綠了水,紅了花,我在記憶里等個人,輪迴里,我落淚只為他,歲月里,我蒼老了白髮,人人都能守着愛人煮酒溫茶,為何我不可以。看月落,看太陽變成晚霞,卻看不到我們可以有個家。下雨了,梨花落,我該如何想你?時光綠了水,紅了花,我在記憶里……”

淚珠吧嗒吧嗒落在琴弦上,皇帝也聽得心裏一酸。

可能是出於對女人的憐愛,“來,上朕跟前來。”

天瑤戰戰兢兢的走到皇帝跟前,君澤緊緊跟着,萬一不好,他準備隨時將天瑤搶下來。

“你……你是誰?”

看到天瑤皇帝有些怔住了。

“你是濨兒?”

“我……”

天瑤還沒把話說完,皇帝抓住她的手,“濨兒……”

嚇得天瑤趕緊把手縮回來,可是手又被抓住,彷彿要抓住她留住她一輩子。

“為兄……為兄對不起你啊……”

皇帝跪下來,頭磕在天瑤手上。

“皇……皇上……”

天瑤大驚之外也想知道原委。

“皇上,我長得可像你的妹妹。”

“濨兒,你就是濨兒。”皇帝有些激動,聲音有點聲嘶力竭的嚎啕大哭。

“不,不……我不是……”

“濨兒,濨兒早就死了。”皇帝鬆開緊緊攥着天瑤的手。一個人怔怔的跪在那。

“濨兒,為兄想念你啊。”

皇帝獃獃的跪着一直重複着這句話。

“濨兒,為兄想念你啊。”

或許是這小半月被關在宮裏,天瑤也思念母親,每日每夜痛心蝕骨。她深深地體會到了那種對親人的愛與思念。

她不顧君澤在身邊,扶起皇帝。

“皇上,可以給我講講關於濨兒嗎?”

皇上恍恍惚惚的跟着天瑤坐到床上,低着頭。

“她是我同一個母親的妹妹,每天她都哥哥哥哥的追在我屁股後面,她愛和我玩捉迷藏,她愛把牡丹花折下來送給我,她每次都把母親做得桂花糕藏起來等着我下學堂,她跳的舞可好看了,可是她15歲的時候,一個想我死的刺客卻刺殺了她,她死的時候打扮的和你今天一模一樣,她奄奄一息的時候,在我懷裏說:這次母親再做了桂花糕,輪到哥哥你留給我了,多留幾塊……”

皇帝的眼淚打濕了他的龍袍,“她啊,還沒出嫁就歿了,要是長着你這麼大,我可要把狀元許給她。”

皇帝抬頭看了天瑤一眼,天瑤梳着兩個髮髻,穿着一身抹胸的紫色長裙,像極了濨兒。

“這……可是你心愛之人?”天瑤胸前的“李君澤”三個字被皇帝瞧見。

“是……是我的愛人。”天瑤頂着殺頭之罪,還是說了。

“該怎樣就怎樣吧,死就死了。”天瑤無奈的看了一眼君澤,君澤和她用唇語說“沒事。”

“可嫁了他?”皇帝看着天瑤胸口的字,心裏想着“是有多麼的愛才能毀之肌膚,刻印於上,我的濨兒也是這麼敢愛敢恨的。”

“不,不曾嫁。”天瑤有點理虧,很沉悶的回了這幾個字。

“他對你很好嗎?”皇帝充滿親情的問天瑤,那眼神有點像她的母親。

“好,很好。”天瑤想起前世和今生君澤對她的真情不由得臉紅。

皇帝看着天瑤少女嬌羞的樣子,“以後我就是你親哥哥,誰對你不好,為兄誅他九族。”

“皇……皇上。”

“還叫皇上,叫皇兄。”皇帝一臉慈愛的看着天瑤。

“皇兄。”天瑤認認真真的喊出了口。

次日,長安城內張貼皇榜:“皇帝立妹,念凡間女子天瑤,尊帝敬主,溫婉可人,善良貞潔,特立其為皇妹,號為溫殊。為慶溫殊公主入主皇宮,大赦天下,免三年租稅,慶七日。”

宮內大紅錦緞屋屋繞樑,燈籠高掛,戲台唱久。

天瑤在寢宮靠在君澤的肩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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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不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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