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夜襲
蕭舒在武魂城裏沒有固定住處,而是一直住在比比東的家裏。
他和美杜莎都不是什麼追求奢侈生活的人。
眾多公國王國的貴族為了討好他這位大祭司,送了價值不菲的禮物,然而蕭舒轉身就丟給了比比東。
正在修行的他卻不知道,樓下正在進行着怎樣的交談。
蕭舒的房間位於二樓,正對着教皇殿的方向是一面高大的落地窗。
此時的蕭舒正盤坐在床上,一層朦朧的月華在他的鼻間流轉。
夜晚修鍊的速度沒有白天那麼高效,但是修鍊時那種空明的心靈境界是相同的。
平靜的感應中忽然多了些變化,蕭舒眉頭輕輕動了兩下,睜開了眼睛。
不知何時,巨大的落地窗前,出現了一個背對着蕭舒的倩影。
她身穿着一席月華似的白紗長裙,纖細的手臂欺霜賽雪,她背對着蕭舒,身後拖曳着長長的影子。
蕭舒下了床,倒了一杯熱水捧在手裏,奇道:“大半夜來找我做什麼?”
比比東走到蕭舒身前,忽然伸手。
裂帛聲響起,碎布落了滿地。
皎皎月色下,蕭舒的臉色有些無奈。
比比東的身高不及美杜莎,更比不上蕭舒,只到他的胸口高度,因此站在蕭舒身前,就需要微微仰起頭。
大好風光低頭可見,蕭舒卻不解風情的直視着比比東的雙眼,笑道:“何必這麼急促?”
比比東直勾勾地看着他,美眸中充滿了某種難明的意味。
被這樣的眼神盯着,蕭舒無奈地嘆了氣,道:“先去喝杯酒吧。”
兩人走到樓下,比比東輕車熟路從酒櫃中取出一瓶酒。
金色的酒液流過褐色的瓶頸,最後流進透明的玻璃杯中,一股醉人的酒香開始在這片空間瀰漫。
比比東抱着酒杯,半倚在沙發上,左手撐着臉頰,秋眸中柔情萬種。
蕭舒在她的身邊坐下,搖晃着酒杯,看着酒液在杯壁上緩緩向下流淌。
時值冬日,玻璃牆上開始結起白霜,空氣微微泛着涼意,卻又充斥名酒的醇香。
當空酒瓶被放下,蕭舒長出一口氣,道:“怎麼忽然就跑過來了?”
他又不傻,雖然以往未曾往更深層次的方面想過,卻不代表他什麼都不懂。
比比東飲盡杯中金色酒液,酡紅色的臉上露出了淺薄的笑意,呼氣如蘭,反問道:“你真的不明白嗎?”
她的意思很明顯了,大家都很成熟,何必裝傻。
比比東自不用說,她如今已經三十有餘,正是人生中最成熟風韻的時候。
至於蕭舒,她知道他其實什麼都懂。
蕭舒放下酒杯,躺在沙發上發獃,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天際微明的星子。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知何時已經消失,比比東星眸迷離,半倚在蕭舒懷中。
落地窗外銀月低眉,山林間鳥雀無聲,無聲無息間,窗帘已經被拉上了。
蕭舒抱着比比東的嬌軀一路走回房間。
薄紗似的衣裙滑落下香肩,比比東微合星眸,神情醉人。
……
雲收雨歇,蕭舒撥開她的額發,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舒不舒服?”
比比東慵懶地白他一眼,因為劇烈的運動,臉蛋紅撲撲的。
“說話,不說繼續了。”
蕭舒輕笑起來,在比比東的眼中就像是個惡魔一般。
蕭舒用一晚上的時間證明了他的強大。
當第二天的陽光透過窗戶灑下,蕭舒緩緩睜開了眼睛。
懷中很充實,比比東閉着眼睛,眼皮上黏着一綹碎發,她昨晚睡得很遲,蕭舒也不着急叫她。
蕭舒從未想過,自己的第一個女人竟然會是比比東。
他本以為會是長大以後的薰兒或是美杜莎,尤其是最近他已經打算找個機會看看美杜莎的想法了。
萬萬沒想到,比比東直接夜襲。
實話說,蕭舒對比比東有想法,這是一個正常男人的生理反應。
比比東很美,女教皇更是超級加分項,昨天蕭舒讓她從魂導器中取出了那套常穿的教皇禮裙,獲得了攻速翻倍效果,一套絲滑小連招打得比比東連連求饒。
但在此之前,蕭舒從沒有真正往這個方面想過。
他認為他們的關係,會是合作的夥伴,聊天的友人,很多年以後這段情感都會熠熠生輝。
但是今天,情感沒了,全是感情。
蕭舒倒不是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只是感慨一下,懷抱中暖呼呼的身體誰看了不喜歡?
天色已經不早,比比東還是沒有睡醒的跡象,蕭舒在她額前落下一吻,翻身下了床。
沖了個澡,蕭舒走到樓下。
千仞雪正在吃早飯。
看到千仞雪冷漠的眼神,蕭舒露出一個笑容,在桌邊坐下,搶了千仞雪沒動過的早餐吃了起來。
“聲音很大,我睡不着。”
千仞雪用很平淡的語氣說出了一個很讓人臉紅的事情。
蕭舒挑眉,點頭道:“我和她說一聲,給你安排其他地方住。”
???
這個男人這麼不要臉的嗎?
千仞雪要被氣笑了。
蕭舒笑道:“你別怪她,一直以來,她其實都過的都不算開心。”
“現在就開始家庭教育了嗎?”千仞雪靠在椅子上,冷笑起來,“她過的開不開心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開心!”
蕭舒奇道:“你怎麼知道我現在的確很開心?”
他含着銀勺,將抹好醬的兩片麵包夾在一起,含糊道:“她那麼漂亮,怎麼想也是我佔便宜,雖然我也很帥就是了。”
千仞雪仍舊保持着冷笑,用刀叉狠狠地切割着盤子裏的麵包,彷彿那是蕭舒的屍體,她放出了最後的王炸。
“不知道你待會怎麼和彩鱗師娘解釋這件事呢?”
蕭舒吃完最後一口麵包,同樣冷笑起來,“所以我現在就得去跪求她的原諒啊!”
看着蕭舒一路小跑離開的背影,千仞雪氣憤地丟開了手中的刀叉。
此時,一臉慵懶的比比東從樓梯上緩緩走下,看着臉上寫滿了氣憤的千仞雪,她開口道:“他已經走遠了,你要不要追上去咬他兩口。”
千仞雪以同樣的冷笑看着比比東,道:“呦,這不是教皇冕下嗎?”
比比東回以同樣的冷笑,“喲,這不是我。”
她微微伸着脖子,以一種輕蔑的,看穿人心般的笑容,說出了最後一句。
“‘敬愛師長’的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