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斬妖童
“丫頭!”
童天祥着急忙慌跑出屋子,正看到童小憐被撲在地上的一幕。
嚇得他心驚膽戰,嗓子差點喊破了。
關鍵時刻,一道身影從天而降,斬下一道碧青刀光,落在妖童的腦袋上,又快又狠。
噗嗤!
妖童的腦袋像腐爛的西瓜,被一刀切成兩半,迸出噁心的黑色液體。
巨大的力道將妖童震飛,撞在一丈外的石牆上,弄得牆上滿是黑血印子。
這一刀,好恐怖!
如有九牛二虎之力。
出刀的也非別人,正是李元。
今晚,他照常在縣城閑逛,尋找縫屍婆婆和妖童的蹤影。
走着走着,忽瞧見有個黑影在屋頂爬過,十分可疑,於是一路跟隨而來。
幸好來得及時,否則童家父女已遭毒手。
“李大哥!”
童小憐狂喜,激動之下又恢復了幾分體力,趕緊摸起自己的刀。
只是握刀的手在顫抖。
抓都抓不緊了。
刀柄全是血。
“交給我!”
李元一來,安全感爆棚。
彷彿天塌下來,都壓不垮那一雙鐵肩。
唰!
出刀!
碧青刀斬出,如天雷劃過天際。
破風撼山,披荊斬棘!
這才是名副其實的破風刀法!
妖童怪叫一聲,晃蕩着被砍成兩半的腦袋,一蹦一躍地向李元撲來,似是要殊死一搏。
肥大恐怖的雙爪直直抓向李元的脖子。
咔嚓!
一刀!
沒有多餘的動作,乾淨利落。
刀光過後,妖童的兩隻手臂齊齊而斷,噴湧出黑墨般的血。
要知道,妖童的肉身不是一般堅硬,剛才童小憐砍了半天都在給它撓痒痒,沒想到李元一刀斬下,斬斷了妖童的胳膊,比切豆腐還容易。
一是因為碧青刀本身的鋒利。
二是因為李元將破風刀法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唰唰!
連續出刀。
一刀,劈開妖童的肩膀!
一刀,斬斷妖童的腿腳!
又一刀,將妖童的腦袋砍下!
怪異的是,妖童沒死。
像一架殘破的機器,拖拉着一身零零散散的血肉,張着血盆大口便往李元身上咬。
真被咬中,非掉一大塊肉不可。
“小小妖畜,還敢放肆!”
李元冷笑一聲,不閃不避,果斷一刀刺出,瞄準了妖童身上的巨口。
顯然,這才是妖童的命脈所在。
噗嗤!
這一刀乾脆利道,直接從前胸捅到後背,將妖童的血盆大口刺穿,舌頭攪爛。
烏黑的血噴涌而出,將碧青刀染成黑色。
妖童的身體插在碧青刀上,直接掛在了半空。
像一面旗幟。
李元輕輕一甩,將妖童甩落在地,擦掉刀上的血。
此時再看,妖童終於失去生息,殘軀趴在地上不斷融化,化成一團黑漆漆的爛肉,泛着惡臭之氣。
童小憐上前看了一眼,急忙捂住口鼻。
“它……死了?”
李元收起碧青刀,“死了!”
聽到這話,童小憐如釋重負,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疲軟,提不起絲毫的力氣,連刀都拿不動。
剛才不過是提着一口氣硬撐,如今這口氣松下來,她也幾乎崩潰。
呼呼!
童小憐重重喘着粗氣,臉色微微泛白。
眼睛一紅,幾顆豆大的淚珠滾滾而落。
頃刻間,竟嗚嗚哭泣起來,哭得涕淚橫流,狼狽至極。
這副模樣,和剛才激斗妖童的女刀客判若兩人。
渾然一個天,一個地。
直至哭得梨花帶雨,滿臉淚花。
她才意識到失態,慌忙以手掩面,埋進雙膝。
“丫頭,沒事吧!”
童天祥一邊安慰,一邊檢查童小憐身上的傷。
還好,沒什麼大礙。
只是手掌被震出了皮肉傷。
他回屋弄點藥膏塗抹上,再用乾淨的布包紮一下,才安心。
“李兄弟,這次多虧了你!救命之恩,我和丫頭沒齒難忘!”
童天祥跪拜在地,連連道謝。
雖然他是長輩,可救命恩情,行多大的禮都不過分。
李元將其扶起,細緻詢問了一下經過,隨後同父女倆回到酒館大堂,再議後事。
……
一夜無話。
且不細說。
直至日出東升。
天亮了。
童天祥依照昨晚商定的主意,立馬動身去衙門報案。
這事關乎城中命案,肯定要告知燕赤霞。
不多時,燕赤霞帶着一眾手下,急匆匆趕到童家酒館,勘察現場。
見到妖童的屍體,燕赤霞嘆了口氣,“可惜!不該殺它的!”
“我剛得一法,可通過妖童找到縫屍婆婆的老巢。”
“可惜了!”
殺已經殺了,也沒辦法。
而今留下的唯一線索,便是地上的一團爛肉。
燕赤霞學過道法,懂得伏妖之術,於是弄了顯形的藥粉,灑在爛肉之上,登時冒出一股股綠氣,味道刺鼻惡臭,極其難聞。
“屍氣!”
據燕赤霞所言,此乃屍氣,絕非一般妖魔所有。
除非是殭屍。
故而猜測,縫屍婆婆可能和殭屍有關。
燕赤霞確實有真本事,猜得八九不離十。
李元得到的信息,也是如此。
簡單說,縫屍婆婆本是一口孕育出殭屍的棺材,受了殭屍之氣才化形為妖,後來又將殭屍留下的骨頭磨成了一根針,將殭屍之發捻成了屍線,作為兵器。
故而被她加害的小孩,身上皆有屍氣殘留,變成半人半屍的怪物。
“李兄,酒館這邊交給我,沒什麼事了,你先回家歇息。”
見李元氣色不佳,面露疲態,燕赤霞拍了拍他的肩膀,關心道。
其實,燕赤霞的臉色更差。
近來幾乎沒睡過覺,眼圈黑的像墨。
但他是捕頭,職責所在,理當如此。
李元一介平民,近日也為除妖之事奔波勞累,讓他格外感動。
心底認定李元是個古道熱腸,為民除害的俠義人士。
他豈知,李元真正的目的,是為了《造化圖鑑》上的獎勵。
“行!有勞燕捕頭!”
李元確實有點累,向燕赤霞和童家父女告別後,背刀離開了酒館。
回到家,好好養精蓄銳,睡上一覺。
後面,恐怕還有一場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