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風波起
夜深了
8點過後的彌敦街上燈紅酒綠,不少用霓虹燈製成的招牌開始一盞盞閃爍起來。
白天的彌頓街是商業的繁華,到了晚上燈光一閃,就成了休閑娛樂的天堂。
只是今天的情況有些特殊,接近一半的桑拿,酒吧等場所都沒有開門。
前來休閑的客人們看到緊閉的捲簾門不由的罵罵咧咧兩句自己來的真不是時候,然後攔下一部計程車,轉場到下一個還在營業的地方。
林賢俊沿着彌敦街一路走來,把每一家暫時歇業的店鋪都記在心裏。
這些歇業的店鋪基本就是新記的地盤,開着門的自然就是號碼幫的地盤。
林賢俊走着走着就逛到了新花都的門口,燈火依舊輝煌。
雖然新花都算是新記的地盤,但是實際的經營都是由MAY姐說了算的。
所以黑鬼搞出來的這次“罷工行動”,應該沒有獲得MAY姐的支持。
只是門口停着的車輛數相較於前兩天他來的時候少了很多。
看來生意多多少少還是受了些影響。
不過新花都門口不遠處的流動販賣車依舊熙熙攘攘的,很是熱鬧。
畢竟不少姑娘在上班前或者下后都會選擇在這裏買點東西墊一下肚子。不是每一天都有豪客會在喝完酒後還帶着姑娘們一起去日料店吃一口夜宵的。
只要姑娘們上班一天,這些流動攤也會風雨無阻的開一天。
林賢俊選了一處顧客相對比較多的小攤走了過去。
“老闆,來碗仔翅,麻煩多加點料!”林賢俊對着正忙的熱火朝天的老闆喊了一句。
相較於新花都內的那種糜爛墮落,他還是更喜歡這種路邊攤上的煙火氣。
碗仔翅和車仔面,魚蛋粉都是街頭上最常見的夜宵。
雖然名字裏有翅,但其實跟魚翅連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不過就是一些好味道的湯底里加上一把粉絲,就被普羅大眾親切的稱呼為碗仔翅。
林賢俊挑起了一筷子粉絲送到了嘴裏。
香油,辣椒油的,胡椒粉,再加上高湯做底。
交織在一起的味道很好的驅散了一天下來的疲憊感。
夜宵攤的位置離新花都大概也就是個十幾20米的距離。林賢俊一邊吃着,一邊觀察着新花都門口的情況。
門口的服務生依舊穿着白襯衫,黑馬甲,打着領結,只是負責泊車的人員換成了一些新面孔。
吃碗粉的功夫,大口廖到門口來巡視情況的畫面已經在林賢俊眼裏閃過了好多次。如此看來這些新面孔應該就是大口廖調來的自己人了。
雖然有時候傻乎乎的,但是做起事情來認真的態度還是很讓林賢俊放心。
林賢俊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
已經是晚上10點了。
林賢俊在等。
等着第一批被拿來祭旗的對手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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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上海仔你幹嘛剛剛攔住不讓我過去找俊哥?”
新花都內的大口廖坐在沙發上不解的望向邊上的上海仔。
滿臉疑問。
上海仔掏出好彩散了一根給大口廖說道:“痴線啊!俊哥坐在夜宵攤而不進新花都來,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你傻傻的跑上去幹什麼?”
大口廖把玩着手裏的香煙說道:“俊哥一個人在彌敦街上晃,萬一被號碼幫的人發現了,搞一場偷襲怎麼辦?”
上海仔本來吸足了一大口香煙在肺里,差點沒被大口廖的話逗笑。
“咳。。。咳。。。俊哥有多。。能打,那個雨夜你印象還不深刻啊?一般十幾個爛仔都不夠他打的。別操這份心啦!”
大口廖點了點頭,也認同了了上海仔的說道,只是隨後又擔心的問道:“那俊哥總要來和兄弟們見個面,吩咐一下我們做點什麼吧?不然就這樣乾等着?”
上海仔靠着沙發看着天花板說道:“不要急,我們做好手頭事就行!現在新花都已經被我們接手了,號碼幫的人如果要做動作,一定會衝著這個橋頭堡來的。”
大口廖和上海仔的人手一下午調集的人手基本都集中到新花都了。
由於前任安保經理吳志強也被黑鬼拉去沉了海,而遺留下來的人手在上海仔的安排下打散到了新來的隊伍里。
這些老人也知道大口廖和上海仔新記大底的身份,畢竟前兩天發生的風波還歷歷在目,所以也沒人敢跳出來說點什麼陰陽怪氣的話。
大口廖點了點頭,對着跟在身後的人手吩咐了起來:“喂!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啊。”
大口廖是屋邨出身,所以身邊帶的幾十號人手大多也是來自屋邨,逼仄的屋邨里擁擠了太多的窮人,而這其中的大部分人都寄希望於有朝一日可以有機會在江湖上出人頭地。
屋邨這個神奇的地方什麼都缺,就是不缺苦於自己沒有出頭機會的人。
而大口廖之前是跟李賢卓身邊的。
那是什麼江湖地位?
在屋邨里的年輕人眼裏就好比是皇宮裏的御林軍啊。
自然就成了不少屋邨年輕人的偶像。
林賢俊讓他準備人手,一聽說是新記的新上位紅棍需要人手,再加上大口廖的號召。可謂是是響應者雲集。
而上海仔就不同了,他帶來的人手基本上都是精挑細選過的。
雖然沒有大口廖的數量那麼多,但勝在精銳。
上海仔腦子活絡,直接跑回了學拳時的拳館,一下午就通過自己在拳館的關係聯絡出了一班長年練拳的師兄弟。
雖然不是都似拳王泰森般龍精虎猛。但是打起來,戰鬥力估計能比大口廖的屋邨少年強上不少。
沙發上的大口廖和上海仔現在能做的就是睇好新花都的生意。
十一點的鐘聲剛剛敲過。“砰”的一聲巨響。
一輛經過改裝的廂式貨車直接撞倒了新花都的對開式玻璃大門。然後一路攆着大理石地面上的玻璃碎渣,橫衝直撞。
直到駛到了大堂的中央位置才停了下來。
跟在廂式貨車後面的一排的小汽車沿着廂式貨車駛出的通道開入新華都。
一群刀手,從車廂里,轎車裏,怪叫着沖了出來。
領頭的赫然是白頭翁的頭馬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