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燙手山芋
“在我看來，祖安的每個人都是與眾不同的。”陸修放下了手中的書，坐到了范德爾的對面。然後對站在一旁的瓦爾說道。
“瓦爾，給我們弄點吃的。”
范德爾望着沉默的轉身去忙活的瓦爾，眼中閃過一絲驚奇。
“他是......弗雷爾卓德的武士？”
“沒錯，曾經的凜冬之爪。不過他不再使用武器了。否則的話，我買不起他。”
“......”范德爾點了點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因為他清楚，這個話題談下去，不會讓人感到舒服的。
他伸手給自己和陸修倒上酒。然後開口道。
“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
“謝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的收穫可是大多數都到了我的兜里。”
“呵呵，反正那些東西他們也用不上。而且，我說的不是這個。是你今天阻止的那場衝突。當然，我相信你早就應該猜到了。畢竟，你比你看起來要成熟的多。”
“沒辦法，想在祖安活的滋潤點，就需要多想一點。”
“呵呵，可惜的是祖安的多數人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范德爾有些無奈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這時候瓦爾也從廚房走了出來。將一盤醬肉跟一些類似花生的堅果，擺在了兩人面前。然後坐到角落的桌子上繼續打瞌睡。
“嘗嘗吧，魔沼蛙的後腿肉，用我的獨門秘方腌制過的。”
魔沼蛙這玩意一聽就不是什麼正經牲畜。上城區的人是不屑一顧的。但是在祖安卻是最常見的肉食。主要是祖安的環境污染嚴重。根本不適合進行各種養殖作業。所以，肉食多數是進口。
上城區的精品牛羊肉，自然是到不了這裏。於是一些肉販子劍走偏鋒，抓了一些魔沼蛙試試水。結果沒想到這一試，反而成為了祖安的一種特色美食。
魔沼蛙背部長滿了毒瘤。但是肉質卻沒有毒。據說這東西會主動抽取體內的毒素，聚集到皮膚上，形成一種特殊的保護膜。這在野外很有效果。但是遇到人類這種生物，反而成了催命符。
魔沼蛙肉質緊實彈牙，口感極佳。如果不考慮這玩意的造型，確實是一種不錯的肉質來源。
祖安的香料跟前世自然不一樣。陸修作為一個吃貨，也是花費了不少心思。整理各種香料，弄出了一些符合自己口味的‘秘方’。口味這東西，是很主觀的。有時候一種你覺得美味無比的美食，在別人嘴裏宛如一坨翔。
不過很顯然大天朝傳統吃貨的口味還是很大眾的。范德爾吃了幾口，眼睛微微亮了一下。顯然很合口味。
“嗯，你只賣包子，實在是黑巷的損失。有沒有興趣擴大一下生意？別的不說，在黑巷弄幾間鋪子我還是辦的到的。”
“我正在考慮這件事......”
兩人聊天的畫風逐漸偏移，范德爾似乎忘記了自己是來做什麼的。陸修也跟着他扯淡。范德爾醉醺醺的表示，自己要跟陸修合夥在黑巷開餐館。陸修也口頭答應下了。
一壺酒下肚，賓主盡歡。范德爾搖搖晃晃的離開了。瓦爾望着范德爾的背影，有些疑惑的回頭望着自家老闆。
“呵呵，用不着你擔心。他是范德爾，這裏是黑巷。如果在這條街上，他都有危險，那黑巷之主的名頭乾脆扔到臭水溝算了。而且，你真以為他喝醉了！”
陸修很敬重范德爾，但是並不想跟他走的太近。在陸修看來，范德爾是個有幾分良心的黑幫頭子。據說曾經還煽動過下城區的暴動。後來不忍心看到生靈塗炭，於是整合了黑巷，跟上城區保持了一個平衡狀態。
但是在陸修看來，這種所謂的平衡其實異常的脆弱。因為范德爾本質上什麼都沒改變。不管是皮城跟祖安的政治經濟糾紛。還是上次暴動帶來的血仇。
下城區羨慕，嫉妒，甚至怨恨上城區。上城區鄙視，厭惡，甚至隱約的恐懼下城區。兩者從政治，經濟，文化，乃至意識形態，都在呈現一種徹底的對立狀態。
作為一個從小學習屠龍術長大的三好少年。陸修幾乎不需要思索就能夠猜到，未來兩個城區之間必然會有一場大亂，甚至是大戰。沒辦法，當矛盾不可調和的時候，戰爭可以說是一種必然。
尤其是現在的祖安，其實也並不是范德爾一個人說了算。整個城市還有數十個大大小小的黑幫。其中有一個名為希爾科的傢伙，還是個極端分子。據說曾經是范德爾的搭檔。主張武力抗衡上城區壓迫的那種。現在，范德爾選擇平衡，兩人分道揚鑣。但是對方似乎並沒有放棄自己的主張。這妥妥的恐怖分子啊！
細數下來。整個祖安埋着的各種炸彈簡直數不勝數。不管哪一個被引爆，最終都會形成一場巨型風暴。陸修人在祖安，無法徹底避開這場風暴。但是他至少能夠讓自己距離風暴中心遠一點。
范德爾走後，陸修繼續研究從傑斯實驗室弄回來的那些圖紙。
在陸修看來，眼前這堆圖紙，加上自己手中的海克斯科技水晶的樣品。如果賣給懂行的勢力，至少能買下半座祖安。毫無疑問，這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一夜暴富的機會。但是陸修真的不敢啊。
涉及到一種全新能源體系的研發。還是使用煉金手段，駕馭魔力這種敏感的技術。其中牽扯到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他仔細的整理了整個皮城周邊所有的勢力。實際上，只有一個皮城之外的勢力有眼光，有魄力吃下這東西。那就是諾克薩斯。
但是介於諾克薩斯的名聲，陸修直接否定了這種想法。一個武力至上的****帝國。每到一地，第一件事就是對最近的城鎮，實施一次滅絕性的屠殺。以此來威懾其餘的勢力。
不管後來的官方如何修改，美化，諾克薩斯的背景。說什麼，是整個大陸包容性最強的帝國。不管種族出身，在這裏都能夠找到存在的意義。
但是身處祖安的陸修非常清楚，這個龐大帝國的真實面目。在諾克薩斯，有一種特殊的軍隊，名為戰爭之子。
他們是俘虜，佔領區，以及投靠勢力中，遴選出來的未成年的孩子。注意，未成年是重點。諾克薩斯讓這些孩子組成軍隊，沖在戰陣的最前面。許多城市的守軍面對未成年的孩子會出現猶豫，由此反抗火力減弱。以此來達成快速推進的目的。
這種作風，總是讓陸修想起一些不怎麼舒服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