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戰爭的天平
傍晚時分，蔚跟瓦爾都回來了。
兩人都帶來了預料之中的消息。他們兩人都在工人中，找到了心懷不軌的人。其中蔚甚至在一名礦工的身上找到了計劃之外的炸藥。那些炸藥一旦被精確運用。初步建立的礦洞就會毀於一旦。
“很好，我知道了。以後你們多上點心。這種事情以後會越來越多的。”
瓦爾張了張嘴剛想說話，蔚已經搶先問出來了。
“你是不是知道怎麼回事？你是祖安少有的有良心的生意人了。不剋扣工資，還提供了足夠得防護用具，工資是所有工人中最高的。為什麼還是有人這麼針對你？”
“呵呵，蔚你這個問題有點過於天真了。瓦爾，給她解釋一下。”
瓦爾愣了一下，然後開口道。
“你想的太簡單了。就是因為boss的與眾不同，在周圍那些礦場老闆看來，才會更加的刺眼。boss的行為，正凸顯出了他們的惡毒。所以，從這一點上講，boss的好，可能就是引發這一切的原因。不過，我總覺得這其中還有別的因素。”
陸修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瓦爾。這個身高近兩米的大漢，總是讓人忽略他那細膩的心思。瓦爾說的不錯，陸修幾乎可以確定，這些事情絕對不只是那些競爭對手乾的。儘管目前的線索都是這樣，但是這更說明問題。
“好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們兩個回去休息吧。蔚，等你休息好了，記得來我這裏一趟，我們討論一下擴大保安團的問題。”
“知道了。”不知不覺中，蔚已經將陸修視為boss了。一開始可能只是看在范德爾的面子上。但是這些日子以來，她似乎已經開始習慣自己的角色。主要是陸修給了她不少工作，讓她有了一種被重視的感覺。
大多數的問題少年少女，之所以叛逆，都是因為感覺自己不受重視。陸修給她相當的信任，讓她帶領一支安保團隊，負責旗下產業的安全，讓蔚找到了一定的自身價值。
蔚跟瓦爾離開的時候天色已晚。陸修整理了一下實驗室，離開辦公室準備回去休息。但是這時候，兩名紅刀突然間同時出現，站在了他的身側。於此同時，陸修的精神層面傳來一種微微的刺痛。那是一種類似於第六感的警告。是精神力溢出之後，得到的一種衍生能力。
扭頭一看，只見祖安昏暗的夜色中，兩個高大到不似人類的身影，正緩緩的靠近。陸修能夠感覺到，兩名紅刀身體出現了微微的繃緊。顯然已經介入了一種臨戰狀態。儘管陸修很想真正看一下這兩位赫赫有名的刀手什麼水準。但是他還是揮手讓他們鎮定下來。因為他已經看到了兩個怪物身後有些瘦弱的身影。
希爾科，陸修久聞，甚至隔空交手數次的裂溝之主。但是直到現在，兩人才是第一次的見面。
夜色中希爾科的左眼異常的顯眼。那是一種閃爍着妖異紅光的機械眼。這讓原本就有些陰鷲的面孔變得更加的詭異。他在十幾米開外停住了腳步。很顯然，陸修身邊的紅刀也給了他足夠的威懾。
陸修轉過身體，面向對方。兩人都沒有說話，而是在靜靜的打量對手。過了大約二十秒，希爾科先開口了。畢竟陸修是有主場優勢的，他不可能跟陸修耗下去。
“真是英雄出少年。你比我想像中的要年輕太多了。”
“我也一直覺得，這是我的一個優點。誰不想多擁有一點時間呢？”
“是啊，時間啊。”希爾科似有感慨。但是很快就恢復過來。
“算起來，這是我們第一見面。我很好奇，當初你為什麼選擇那些垂死的黑幫，而不是選擇我呢？你要知道，如果你當初向我推銷那種動力機甲。我可以出更高的價。”
“不得不說，這個問題讓我有點失望。我以為你會很輕鬆的明白，軍火生意中最重要的兩點。第一，賣給弱勢的一方，第二，維持戰爭不要結束。所以......”陸修說著攤了攤雙手。
“很有道理，這句話或許會成為軍火生意的聖經。不過你看起來可不像是一個軍火商。”
“你看起來也不像是一個掌控裂溝的黑幫老大。”陸修回應了一句。沒想到這句話似乎刺激到了希爾科。
“黑幫？你以為我是一個黑幫？我為了祖安......”
“在祖安，沒有幾個人理會你那遠大的志向。人們已經活的很艱難了。我大概能猜到你要做什麼。我疑惑的是，就算是你能統一裂溝，甚至擊垮黑巷又能怎麼樣？你真以為憑藉那群歪瓜裂棗就能打敗上城區？”
希爾科沒有正面回應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你接觸過上城區的人嗎？”
“有過幾次。”
“是嗎？那你有沒有注意到，他們看我們的眼神。那是一種厭惡，不屑，宛如看一團垃圾的表情。我曾經在上城區討生活，看夠了那種眼神。在他們眼中，我們不過是清理上城區廁所跟下水道的奴隸。我發誓要改變這一切，讓祖安人成為真正的人。”
說道自己的理想，希爾科有些激動。這似乎並不符合一個幕後陰謀家的人設。而陸修也並沒有對他的理想做出評價，只是岔開了話題。
“說說不久前的裂溝毒霧事件吧。我覺得沒有人比你更有發言權了。”
“關於這件事，我只能告訴你。我也是受害者。你失去了動力液的市場，而我失去了最好的研究員。知道嗎，我其實相信不是他做的。但是當時群情激奮，我必須做點什麼，才能穩住人心。”
陸修微微點頭。
“我相信你說的。我們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活在這個世界上不容易，活在祖安更不容易。而我們這些人要的不僅僅是活着，還要有尊嚴有地位的活着。這就更是難上加難。希爾科，告訴我，你想在我這裏得到什麼？”
“實不相瞞，我最想得到的是你。但是現在我知道不可能了。不過我想我們仍舊可以進行一些合作。戰爭的天平已經傾斜，我已經是弱勢方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