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突如其來的暗殺
中城高校
曹歸帶着一臉牙疼之色從教室里走出，不得不說，美帝的中文課，讓他大開眼界。
剛上課時，曹歸就察覺到不對，整個班只有他一個東方人，而老師是一個金髮碧眼的老外，你能想像一個老外教一個天朝人漢語的場景嗎？
更讓人頭疼的是，這老外還帶着日語的口音，看到曹歸一個東方人，他不知怎麼想的，用着漢語再曹歸面前一陣得瑟，最後留下了一句：“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這才心滿意足的開始上課。
怎麼說呢？這老外的水平還是有的，但大錯沒有，小錯不斷，就比如這句“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
天朝人怎麼可能會這麼說？我們都是加一個過去式，“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這樣才合理。
對方犯的錯不大，當眾和他嗆起來顯得氣度不夠，所以曹歸只能默默忍受這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漢語。
他大概知道這個班上只有他一個東方人的原因了。
反倒是格溫顯得很開心，漢語課有點難，但也沒她想的那麼難。
“曹，你說得對，漢語沒想得那麼難。”格溫笑意盈盈，大眼睛彎成小月牙。
“哦，你開心就好。”曹歸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興緻缺缺。
格溫捂嘴輕笑，曹歸拉着她學漢語的目的太明顯了，但沒想到一節課下來，反倒是曹歸自己先受了挫。
小心眼的男人，真有趣。
……
時間飛快，一轉眼又到了放學的時間，曹歸和格溫並肩離校，然後又不出意外的遇見了等待已久的喬治·斯黛西。
不知道怎麼回事，喬治局長的時間似乎比以前更寬鬆了，自從上次之後，每天下午都能看到他接格溫回去。
而且，還對曹歸臭着一張臉，好像在看敵人似的。
曹歸照例和史黛西局長大人打了個招呼，然後朝遠處離去。
曼哈頓上城，曹歸在一家燒烤店門前下了車。
“嘿嘿！看看這是誰來了。”店內忙活的中年白人胖子哈哈大笑道：“曹，我的朋友，歡迎你再次光臨。”
“哈哈，傑夫，才十幾個小時沒見，你又胖了。”曹歸拍了拍他圓滾滾的肚子。
曹歸從修鍊“紙繪”開始，就不斷需要大量的肉食，為了滿足肉食和口味上的需求，曹歸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了這家有着天朝師傅作為主廚的燒烤店。
這一個月來，曹歸在這個胖子這裏訂了好幾頭烤全羊，一來二去，直接就混熟了。
沒辦法不熟，這一個月傑夫在曹歸身上賺到的錢，已經和他前幾個月的收入差不多了。
“該死！你這傢伙就會胡說。”胖子一邊忙活一邊問道：“曹，老規矩，不變吧？”
“當然。”曹歸點點頭：“讓李幫我多放點辣椒和孜然。”
“放心，我知道你的口味，你坐好等着，哦，對了……”
胖子說著，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事，然後放下手中的東西說道：“我今天剛從澳洲弄了一頭和牛，怎麼樣？你有沒有興趣看看？”
“和牛？”曹歸眼睛一亮：“好東西啊！”
“是啊，所以我優先向你這位大主顧推薦。”胖子擠了擠眼：“怎麼樣？去我的冷庫看看？”
“可以啊，你帶路。”曹歸沒有猶豫，吃了一個月的烤全羊，換換口味也是不錯的。
胖子叫來一個學徒，讓他接手自己的工作，
然後帶着曹歸七繞八拐，朝儲藏食物的冷庫走去。
“傑夫，你怎麼有興趣想起和牛的生意了？”
曹歸好奇問道，和牛這種東西，基本可以算是“高端食材”了，拿來做燒烤顯得有些奢侈了。
應該放到西餐廳，做成精緻誘人，擺盤花哨的西餐，而不是燒烤。
“嘿嘿嘿，以往還不怎麼興趣，但現在不同了啊。”傑夫得意笑道：“你這位大主顧的關照，我可以拓展其他業務了啊。”
曹歸呵呵一笑，這倒也是。
不多時，兩人來到了冷庫前，這裏燈光昏暗，顯得極為幽冷陰暗，一個身材壯碩、滿臉絡腮鬍、渾身煞氣的人正在用機器切割一條豬後腿。
曹歸眉頭一挑，這人……似乎有些眼熟啊。
“哦，他是馬克，是我新招的一名職工，他幹活很賣力。”胖子笑道。
或許是察覺到曹歸的目光，名為馬克的壯碩絡腮鬍抬起頭，向曹歸和身邊的胖子點點頭。
“馬克，過來這裏。”胖子對着絡腮鬍招了招手，等他過來，旋即對曹歸說道：
“曹，我不能離開前面太久，現在就要回去了，接下來的會由馬克帶着你。”
“他是我招到的最好管理冷庫的職員，對和牛和各種肉類很了解，我想你一定會滿意的”
馬克茫然的看了看胖子傑夫，又看了看曹歸，旋即將手中的窄身尖刀和寬大的剁骨刀塞入后腰：
“你好，Mr.曹，請隨我來，我來到這裏已經一個星期了，對這裏很熟悉，請相信我的業務能力。”
曹歸挑了挑眉，-這句話似乎有些多餘了，嗯……大概對方是有些緊張吧。
“OK，帶路吧。”曹歸爽快點頭。
胖子傑夫原路返回，而馬克則帶着曹歸走進了冷庫中。
剛一踏入，一股寒意便籠罩了身體，映入眼帘的是一條條倒掛着的各類肉食牲畜，豬馬牛羊都有。
曹歸嘖嘖稱奇，這種場面很少見，他只在《德州電鋸殺人狂》裏見過一次，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女主躲在一具豬的胸腔內，然後人皮臉拿着電鋸從後面追來，將豬鋸開的場景成兩半的場景。
不得不說，存儲肉食的冷庫絕對是一個殺人的好地方。
“Mr.曹，這就是我們的澳洲和牛。”
馬克帶着曹歸來到了一具倒掛着的牛屍前，從其上的切口可以看到，雪花狀的脂肪遍佈在牛肉紋理中，可以想像，如果煎得微微發黃，在撒一點黑椒鹽，那是怎樣的入口即化。
曹歸忍不住讚歎一聲，但旋即眉頭微皺，還是有點不對，和牛不適合燒烤，更不適合他這個經常喜歡點烤全羊的人。
曹歸左手抬起，輕輕在牛肉上按了按，然後扭頭對着身後的絡腮鬍說道：
“嘿，馬克，這牛肉……”
唰！
突然！就在這時！
眼前劃過一陣雪亮的刀光！
寬大的剁骨刀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猛然劈向曹歸的脖頸間！
曹歸目光驚駭，漆黑如墨的瞳孔中，倒映出的是馬克那張粗狂的臉。
絡腮鬍密佈臉上，儘是猙獰、殘忍、暢快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