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天師也會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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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青空病了,臉色發灰,時不時咳兩聲,人也懶得動,終日坐在那裏打坐調息。
柳寒兮懂葯也懂些醫理,也看了並沒有中毒的跡象。難道是水土不服?就想帶他去醫院看看。
華青空搖頭拒絕,表示不能去。柳寒兮一想也是,一驗還不知道會出什麼漏子,把他當成怪物就麻煩了。
“是之前傷得太重,又一直沒有處理,烏罌木也用晚了嗎?”柳寒兮將臉湊到他面前,要翻開他的眼皮看。
華青空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不是的,不用擔心,我是天師,別說不會生病,就算是病了我也能自愈的。”華青空微笑着答。
但明明就是生病的樣子,他自己也感覺到了,這種不適的感覺他從來沒有過。也許是穿越歷山璽而來,在這個世界待得太久了。
只記得當時閻霄說了一句,儘快回來,並沒有說能待多久,也不知道御神的時代與這個時代時日是否有差,若是有,也有損他身體的可能。就像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這樣的時差,如果又沒有仙旨或法器,人無法在天界久留,仙也無法在人界久留一樣。
因為遇到了柳寒兮,與她日日待在一起,他竟不記得還有這樣的事情了。
“那我出去買菜,回來做飯給你吃,想吃什麼?”柳寒兮心疼地看着他灰白的臉。
“你在外面吃飽了再回來,不用顧我了,我什麼也不要吃。明早去山裏飲些朝露便好。”華青空答道。
柳寒兮點點頭,換了衣服出門,又回頭交代門口自己蹦達的小炫:“不可以鬧主人,他不舒服。”
小炫聽話地輕聲“嗚嗚”應着。
柳寒兮將車開到“肆意居”。來應門的是谷先生,一見是她就引着到了廳里,炎沐遲正在廳前餵魚,見她來很是驚喜。
“今天吹的這是什麼風?”炎沐遲問。
“屋裏說。”柳寒兮自顧自地抬腳跨進了廳里,炎沐遲忙跟着進去。
“出了什麼事?”他自認為渝濱的鬼與妖經他們一滅已經乾乾淨淨了,她不會再有什麼事找他。
“他有些不妥,說不好,你有‘瑆夜眸’一眼看三界,能不能幫看看,是哪裏不對。”柳寒兮直說道。
“‘瑆夜眸’也不是說用就用的……”
“拿什麼換?”
“我就那麼市儈?幫你一定要拿什麼換?你就這麼看我?”炎沐遲有些氣惱。
“只要我有。”柳寒兮斜了一眼他。
“我要你,可願換?”炎沐遲玩笑道。
柳寒兮將剛端起的茶杯又放下了,他只覺得見過的女子中,只有柳寒兮端杯的姿態最雅。平時挺大大咧咧地,但是雙手一碰茶杯便就坐直了身子,輕抬了下巴,兩手持杯的角度、指間的距離、指尖的方向都是極美的。
他不知道,柳寒兮在御神皇宮裏的長輩面前也是極放肆的,但有一回見惠妃端杯的姿態便挪不開眼,纏着要學,惠妃見她樂意學也就手把手地教,還贊道:“兮兒本就是大家之女,雅已沁入肌骨,平日只要聽到‘王妃’二字,便就雅起來了。在我們這裏是女兒,自然不用。”
杯,端起時雅,放下時也雅,炎沐遲不由看呆了。
接着,柳寒兮猛地站起身,嚇了他一跳,這與剛才的雅完全是兩個人了。
“算我來錯地方了,打擾了。”柳寒兮略一頷首,炎沐遲看到她的睫毛撲閃了一下,直閃到他心裏。
“我開玩笑,難道聽不出來?怎麼還生氣了。”炎沐遲伸出手攔。
“氣的是你本雅人深致,卻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也算我看走了眼。
原本也就只是個普通男人,而已。”柳寒兮不卑不亢,抬起的下巴,更顯得臉色冷冽,她將“而已”二字說得極重。
炎沐遲這句話半真半假,人是真想要,但站在面前這樣的,即便願,他也不敢要。
於是老老實實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沒有下回了。‘瑆夜眸’確實不能想用就用,得要看時辰,且耗我法力不說,被看之人也是要冒極大的險的,不是你想的眼一閉再一睜就能看到的。”
“這樣啊……那算了,我另想辦法,謝謝!”柳寒兮聽到他的解釋,也想着他已病成這樣,沒有理由讓他再損法力幫她,真幫了這人情還不知道怎麼還了。接着起身就走。
“怎麼這麼急的性子,就不能等我說完?”炎沐遲又起身攔。
“你倒是一口氣講完啊!磨磨唧唧的!”柳寒兮責備道。
“將他生辰八字報來我替他算一算,別的不敢說,這算,我應能勝他。”炎沐遲走到裏屋門邊,做了個請的動作。
“你……應該……算不到。”柳寒兮為難道。
“三界沒有我算不到的。”炎沐遲極有信心。
柳寒兮跨進裏屋,裏屋看樣子是個禪室,只在屋正中有個紅木短桌,桌上什麼也沒有放。兩邊也不是椅,而是坐墊。兩人就面對面坐下。
柳寒兮報了華青空的生辰八字出來。
炎沐遲取下眼鏡放在右手邊,柳寒兮的眼睛隨着他的眼鏡移動了一下,再回來時,就見他手中已經多了一個漆黑的龜甲,握在手中輕搖。龜甲中發出清脆的響聲。
接着,他將龜甲中的銅錢倒了出來。
柳寒兮一看,那並不是她預想的銅錢,而是幾小塊骨。
“我確算不到。”炎沐遲將眼鏡拿起,戴好。
柳寒兮也想到了這個結果,於是點點頭:“沒事,我想也算不到,他有些特別。”
“他本不屬於這裏,也不知用了什麼法術而來。只是再不回去,就要消失於三界了。我算他命星,已是極弱了。”炎沐遲又道。
“回去了就沒事了是吧!”柳寒兮想聽的是解決之法。
“須得下月初三,在此處三千公裡外的定永縣飛仙嶺方可回去,當然還需要法器,我想他有。”炎沐遲告訴了她最想聽的事情。
“好,知道了,多謝!”柳寒兮頭也不回地出了“肆意居”。
那就回去唄,難道要看他死在這裏?!還沒有走出一步,她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他能為她受十八苦,她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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