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敵在李家鎮
殺戮這種事,跟家暴一樣,要麼零次,要麼無數次。
遊戲化,讓周寧這個穿越者,在殺戮時沒有任何不適。
幹掉兩個,很自然的就惦記上了另外三個。
一個小時后,另外三個也死了。
其中,黑衣斥候的首領,是15級。
每10級一個大提升,每5級一個小提升。
因此,斥候首領還是給周寧帶來了一些困擾的,也就一些些。
周寧雖不是那種玩魂類遊戲可以絲血反殺的老變態,卻也是個合格的老炮玩家。
能讓大多數雲玩家、在觀看其遊戲流程時乖乖閉上嘴的那種。
斥候首領掉了一本技能書,《奪氣術》。
修鍊方法挺不正經的,從鮮活之物身上奪取命力,越鮮活越好,剛死的人或動物什麼的,也算不錯。
效果就挺正經,能夠轉換為自身氣血,氣血積累濃郁后,還能轉化為生命力,或者說壽元。
“這算是變相的將這軀殼的少白頭問題解決了!”
法力不夠命來湊,狩獵隊、乃至李家鎮的底層人士,大都少白頭,花白頭髮,甚至白髮蒼蒼,就是因為透支生命,激活超凡應用,比如符籙,又比如某些有些許超凡特效的戰技。
而透支生命的過程,往往需要強行吸納空氣中的靈氣。
此黑暗世界,海拔三千丈之下,皆被濁氣籠罩,在這種環境中囫圇吐納,就好比在火山灰肆虐的塵霾環境中大口呼吸。
只不過,這個不會形成水泥肺,而是對解毒排毒的肝腎壓力特別大。
少白頭,從中醫的角度理解,就是肝血不足,腎氣虛弱……
而這《奪氣術》,顯然是殺生者的良配,什麼有傷天和,根本就是只要不橫死,禍害活千年。
不過相比於《奪氣術》,找到狩獵隊的符倉,更讓周寧高興。
畢竟在有了金手指的情況下,《奪氣術》也不過是錦上添花,不浪費屍體資源的玩意。
他相信,只要多打怪,什麼樣的技巧法門能都搜集到。
符倉就不同了,雖然它基本代表着李文俊被魘獸活撕生吃了,但有了它,算是善後的一個加分項,連同紋章,總算是有個交代。
連着兩日‘不務正業’,食物都快告罄了。
周寧花了半下午專門獲取食材,隨即踏着夕陽餘暉,回到據點。
李石果然仍在昏睡。
這不是周寧料事如神,而是結合這個世界的一些修行常識得出的結論。
“寧哥,看,我模仿的秘術營火!”二丫一臉快來表揚我的得意表情。
周寧仔細觀看,真心驚嘆:“你可以啊!這模仿起碼有七成火候!尤其是最關鍵的陽炎特性,竟然被你鼓搗出來了,厲害厲害!”
李珂也在一旁點頭:“二丫的神識確實高於常人許多,可惜條件不好,否則會是名優秀的奇門法師。”
周寧認同點頭,又問:“你是怎麼添加的陽炎?”
“自然是用靈氣。”
周寧皺眉,對於底層人士而言,靈氣難以生成,用處卻很不少,因此很多人都是以壽元代替,久而久之,都不怎麼當回事了。
這顯然很不好,但他覺得自己沒資格為此過多嗶嗶。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誰還不知道燃命的壞處?
“今天在事故點收集隊友紋章時,遭遇了染邪的黑衣人,我殺了他們,得了一本《奪氣術》,能從新鮮的屍體上汲取命力,
補氣血,補壽元,正本我已經燒了,回頭教你們。”
李珂和二丫面面相覷,李珂道:“跟我們詳細說說事情經過。”
“先吃飯。”……
茶餘飯後,周寧較為詳細的說了今天的遭遇。
最後道:“現在,已經可以確認,狩獵隊事故,不過是某個大陰謀的分支或前戲,典型的人禍,而且敵在李家鎮。”
李珂順着周寧思路,問:“你之前是不是就擔心,我們直接回去會遭遇不測。”
“嗯,我擔心某些人會說出‘別的小組全員喪命,你們小組全須全尾,這可不是運氣好就能解釋的通的’之類的誅心之言。
更別說李縱悖逆的真相,空口白牙,無憑無據,莫說其父是鎮長,就是普通人,自己兒子被說成是人奸,怕也會當場嗆你。
總而言之,我們三個人微言輕,而出了這麼大的事故,必然要有人承擔責任,死人無法追究,活着的,很容易被扣帽子。若事件本身就有黑幕,那就更不用說了。
沒死在魘物的尖牙利爪下,卻死於族人之手,含恨蒙冤,還連累家人,越想越怕呀!”
二丫拍拍胸口:“萬幸,找回了隊長!”
“隊長於我們而言,的確是一把遮風擋雨的傘。
但二丫你有沒有想過,隊長在這樣的大陰謀中,自己脫身都不易,更別說照顧我們。”
李珂面沉似水:“你懷疑,狩獵隊事故,其實就是針對隊長?”
“可能性非常大,至少我看不出去其他人的價值、高到不惜讓李縱鋌而走險補刀。之後還有戊級邪獸獵殺,染邪武士追查。”
二丫嘀咕:“隊長為什麼會牽扯到這樣的大陰謀中?就戰力來說,他並不算最頂尖的,是很會帶隊,卻也算不得獨一無二……”
周寧接話:“那麼不妨再換個角度思考。鎮上的某些人跟魘物沆瀣一氣。
以染邪武士為例,魔宗三門,虛空派系,都可能與之有牽連,還有詭道、影流,也都凶名在外,有着強大的法門傳承。
我們這裏山高皇帝遠,雖然物產不豐,更沒有特產,卻也算不得苦寒之地,適合邪魔蟄伏。
還記得一年前,行商從縣城那邊傳來的金烏北上事件么?
有人覺醒了耀世金烏血脈,緊跟着聖門創立,並散佈世間將有大浩劫,而耀世金烏的聖血覺醒,就是應難而生,拯救世人。
聖門標榜平和佈道,信者得解脫。不與王權、以及世俗門派爭信仰。要當地民眾自發的邀請,才會入駐。
我觀隊長,對聖門就很有好感,尤其是近半年來,已經不止一次借聖光信條,鞭策我等。
這不就是尖銳的矛盾么?”
李珂和二丫面面相覷,均是一臉恍悟,明顯都被周寧忽悠住了。
半晌之後,二丫詢問:“為什麼不直接刺殺隊長?”
“1,隊長實力不俗,又足夠警惕。
2,動靜太大,很可能會觸發聖門的關注,適得其反。”
李珂接話:“因此拿我們當拖油瓶,試圖儘可能的消耗隊長的力量,提高襲殺成功率。
同時,借事故掩蓋真相?”
周寧點頭:“嗯,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一計不成,再生一計,這麼嚴重的事故,隊長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即便不能直接刑殺,也能搞臭隊長聲譽,令其不再具備引聖門入鎮的資格。
去其權位、削奪其名,再殺,影響就會小很多。說不定用一個‘愧疚自殺’就能敷衍過去。誰又會有多餘的同情心,去計較一個害死自己親友的罪人的死亡真相呢?”
周寧這話,讓李珂和二丫越琢磨越心驚,以至於不寒而慄。
周寧面無表情的繼續道:“因此,隊長這回是自顧不暇。
而我們,卻是別無選擇。
莫說我們根本無法取信於敵。
就算真的不惜虧心污名,投敵成功,就以他們表現出的、連李縱那樣背景深厚的李家正朔子弟、都可淪為工具人的做派,能指望給我們好果子吃?多半不需幾日,就被消耗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