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西聖母 下
太元皇后對西聖母嚴肅地說道：“女兒，你剛才跟娘說的話很重要！”
西聖母好奇地問道：“什麼話？什麼話很重要？”
太元皇后神秘地一笑，伸手指颳了一下女兒的鼻子，說道：“保密！”
西聖母大聲地叫了一聲道：“娘！”
太元皇后一下子站起身，走到西聖母先前坐的石凳前，轉身坐下。
西聖母正要開口說話，母親伸手制止了她。
太元皇后說道：“女兒，剛才發生的事，見了你家旲天也不許說，記住了？”
西聖母雖然不明白母親為什麼要她保守剛才交談的所謂秘密，但見母親一臉嚴肅的表情，便點了點。
太元皇后說道：“很好！”說著，她像似鬆了一口氣，張開雙臂伸了伸。
西聖母不禁問答：“娘，您這是？”
太元皇后微笑地對女兒說道：“我總算完成了你父皇吩咐我做的最後一件事！”
見西聖母一臉疑惑的神情，太元皇后拍了拍手站起身走近她。
西聖母忙站起身來。
太元皇后很突然地問道：“對了，女兒，你的那個干姐妹很久沒來了啊？”
西聖母想着心事，嘴上應道：“哪個干姐妹？”
太元皇后說道：“就是那個很能說笑，嫁了一個小小弼豬溫的那個！”
西聖母不由地說道：“何賽香！娘，您是問她吧？”
“對！對！就是她！”太元皇后說道，“你小時候跟她最要好了！”
“娘，看您說的。我現在還是跟她最要好的！”西聖母用堅定的口氣說道。
太元皇后想到了什麼，又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她真是太會搞笑了！”
西聖母也笑道：“是啊！”
見母親提到自已的那個干姐妹，西聖母想到了何賽香，也想起了自已小時候第一次遇到她的情境。
“女兒！”見西聖母在發愣，太元皇后大聲喊道。
西聖母一怔，這才從自已回憶小時候的情境中回過神來。她望着母親，笑着說道：“母親，您說，女兒我聽着吶！”
太元皇后說道：“我見她來過兩次，都是挺着那麼大個肚子來的。”邊說邊用手在身前做了個大肚子的模樣，“她現在怎樣了？”
西聖母說道：“應該還沒生吧？”
“還沒生？不會吧？”太元皇后不相信地連連搖頭，“女兒，你懷大女兒時，她就懷了胎，到如今該有二十多年了呀！”
西聖母點了點頭說道：“是啊！”
太元皇后急切地問道：“那怎麼還沒生？”
西聖母笑了笑，說道：“這我哪知道？不過，她要是生了，該有人來稟告我的。”
太元皇後點了點頭說道：“說的是！她夫君的官職雖是天界最小，可不管怎麼說，她是當今皇上的親女兒西聖母的乾妹妹嘛，她生孩子也該算是件大事啊！”
西聖母說道：“所以我說嘛，她該是還沒生吶，不然我不會不知道！”
“她不容易啊！這麼多年挺着那麼大個肚子！”太元聖母搖了搖頭，想了想對西聖母說道“你不出宮去看看她？”
西聖母說道：“父皇掌庭時，我去過三回了。娘，您是知道的。後來她一直叫我別去，說是等孩子生了再派人稟告我，剛巧我要幫娘打理天庭，就不方便出宮，所以至今我就沒再去看望她了。”
太元皇后說道：“女兒啊，你今天應該去看看她，不然以後就真真不方便去了。”
西聖母點點頭，又發覺母親的話裏有話，便問道：“娘，您為什麼說‘不然以後就真真不方便去了’呢？”
太元皇王知道自己說漏了嘴，不由地張大了嘴。她馬上堅決地說道：“天機不可瀉密！女兒，你這就起身出宮，去看望看望你的二義妹吧！”
“是！女兒這就去！”西聖母答應一聲道。
西聖母嘴上答應道，可是她心裏卻想着：母后今天說是過來聊聊天，可一會兒問昊天夫君是不是真的對我很好？一會兒又急急叫我出宮去看望我那懷孕二十多年未見面的二義妹何賽香，母后今天到底是怎麼啦？
豬進的家。
院內的一張躺椅上半躺着挺着大肚子的何賽香，她一臉的煩燥。站在一旁的侍女纖纖正輕輕地為她打扇。
自從何賽香懷了胎，纖纖的母親就過來幫忙照顧她。只因纖纖的弟弟吳剛前幾天調皮上樹摔傷了，纖纖的母親只好回去照顧他，所以才換纖纖來豬進家幫忙。
何賽香問道：“老爺什麼時候回來？”
纖纖不禁笑出聲來道：“夫人，老爺才剛走不到一個時辰吶！”
何賽香嘆了個氣道：“嗨！我怎麼老覺得我們家老爺走了好長的時間，該回來了。”
纖纖笑道：“夫人，您是一個人悶的慌，所以想老爺了吧！”
何賽香欲坐起身，纖纖忙扶她坐起身。
何賽香說道：“我會想他？把俺搞成這樣，俺不能出去玩兒，他倒好，早出晚歸。”對纖纖做出一副狠樣，然後說道“這男人嘛，沒一個是好東西，知道不？”
“知道！知道！”纖纖笑着應和道。
何賽香自言自語道：“弼豬溫，俺當初怎麼會相上他？”
纖纖放下扇子，邊幫何賽香捶背，邊說道：“夫人，‘他人老實，弼豬溫好歹也是個官！’夫人，您跟我說過許多回了，怎麼又給忘了？”
何賽香只好說道：“纖纖，扶俺上門外走動走動。老呆在院裏，煩死了。”
纖纖攙扶着何賽香站起身，向門口走，走出門去。
兩人在院門外停下腳步。
何賽香抬頭望着天，說道：“要不是俺懷上這麼個怪胎，俺就能常去姐妹們家裏逛逛，聊聊，吃吃喝喝，打笑胡鬧，日子多好過啊！”
纖纖安慰道：“是啊！是啊！夫人說的極是！”
“嗨！”何賽香嘆了口氣，“算了，還是進去躺着吧，老感覺要生的樣子。”
“夫人，那就進去吧！”
纖纖扶着何賽香轉身，兩人剛要往門裏走，突然傳來鼓樂之聲。
兩人回過身來看，天空中傳來鼓樂之聲，一朵巨大的雲朵飄降過來。
纖纖瞪眼望着，吃驚地問道：“夫人，這是……”
何賽香說道：“一定是哪路仙聖來了，纖纖，快扶俺下跪，錯不了。”
纖纖“哎”地應了一聲，正要扶何賽香下跪，傳來西聖母的聲音“站着！別動！”
那朵巨大的飄雲懸停住了，雲上現出西聖母的身形。在她身旁是彩雲仙子和彩霞仙子，後面是女子鼓樂隊和護衛的天兵天將。
何賽香吃驚地道：“西聖母娘娘！”
西聖母嘴上說著：“站着別動！”身子飄然落下，身旁只跟着彩雲彩霞兩位仙子。
纖纖沒見過這場面，急忙伏跪在地。
何賽香感覺頭昏，腳下有點站立不穩，西聖母快步上前挽扶住她。
何賽香說道：“俺這不是在做夢吧？”
西聖母微笑地說首：“看你說的！二妹，大姐來看你了。”
何賽香激動的說道：“大姐啊，二妹還沒給你下跪吶，這就……”
“免了！免了！”
“這哪行啊？”何賽香還要下跪。
西聖母說道：“你要下跪，我就回去了！”放開挽扶何賽香的雙手。
看西聖母一臉的認真勁，何賽香無可奈何地說道：“好吧，好吧，二妹不跪就是了。”
西聖母這才露出笑臉，說道：“這就對了嘛！你挺着這麼大個肚子，不好下跪不是？你呀！”
何賽香不好意思地笑了。
西聖母回聲擺了一下手，鼓樂聲立即停止了。
西聖母對何賽香一本正經地說道：“二妹，你就讓大姐我在門口站着，不請我進去坐坐？”
何賽香忙道：“大姐請進！大姐請進！”
西聖母挽着何賽香的胳膊往門裏走。彩雲和彩霞跟着走。
彩雲和彩霞偷看了一眼跪伏在路邊地上依然發抖着身子的纖纖，兩人忍不住捂嘴偷笑。
西聖母回頭看，彩雲和彩霞忙收住笑，低下頭裝沒事一樣。
等西聖母回過頭去，彩雲和彩霞對視一眼，又咬着嘴唇憋着偷笑。
小院內，西聖母扶何賽香走到躺椅旁，扶她坐下，然後退後兩步，伸出手對着她的肚子。
“大姐，你這是……”何賽香不解地問道。
西聖母神秘地一笑。她轉頭看，不遠處有一張凳子。
西聖母用手筆劃了一下，那張凳子便飛到了她的腳前，她轉身坐下。
西聖母對何賽香說道：“二妹，肚子裏的孩子早已成形，是個男娃，這幾天你小心點，就快生了。”
“是男娃啊！太好啦！”何賽香高興地說道，“俺那獃子要是知道是個男娃，還不知道有多高興！”
西聖母問道：“怎麼，你還叫他獃子？”
何賽香不高興地說道“他就是個獃子嘛！人家都封月宮堡主了，可他還只是個小小御豬溫！”
西聖母忙說道：“二妹，你這是在怪我吶！”
何賽香說道：“俺哪敢怪大姐啊？是他沒本事嘛！”
西聖母又說道“你是在怪我吶！三妹和他夫君兩次奉旨下凡輔助凡間兩位人王成就王業，造福人民，所以我母后論功封賞他們嘛！”
“可是，可是為什麼就不給俺和夫君也有下凡建功的機會？”何賽香難過地說道。
西聖母想說什麼，何賽香自顧自地往下說：“再說了，凡人十月懷胎生子，俺大小也是個小仙吧，都不知道做了什麼孽，卻懷了二十三年的胎！俺想去看你都不便，俺真憤死了這肚子裏的孩兒了！”何賽香伸雙手用力拍打自己的肚子。
西聖母說道：“別這樣！別這樣！”西聖母邊說邊急忙起身過去，抓住何賽香的雙手制止她。
何賽香難過地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