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慕容霸力擒敵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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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議的段部與慕容燕國相鄰而立，國等往頻繁，原慕容氏求於段部。惜近年段部諸王，盡目光短淺，唯利圖之輩。殺劉琨，誅王峻，永嘉之後的遼東亂局由段氏而始。
今年以石趙多次許段部以厚利，段部反叛的消息就絕於耳，慕容家的邊境斥候也每日數報，燕國朝也刻關注段部的朝局。
到底姻親之國，若無確切證據，燕主慕容皝就心想取之，也與情理符，恐國臣反對。初聽到反叛的消息，燕主懼反喜。
燕主原就準備親征段部。但一段部為姻親之國，難痛手恐旁議論；二，遼東諸國，攻打雖頻繁，但從無滅國之舉，今滅段部，此乃曠世之功。燕主定然想獨佔此功。
那日早朝商議，燕王謀定，親率軍，除邊境守將，各地駐軍能調遣之外，盡遣國都內外諸軍。朝諸多領軍將領如：司隸陽鶩、騎都尉慕容霸、軍師慕容評、折衝將軍慕輿根、蕩寇將軍慕輿泥等盡數調遣。
燕王原成想，建威將軍慕容翰歸國久，讓其國都內稍息。那一日燕王與眾臣謀划，部署排兵已定，卻未對慕容翰所指示。慕容翰離席，主動請纓：「燕王，臣曾經久居段部，悉知其國山川地貌，兵力排布，定能為燕國軍因勢利導，避實擊虛巧取關隘，直取令支城。」
「翰兄歸國久，且宇文久暴風寒，身體必復康健。本意讓復駐守遼東，如今慕容恪已漸威勢，好撤換。段部之地，燕軍之相熟者眾，勞翰兄費心。」燕王意未否，只讓慕容翰入座。
卻見慕容霸起身，向父王說：「父王，王伯所言甚，久行伍，於兵馬戰陣，恐旁及。且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戰殆。"領軍將之，素知段部者排布者止王伯一，兒臣懇請父王，讓王伯隨軍征。」
陽鶩也：「慕容翰將軍素威名，段部懼將軍者甚眾。為燕軍計，臣懇請王讓其征。」
眾將紛紛替慕容翰請求，燕王故而也徵召將領的名錄加建威將軍。
議事完畢眾紛紛打回府，慕容翰也隨眾臣欲宮門。卻見公孫夫的侍女鵑遠的地方站立。見到慕容翰，公孫夫忙向慕容翰行禮：「妾拜見建威將軍。」
慕容翰心一怔，隨即收斂神色：「臣見公孫夫，臣尚軍務，恕臣能久留，微臣告退。」
「好講理，知家夫離開之後的苦，今日卻……」鵑由得怒。
「鵑，休得多言，此乃軍務，切莫誤了事。」公孫夫只忙拉鵑到一旁呵斥鵑。隨即款款的躬身向慕容翰行一禮，「妾耽誤將軍辰，還望恕罪。」
說完領鵑轉身，頭也回的往自己寢宮而。
走了數十步，鵑悄悄轉頭，卻見慕容翰還站原地。
「夫，真沒話講了。」鵑聞。
公孫夫也說話，忽加快了腳步，離慕容翰越行越遠。
第二日，燕軍各部雲集於棘城城，只見軍軍容齊整，鎧甲，戰刀整肅，一片肅殺之氣。
古云：子將征，類於帝，宜於社，造於禰。如今征為滅國之戰，燕王築高台於南郊，其置香案，焚香，以牢禮祭之。卻見一主祭之，類於殷祝，執燕王親書表文宣讀，又擲於鼎焚燒，以告庭。
眾將士三拜三叩誓師完畢，殺氣騰騰的往段部開。
軍於行軍途，燕王問及左右：「此番軍以雷霆之勢，滅段部易如反掌，難段部滅后如何收攏心，為燕國所用。」
陽鶩並馬急行，手握韁繩說：「王所言甚，段氏兄弟專尚武勇，禮士，才之皆用，致使國勢漸衰。」
「山河之固，德險。」燕王低頭沉吟。
陽鶩拱手：「王德，古遺風，燕國幸甚。臣聞段部陽士倫，忠毅清儉，誠信重義，旁及，若王能收此，則段部之臣民心懼矣。」
燕王若所思：「所說陽士倫，豈非陽裕，陽左丞。」
陽鶩點頭。
燕王撫頜：「內舉避親，陽士秋，為國舉士，燕國之幸。」
慕容皝舉起寶劍指，對眾將士喊：「燕國之師，解民倒懸，只懲元兇首惡，其部臣民，百姓，軍須秋毫無犯，眾知否？」
眾將士山呼：「諾。」
兵柳城，只見山傍河而立，形勝壯美，燕王問及左右：「此山名否？」
只見慕容翰驅馬向，向燕王稟：「此山名為龍山，春秋燕國召公由此東平東夷，曹操北征烏桓坐鎮於此。」
「龍山，此名甚好，燕國以後必南圖原，段部平定之後，燕國南面將直面石趙。棘城狹，傳令，調兵頗為便。今後燕國將以山之陽，水之陰地營建新都，曰「龍城」。意為，燕國將龍躍九。」
眾皆稱善。
兵至令支城，只見燕王率隊馬急攻城池，另派慕容霸埋伏於城旁密雲山，此乃南逃石趙之必經。
那令支城，城難守，加之段部幾年喪師失地，損兵折將，將無鬥志，兵無士氣。那燕國軍容齊整，再攻城已派細作，混入城，曉以利害，俱以呈詞，那令支城百姓無簞食壺漿，以迎燕師。
更加之那慕容翰的纛旗立於燕軍軍之內。旗寫一「翰」字，守城士兵見此俱已膽寒。多燕軍便拿了令支城。
卻見城破之，那段遼攜段龕，段勤，段思等段部王族奔石趙。
到底料想差，慕容霸於密雲山截獲敵之路，料此石趙派兵接引，慕容霸與高弼只得奮力死戰。
「慕容霸，情勢危機，乾脆殺了段遼，已絕趙望。」說罷高弼正欲向段遼砍。
「萬萬，敵國君主，輩豈能善斷。」說罷伸彎刀擋住高弼。
只見那趙軍從南面似潮水而，高弼慕容霸且戰且退，漸漸往令支城退卻。
那燕軍，趙兵突襲，後段部敵首軍，力及。
只見那兩軍相接之際，那段部眾趁燕軍排兵間隙徑直往趙軍方向殺。
那慕容霸高弼拍馬，意欲阻止，到底那段氏眾也久經戰陣。只見那幾左衝右突，相互掩護。漸漸向趙軍靠攏了，那趙軍也向那幾沖。只見段龕，段勤，段思等強突重圍，那段遼將突之際，那慕容霸從側面殺，其馬駭。那段遼從馬跌落，周邊軍士憤而欲斬之，高弼制止。
慕容霸喝：「眾將收兵，非令得戀戰。」眾將士急急向令支城進發。那趙兵見燕軍軍容漸整，難尋戰機，便也往趙境退卻。
「到底使段龕、段勤、段思等逃脫，燕國隱憂。」高弼憂心忡忡的說。
慕容霸倒也自責已，自請表請罪父王。
燕王慕容皝自領軍入令支段部王宮，卻見段部惜民力，那宮室比之棘城燕王宮更顯寬，段部首領所走甚急，宮眷屬，各部官長，皆未帶走。加之那燕軍所之處秋毫無犯，段眾皆安。
「報燕王，陽裕已至宮外。」一軍士急急向燕王處而。
燕王聞之喜，欲親自迎。
慕容評憂懼，向燕王說：「今段部新附，恐其詐，望王兄三思。」
燕王以為意，說：「評弟毋須憂慮，孤正欲取。陽士倫，段部望，若收的此，段部臣民必傾心相歸，燕國無憂。」
「王雅量，雖周公能比，臣之族兄能歸燕國帳，燕國，陽氏宗族之幸。」陽鶩搶先一拱手。
言罷，燕王衣冠都未整理就迎陽裕。
「先者曹操跣足迎許攸，今臣得遇燕王禮遇甚，勝惶恐。」到殿門口的陽裕見燕王親迎，甚為拜服。
燕王攙起陽裕，牽手向宮內而。「古語云：「周公吐哺歸心，孤得卿一勝之千軍萬馬。」燕王緊握陽裕的手：「燕國征伐段部，所獲最甚者，莫於卿。」
忽聞一傳令兵疾馳而入，高呼：「急報，急報。」
那慕輿根接急報，急急呈向燕王，燕王看之驚，「好，兒危矣。」
眾將士傳閱急報，慕容翰向燕王稟：「燕王少憂，臣久段部，其與石趙乃貌合神離，雖訂盟誓，必會傾力相救。且燕軍已入令支，勢已定，趙軍見戰機已逝，必救。」
慕容翰就段部，對其情勢頗為了解，言及此，眾將心稍安。
「霸兒！突遇趙軍，若無勇略，其勢必危。」燕王懊悔，「為父疏忽了，驟當任，到底年輕。」
「燕王，臣欲領兵。」只見慕容翰一箭步而，「侄兒勇略，臣甚為欣喜，燕國失臣亦，然侄兒年歲尚輕。」那慕容翰轉身對眾臣說，「觀此兒勇略，若假以日必為燕國一柱，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臣必拚死救霸兒。」
只見那慕容翰正欲離開宮門，忽見一信使又至。
燕王拆開此表奏，閱，笑。
眾心皆困惑，慕容評問：「王兄，此急報內容幾何？」
燕王將急報傳閱眾將。
燕王：「到底為父未曾錯愛，霸兒好勇略。」
眾將看此報，皆知慕容霸已安然脫險，押敵首段遼往令支城的路，雖表奏自責放跑了段氏其餘宗族，然獲此敵首已功一件。
眾將齊聲喊：「恭賀王，擒獲敵首。」
那慕容霸領軍自己密雲山敗退而，原想着自請表，心已然做好了貶官削爵之準備，只見慕容霸暗暗欲從偏門進入令支城，未曾想城門守衛，拒絕慕容霸入城的請求。
「高兄，回還回東庠學舍再讀幾年吧，事已至此，自請罪於父王於無關。」慕容霸懊惱易。
「慕容霸，看此事未必？」高弼猶豫了一會兒，「若喪師失地，主帥必受詰問，今已表，燕王甚無旨意，豈怪哉？」
「姑且吧，正門吧。」
言罷，此二領馬並段遼從令支正門而入。卻見慕容翰已門處迎接，慕容霸飛身馬，正欲跪伏於地，卻見慕容翰連忙攙扶，：「霸兒，立此功勛，父甚為欣喜，特命伯父到此迎接。」
「伯父，……霸兒損兵折將，且被趙兵劫走段部多，正欲請罪，伯父休的取笑於。那慕容霸沒好氣的對慕容翰說。
「唉，瞧說的，伯父豈會騙，擒得段遼，確為功一件。原想會突遇趙兵，今已全身而退，父高興還及，何責罰於。」那慕容翰，說著手扶其背，，「快快進令支王宮，父正欲見。」
「伯父此話，豈當真？」
「當真。」
言罷慕容霸攜高弼徑直向令支王宮走，所部士兵押着段遼尾隨其後。
慕容皝遠遠望見霸兒，已然起身，喊：「霸兒，快，此戰兇險萬分，見無恙，為父心安矣。」
「多謝父王牽挂，但兒臣成想被趙兵劫走了許多段氏部族，兒心安，故…」慕容霸，欲俯身向燕王謝罪。
「無妨，汝初次獨領一軍，已如此功績，實屬難得。遇敵能全身，已為父意料，為父怎能會怪。哈哈，兒勇略勝孤啊。」言罷，召宮給慕容霸、高弼賜座。
只見燕王轉身回到王座之，厲聲喝聞殿被俘的段遼，「段部老賊，本王好意收留，為何反？」
「弱並於強，並於，豈乃命，汝毋須多言。」那段遼頭也抬。
「骨氣倒挺硬，且看手的長劍硬還的頭硬。」燕王緩緩拔腰間配劍。
「皆夷狄，只緣原晉室王綱墜，鮮卑慕容，才從草原進入幽平之地。」段遼意欲直起身子，被左右軍士壓住，得抬頭，怒罵，」部能進平州，也先王留一念之仁。罷了，成王敗寇自定數，今日敗了，豈知陰日鹿死誰手。」
「，孤今日就送歸西。」說罷言及左右退處斬。
多劊子手已將此頭砍，獻於燕王。燕王擺手：「論禮也孤之連襟，也罷。」於命將此頭顱縫合於屍身，盛裝入殮，送與趙國。
燕王回身入座：「惜孤力猶及，能取薊城，待日，孤必與那石虎一較高。」
慕容皝看着那慕容霸渾身還血污，才經一年的光景，霸兒更顯挺拔，已七尺男兒，已褪當年的稚嫩，見此情形，燕王喃喃自語：「子類，子類。」
聲音雖輕，近臣卻聽得清楚。
慕容皝問及左右，「眾將認為此戰慕容霸，擒獲敵首，功沒，封將行乎？」
堂眾臣皆回話，獨那慕容評說：「霸兒，此戰雖擒獲敵首，然實屬僥倖，且損兵少功相抵，封賞。」
「非也，少年英才，自當獎勵。」慕容翰略一遲緩，「評弟所說也無理，然霸兒已獨領一軍，理當封將。」慕容翰看着慕容霸眼神充滿慈愛。
「慕容翰，此一兒封將，豈非讓旁譏笑燕國無。」慕容評已嗔怒。
「評弟休怒，王兄所言無理，燕國才輩，豈非石趙，成漢，晉室之流比，且燕國用拘一格，功必賞，傳令封慕容霸為郎將，封高弼為其副將。」
成想高弼也討得了一官職，兩皆俱向燕王謝。
「慕容霸，為父原想封平狄將軍。」只見堂眾臣詫異，此將軍號甚重，卻聽得燕王繼續說：「止於今日擒獲敵首之功，更希望爭之世，為燕國掃除夷狄，匡扶社稷。若今後再戰功，為父必封為平狄將軍。」
「父王囑託，兒臣謹記，定以平狄為志。」慕容霸慨然而。
得此兩將，眾皆喜，獨那慕輿根踢踢慕容評的腳：「段氏覆滅，段氏親族，如何自處哦。」
「王自安排。」慕容評只。
卻見一軍士，奏燕王：「段氏族俱已收攏，余者宮兵士俱已將其遣散完畢。獨內庭一宮室，莫約尚未及笄之年的女子，手持寶劍立於宮門外。諸將皆得近。」
「荒唐，燕國軍士豈被一女子擋宮外的理，傳王令，直入宮門，違者斬。」燕王擺擺手，「哼，國已破，氣勢卻未衰。」
「且慢！」慕容霸暫且示意士兵退。
「父王，歷朝歷代，國破家亡之機，定忠貞之事奮而起身保家衛國，些盡為忠良。段部雖為邦，然立國也數十載，國賢良之士少數。」慕容霸緩緩說，「燕國欲取，必收之心，就女子也此氣節，父王何讓兒臣看看究竟為何？」
「霸兒此說理，既如此，此事由全權而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