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從此有希望

小冊子上的圖紙、介紹，是士頌從空間裏得到的獎勵：模仿後世的“珍妮紡紗機”。

翻看了幾下，許靖覺得自己雖然不太懂，但他知道有關工匠肯定可以明白。

“這裏面，另有機器的使用方法。”士頌再進一步解釋，“原理與水車相近。”

“嗯，在下一定儘快去做。”許靖收好小冊子，隨後再詢問，“我見將軍囑咐事情如此之多、之細密，莫非您是準備有向外擴張的行動嗎？”

“許長史，某的確有這樣的打算。”士頌略作回應，帶着他走到了沙盤的旁邊。

各處諸侯在各州郡的勢力範圍，在沙盤的上面用小旗子做着標識。

指點着沙盤，士頌緩緩地說道：“袁術在淮南一帶猖獗、呂布在徐州反覆。這兩人看似強大，但更有潛力的，還是孫策孫伯符。我想去那邊，實地查看一下各方動態。”

不用多想，許靖即便只是打量一下沙盤，也能清楚地辨別出來，從此地的交州到長江入海口一帶的距離。

許靖皺眉思考一會兒，開口勸說道：“將軍，袁術目前仍是強盛、呂布仍然強橫。我們現在兵少糧乏，又是地理相隔甚遠，不好遠道與其爭鋒。應靜待彼地亂局稍定，到那時再做雷霆一擊。”

士頌先是稱讚他的見解，再陳述自己的理由道：“先生真大才也，所論極是。但我們欲要成就偉業，不可不對文武良才收納。那邊雖然紛亂，可即便只為呂布一人，就值得某前去一試。”

呂布的武功號稱天下第一，但這人有“三姓家奴”之稱，可見其心地殘忍狡詐。

許靖搖頭勸說道：“呂布狼子野心，反覆無常。某還是勸將軍不要為此人，以身犯險。”

士頌點頭稱是，再對他指點着說道：“先生請看。”

沙盤的顯示很清楚，袁術佔據着三州十一郡的廣大地區。呂布奪了劉備三兄弟的徐州后，與袁術或合或戰不定。

而孫策脫離袁術以來，也奮力在夾縫中求生存，尋找着一切機會在擴大地盤。

許靖看着，嘴裏沉吟着說道：“孫氏一族的確勇悍，可袁術多任命孫氏族人，似乎並不妥當。”

笑了笑，士頌接著說道：“只有永遠的利益。孫香、孫賁、吳景等人，未來肯定會與袁術決裂。”

許靖點頭表示認可后，再指着沙盤說道：“將軍，某以為，還是可以從毗鄰我們的豫章、會稽二郡入手。侵入這兩個郡，再徐徐北上，與袁術爭鋒。”

嘴上說著這樣的話，但他眼見到袁術的廣袤地盤，以及長江沿線的複雜形勢，心裏還是驚慌不定。

“嗯，先生所言極有道理。”士頌並不做出過多解釋，因為這樣的爭論，歸根結底也要看天時地利人和的配合，而不是一廂情願。

再指着呂布佔據的徐州地區，士頌緩緩地說道：“呂布雖然反覆，但他控制的地區卻是極為重要。曹操一直覬覦此地，一旦為他奪得，那他就可以毫無顧慮地兵臨長江；而這塊區域如果被孫策或者袁術所得，那就會令這兩人氣勢更旺。”

許靖盯看那塊區域很久，開口說道：“將軍的意思是，”

“呂布有勇無謀，又不肯聽從謀士的建議，必遭覆滅。此人早亡，即便是世間少了一個禍患，卻也是消亡了一員虎將。”士頌慨嘆着說道。

許靖思索片刻，抬頭看向他，遲疑着問道：“將軍真想要收服此人？”

“正是。”士頌點頭認可。

許靖先是一驚，再又不禁笑着搖搖頭：“將軍既然也知道此人反覆無常，況且再是遠隔千里。先不說他生性狂傲，即便能夠歸附，他背叛您也是隨時的。”

這是想當然的可能結果。否則，呂布也不會有那樣的惡名聲了。

“是啊。”士頌的語氣無奈，卻還是執着地說道，“我自有良法，可令他聽命於我。最起碼，也要讓他守住這個區域。”

“未必輕易做到。”許靖堅持着說道，“除非，將軍能給他渴望的物品，比如，”

點點頭，士頌稱讚着說道：“先生明鑒。近來商船來往頻繁，糧食供應極為充沛。”

諸侯們紛爭，首要的就是搶人搶糧。呂布那邊糧秣匱乏，肯定對此亟需。

許靖還是猶豫着說道：“給了他糧食，他並不心誠，那又如何？”

士頌笑了笑：“世上沒有萬全的事情。既有誘餌，又有威脅，他就會有所顧忌。”

許靖還是不能認同：“亂世中，糧食最為珍貴。把這麼多糧食送給呂布，又未必得到確定的結果。您又親身犯險，在下以為，”

士頌微笑着說道：“糧食珍貴，虎將難得，但還有比這更為寶貴的。”

“嗯？”許靖疑惑地看向他，卻沒有得到進一步的回復。

見他決心以下，許靖只得再叮囑務必小心。

士頌隨後做了自己外出后，南海郡一應事務的處理建議。

這裏面尤為重要的是，需要格外注意與南海郡毗鄰的蒼梧郡。

無論如何，士燮等人是士頌的至親。所謂他可以無情，自己不能無義。尤其是在士頌完全佔據上風、對方卻是懵懂茫然的情況中。

接受了嚴防死守、絕不退讓的指令后，許靖開始自己的組織、調動等工作。

主意確定，士頌傳命部伍去到各處收集糧食。

此時先前種下的紅薯、土豆、玉米等糧食，已經收穫了一批。

當糧食產量報來的時候，眾人都是驚駭萬分。

果然如士頌所言，大米的產量達到了數百斤，而紅薯、土豆、玉米，更是堆積如山。

番禺城內外的許多糧庫，因為這些糧食的大豐收，都已經存不下了。

大米自不必說，對於玉米、紅薯、土豆等作物的食用方式，士頌教導以後，再由負責農業的官吏，逐級為各處的百姓、村民進行講解。

這三樣作物，既可以單獨當做糧食食用，也可以佐配其它糧食、蔬菜，可謂是后一物多用。

大米的豐收，滿足所有百姓的吃用不說。蒸熟、烤熟的紅薯、土豆，以及用蒸鍋蒸出來的金燦燦的玉米餅子、窩頭，更是令百姓們歡欣鼓舞。

這些糧食吃下去飽腹感很強，而且口感微甜，易於接受。

百姓就此不再有飢餓之苦，許靖等人都是額手相慶。

番禺城府衙，包括臨近縣城、鄉村的官府辦公地點，不斷地被敲鑼打鼓的百姓、村民們“包圍”。

他們熱烈地歡呼着“士盛德將軍堪比神靈”、“官吏們清廉”、“百姓從此有了希望”的話，讓接待的官員們，既感動又覺得這樣的熱情實在難以招架。

“鄉親們，士庶百姓們，”官吏們幾乎喊破了嗓子，“請大家安靜，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