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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曉娥明顯慌亂了一下,然後急忙搖頭:“我不知道。”

她正處於哀痛中,我不好逼問,直接離開了。

但這案子,明顯不對勁,好像不只是簡單的見色起意……

隔天一早,我就去了兇殺現場。

屋裏滿是腥氣,大量血水滲進泥土裏,四周拉滿了警戒線,群眾在外圍張望、議論。

我一邊觀察,一邊疑惑道:“你說死者身上沒有指紋?”

“嗯,就只有死者和她母親本人的。”老劉道。

我頓時愣住了。

原本以為這案子很容易破,因為我們到場時兇手才剛被嚇走,這就意味着沒有時間銷毀作案痕迹。

最關鍵的,就是會在死者身上留下大量指紋!

結果居然沒有?

奇怪了,難道戴了手套?

我朝窗戶走去,老劉在後面說:“屍檢結果已經出來了,死於頸動脈破裂失血過多,除此之外,體表有大量被毆打、掐擰的淤青,但沒有留下嫌犯體液,初步鑒定是強姦未遂,遂殺人滅口!”

我一邊聽着,一邊眼前一亮的蹲下來。

在窗沿上面,有棵很凸出的水泥釘,而且上面掛着一塊奶黃色橡膠薄片,上面還有個圓柱形的凸起。

“這是什麼呢?”

老劉道:“看着像個奶嘴啊,跟我兒子遊戲手柄上的按鈕也挺像。”

“不!”我突然興奮了起來:“質地不對!這應該是塊釘膠鞋的鞋底!”

老劉頓時明白我為何興奮了。

02年,防滑釘膠鞋還沒普及,尤其在我們這種邊境小城,只有兩種人有途徑購買。

一,富人;二,則是我們當地製鞋廠——大慶廠的所有員工!

每年每人配發一雙最時髦的釘膠鞋,是這個廠的福利。

而大慶廠,恰恰就在案發現場不到三公裡外!

我瞬間做出了判斷——兇手,極有可能就是大慶廠的員工!

以防打草驚蛇,我只跟老劉穿上便服去抓人,一邊讓總台那邊去趟勞動局,查實大慶廠的殘疾人員登記。

到廠門口的時候,已經有消息了——為響應中央幫襯殘疾人的號召,大慶廠這幾年共錄用了七名殘疾人員工,其中五名已經離職了。

剩下的兩人,一個叫黃小發,右手做過手術展不開,是個四十二歲的庫房搬運工;一個叫袁旺財,跛子,是名五十七歲的老門衛;

而前者一米七不到,後者卻有一米八三,特別枯瘦。

完全符合鄭曉娥目擊到的兇犯體征!

我們立馬去找車間主任打聽此人,門外卻一陣吵嚷。

原來是一個女員工被摸了屁股。

往前推幾年,流氓罪還沒取消的時候,這可是要坐牢的!

而摸他的人,正是一個禿頂、賊眉鼠眼,左腳踝向後捲曲的老跛子。

我立馬提高了警惕:“你就是袁旺財?”

老頭正被工友的唾沫星子淹沒,聞言看了過來。

瞥見我便衣下的警徽后,神色大變,直接甩開其他人跑了!

我心下一驚:“就是他沒跑了,快追!”

結果我們還沒動手,後頭一個湊熱鬧的工人就突然伸腳絆倒了袁旺財。

“謝謝。”我感激道,同時發覺這個人把茶缸、飯盒、水壺,都單獨拎在左手,右手空着,好像有殘障。

身高目測不到一米七……

“你叫黃小發?”

對方楞了一下,害怕道:“警察同志,我可是為了幫你們才絆他的,不會讓我賠醫藥費吧?”

我笑着搖了搖頭,然後就把袁旺財押到巡邏車裏了。

他神色慌亂:“我、我犯什麼法了,憑什麼抓我!”

我淡淡道:“你要是沒犯事,見到警察跑什麼?”

袁旺財心虛的不吭聲了。

審訊室里,我把鄭曉娥也帶了過來。

看見我們抓來的居然是袁旺財,她當場情緒崩潰的哭喊了出來:“是你,真的是你!”

我好奇道:“你們認識?”

鄭曉娥哀痛的抹淚:“他跟我們娘倆耍流氓不是一天兩天了,就是個老色魔!廠里人都知道!我女兒死之前,他就來過我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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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鹽:偷天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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