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什麼？！

我跟老劉對視了一眼，目露驚喜。

如此一來，就跟眼下的命案卯上了！

我急忙催促她細說。。

大媽一幅恥於開口的表情：“說出來我都嫌害臊！”

“那天凌晨四點多，有人敲我家門，就是媛媛。當時這孩子才八歲啊！就蹲在我家門口哭，睡衣和秋褲都被扯爛了，眼淚凍成了冰！我趕緊抱孩子回屋烤爐子，她卻哭着求我救她媽媽，她媽快被打死了。”

“我趕緊叫上我老公去鄭曉娥家，她真的快死了！黃小發騎她脖子上，操着板凳往死里打啊！還讓我們別多管閑事，不然把我們都弄死！”

“我也是那時候才斷斷續續的聽明白，是黃小發這個畜生，喝醉了凌晨一點多才回來，鑽媛媛被窩！想干那有悖人倫的事情！”

“鄭曉娥驚醒了，拉也拉不住，就說孩子還小，你不能這樣，會出人命的！我把錢全給你，求你去外面嫖吧！”

“老婆求着自己的老公去嫖……你想想，這是把鄭曉娥逼到什麼份上了，才能說出這種話來！這娘倆是真命苦！“”

大媽已經說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哽咽道：“鄭曉娥是一手拿着錢，一手拿剪子比在自己脖子上，黃小發見真要鬧出人命了，就罷手了，拿錢去外面找快活。”

“結果沒想到，鄭曉娥一路跟着他，看着他進了髮廊，就直接報警了！”

“這是被逼急了啊！”老劉感慨道：“自己怎麼著都能忍，但孩子不行！為了保護女兒，鄭曉娥就一定要把這個畜生送進監獄裏去！”

“誰說不是呢。”大媽嘆息道：“但黃小發這個畜生，看着個子小，身手是真厲害！警察來抓人時，居然被他給跑了！”

“警察還不知道他的姓名跟住址，他已經溜回了家，看到鄭曉娥一身雪花，就猜到是她一路跟着報的警！”

“然後，就是我跟我老公撞見的那一幕，鄭曉娥差點被他活活打死！我趕緊帶警察過來。”

“後來，黃小發就被判了七年，但蒼天無眼啊，居然僅僅三年後就被提前釋放了。”

我一邊做筆錄，一邊納罕道：“鄭曉娥日子過的這麼凄慘，娘家人跟公婆就沒管過？”

大媽苦笑：“哪有娘家人，哪有公婆啊。”

“我打聽過，鄭曉娥就是個絕戶，從小吃百家飯長大的乞兒，沒親沒故的。”

“至於黃小發，好像也早就跟家裏斷絕關係了，這麼多年，我從沒見他們家來過親戚。”

老劉忍不住感慨：“這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太絕望了！”

我卻覺得不對勁。

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對勁。

這夫婦倆的所有履歷，都透着股說不出來的詭異……

我合上了筆錄本，問她能不能帶我們去黃小發家看看。

大媽一副為難道：“可以是可以，但最多送你們到門口，我可不想跟那瘋子染上半點關係！”

“放心吧，不會的。”

結果到了門口，才發現門是敞着的，但人不在家。

倒不是黃小發粗心，而是這家裏真可謂一貧如洗！就幾塊磚頭支的板凳、一張地鋪，小偷看了都流淚。

“咱們就這樣進去，不和法規吧？”老劉為難道。

“我來！”大媽卻自告奮勇道：“他的房東，欠我的錢，我這就算是進來搬東西抵債的，別人管不着！”

“額，您不是害怕惹上那黃小發嗎？”

“沒事。”大媽嘆息道，站在這裏還真能望見鄭曉娥家，包括門口供着的遺照。

“孩子還活着的時候，一口一個阿姨的叫着，我卻沒幫上過什麼忙，現在她死的這麼慘，我也豁出去了！您就說吧，要找什麼？”

我皺了皺眉——“存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