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心機嫂與獃子叔

第一百二十四章 心機嫂與獃子叔

一名戴着鐐銬蓬頭垢面的青年男子和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脖子上繫着一條繡花紗巾的美婦人被衙役帶到顧清面前。

“跪下。”

衙役抬腳踹在青年男子的腿彎處呵斥道。

“我既不是真正的大老爺,此處也不是縣衙,沒有那許多規矩。取兩個板凳來,讓二人坐下答話。”

顧清對衙役說道。

衙役朝耿忠看去,見自己的頂頭上司點頭,這才稱了一聲是,取來板凳讓兩人坐下。

“通報姓名。”

見二人坐定后,顧清用手指敲打着桌面氣定神閑的問道。

“民女何巧巧見過…道長。”

“草民吳阿炳見過道長。”

“嗯。”

驗明過正身,顧清點頭應聲算是打過招呼,隨後拿起案宗誦讀起來。

“洪文二十一年四月初三,長樂縣民婦何巧巧至縣衙報案,聲稱自家相公吳阿瑞兩日前失蹤。后經縣衙差役搜尋,於自家菜園旱井內發現吳阿瑞屍體,屍體手中還攥着一條青色棉布頭巾。

經查,頭巾乃是吳阿瑞胞弟吳阿炳之物,且據何巧巧所言,兩日前曾見到吳阿炳在自家菜園附近停留。

衙役將吳阿炳緝拿歸案后,吳阿炳拒不認罪,關押至今。

兩位當事人,貧道所言可有錯謬之處?”

放下案宗,顧清朝二人問道。

“道長所言無誤,皆與實情相符。懇求道長為我可憐的夫君做主啊!”

何巧巧雖然沒聽過當事人這樣的新詞,可卻也猜到是含指自己在內,連忙哭訴道。

“大…道長,我是冤枉的啊。在下自小與兄長感情甚篤,這些年專心讀書,生活起居都是有兄長與嫂嫂照料,兄嫂對我是有大恩的啊,在下怎麼可能幹出那等喪盡天良,狼心狗肺之事。”

在監牢裏被關押了兩個月,渾身都散發著餿臭味的吳阿炳嘶啞着嗓子喊道。

茶樓里所用的茶杯都是粗瓷,值不得幾個錢,但茶樓老闆見之前顧清將茶杯當做醒木來用,也還是心疼的夠嗆,便找來一塊手掌大小的硬木塊遞給顧清。

對顧清來說,砸茶杯還是砸木塊都無所謂,要的就是一種感覺,一種氣勢。

待兩人說完后,拿起木塊高高舉起而後重重砸下,發出砰的一聲震響。

“大膽妖婦,貧道面前還敢裝模作樣,還不將你如何與姦夫合謀殺害親夫,並嫁禍小叔的罪行從實招來。”

此言一出,滿座…不對,是滿街皆驚。

此時茶樓外面的一整條長街已經擠滿了聞訊趕來看熱鬧的百姓,怕是足有一兩千人之眾。

不是何巧巧控告小叔子吳阿炳謀害了自己相公嗎,怎麼突然又變成何巧巧謀害親夫了?

而且聽那道士所言,竟然還有姦夫!

看熱鬧的百姓們頓時更加興奮起來,長街之上立時好像糞坑裏被丟了一塊石頭般,響起嗡的一聲轟鳴。

炸起無數只低聲議論的蒼蠅。

“道…道長何出此言啊?奴家一向本本分分,與相公恩,既然你要證據,那貧道便拿出證據來,讓你這個書獃子心服口服。”

適才吳阿炳自言乃是讀書人,如今再聽其這番言辭,果然是書獃子屬性拉滿。

顧清被好賴不分的吳阿炳給氣笑了,從案宗里抽出一張寫滿了字的紙張說道。

“這張是發現吳阿瑞屍身時的現場記錄。上面記載道,衙役打開旱井井蓋,發現井下有屍體時,何巧巧便撲到井邊哀嚎。

衙役找來圍觀的鄰居幫忙確認井下的屍體是否就是吳阿瑞,可鄰居卻說光線太暗看不清楚。直到屍體被拖拽上來后,才確認的確是吳阿瑞本人無疑。

這貧道就有些奇怪了,若是別家婦人遇到這種情況,肯定都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相信自家相公已死,但何巧巧因何未經確認就開始哀嚎痛哭。難道是早就知曉井底下的屍體是吳阿瑞?”

“額…當時…當時家兄已經失蹤兩日,乍然聽聞井中有屍體時,嫂嫂心中慌亂對號入座也是情理之中,僅憑此點就認定是嫂嫂殺害了家兄,在下認為不妥。”

吳阿炳梗着脖子反駁道。

顧清聞言又從案宗里抽出一張紙說道。

“那再來看看這一張仵作給出的驗屍單,上面記載吳阿瑞的死因是墜亡,可旱井深度不足兩丈,井底泥土鬆軟,試問他是如何摔死的?”

“我記得仵作當時說過,家兄是頭朝下墜入井中摔斷了頸骨而死。”

吳阿炳回憶道。

“好,如你所言是他大哥自己掉進井裏摔死的。可發現屍體時,井蓋為什麼卻是蓋着的?難道是你大哥死後擔心屍身被風吹雨淋,魂魄還陽蓋上的井蓋?”

“這…”

吳阿炳愣了一愣,不知該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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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思議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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