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實身份
樊彥解讀出男孩背上的名字,手裏的藥劑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神經緊繃到抽疼。
沅水集團很久之前就已經存在,他想着有那麼強硬的商業手段,怎麼也是個經歷大風大浪的老人,就算是四十年前也有二三十歲。
他怎麼也沒想到控制整個未來世界經濟大權的反派也是個小屁孩。
一連兩個反派都出乎他的意料,就只差賽思,賽思在未來是器械霸主,他設計的游輪,飛船以及武器等物品受歡迎程度全球第一。
這麼厲害的反派總不該不會是小屁孩。
樊彥抱着最後一點希望打算繼續追查賽思的下落,說不定找到賽思就能找到暗帝集團的老窩。
費亞老久不見樊彥上藥,回過後看了看,見他發獃,伸手揮了揮,“哥哥你怎麼了?”
“沒事。”樊彥面無表情地撿起藥瓶繼續給費亞上藥,有過科爵那次震驚,這次他緩解得快一些。
從浴室出來已經深夜,衝掉污垢后的費亞看着像正常小孩,馬庫斯的睡衣穿在他身上顯得松垮,但並影響形象,而且剛好掩藏了身上的傷痕。
樊彥將費亞交給馬庫斯去安置,費亞沒有科爵那麼粘人,聽從一切指示。
等他們睡着之後,樊彥獨自一人到住處後面的空地吹吹風,他摩挲着脖子上戴着的懷錶項鏈,眺望遠方,有種說不出的惆悵。
原以為傳送艙完成是他們最後反擊的機會,轉送成功之時他以為讓悲慘的未來發生改變,但是轉送的時間偏偏不是最關鍵的時間點。
KT330還沒出現,反派又還那麼小,他身上背負的任務越發艱巨。
只能期望早點找到賽思來個局勢逆轉。
冷風呼呼地刮,颳走樊彥寄向未來的擔憂,吹向與荒地截然相反的一個地方。
那裏,高樓林立,一眼望去全是繁華景象。
一處大莊園門口停放着幾輛豪車,門口站着衣着華麗的男男女女,他們看着大門的方向伸長了脖子。
過了不久一輛白色的豪車停在了豪宅門口。
“是老爺子回來了。”
“是爺爺沒錯。”
“爺爺——”
門口那些人爭相上前迎接。
最前面的是幾個青年才俊,他們一個個都一表人才,只不過他們的熱情和孝順都明顯帶有別的目的。
管家凱斯利下車拿輪椅,那幾個年輕人急急忙忙給老人開門。
老人卻無視他們的熱情,把手伸向管家,只讓管家一人攙扶。
管家推着老人進入豪宅,一個珠光寶氣的貴婦故作關心,“老爺子,身體怎麼樣了?”
“好在今天遇貴人,不然今天你們得去太平間看我。”
老人注射樊彥的藥劑后,長期伴隨着他的無力感明顯消退許多,說話也開始有點力氣。
貴婦聽了這話,視線不太明顯地掃向私人醫生,那個私人醫生擰了一下眉頭,看向別處。
貴婦人緊接着又笑笑地跟老爺子說話,“誒,老爺子哪的話,你身體那麼健朗,絕對長命百歲,哪那麼容易去那種地方。”
老爺子緩緩抬眸,面無表情地應了一句,“借你吉言。”
緊接着老爺子抬了抬手吩咐管家,“凱斯利,去把律師帶來,我有事跟他商量。”
說完,他自己推着輪椅回房間,管家立即開車去請人。
老人的家人聽到叫律師來家裏,客廳頓時熱鬧起來。
“爺爺怎麼突然要請律師過來?該不會公司出了什麼問題吧?”
“公司沒事,我問過了,問題不大,不至於出動律師。”
“爺爺會不會是想立遺囑?”
“遺囑!”
一句遺囑激起千層浪,老人的家人一個個激動起來,這些年老人的身體越來越不好,醫生也說過難以痊癒,立遺囑也不知不可能的事。
想到是遺囑問題,那些人的眼神都開始變了。
律師進屋時被無數道灼灼的目光盯着,他們猶如豺狼一般,都想要吞掉老人的遺產。
律師跟着管家進了老人的房間,客廳里的人表現得滿不在乎,卻時不時地經過老人的門口。
管家在房間裏開了一個裝置,裏面的談話除了他們沒人知道。
律師見了老人,真誠地關心起身體情況,“布魯Z先生,您身體好點了嗎?”
老人摘下了帽子,緩緩站起身,坐在談話桌旁邊的椅子上,表現得很硬朗,“放心,我好得很。”
“邦玻爾公司的事情已經在處理,請再給我們一點時間。”
“找你來不是為了這事。”
“那是……”
“我年紀也大了,都不知道還有幾年好活,也是時候該考慮遺囑的事。”
老人經過今天這事也漲了記性,他之前還天真地以為他們心思再怎麼不純,也不會拿他這個老人下手,之前的意外查到都是外人所為,他並沒有多想。
但是現在,他不得不想得周全一些。
律師也是見過世面的人,這種財力雄厚的家族出現最多的問題就是遺產爭奪,他完全能理解老人的用意。
當天晚上,律師在老人的房間待了很久,布魯Z的家人越發確信是立遺囑的事。
他們用盡手段去討好律師,都想知道遺囑的內容,不過律師有自己的原則底下,沒有透露半個字。
只是轉述老人的意思,要是老人發生意外去世,他們將一星元都分不到。
有些人聽到這話心虛,正在打意外事故主意的人也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
律師走後,老人辭退了私人醫生,自己收拾行李說是要去散散心,剛回到家不久又外出。
留下那些勾心鬥角的家人在豪宅里互相算計。
繁華的莊園吵鬧了一夜,破敗的荒地安靜了一晚。
轉眼,黎明到來。
金色圓盤在東邊露出一角,照着荒地某個隱秘角落裏的鏡面反了光。
另一處的人警覺,緊接着上演了追捕和打鬥,場面一發不可收拾。
而荒地的住處卻依舊安靜祥和,樊彥吃完早餐又準備出門調查。
剛到門口,懷裏的科爵突然害怕地抱緊他,他看了四周並沒有發現異常。
他以為只是在小孩子氣,沒有太在意,但是大概過了五分種,幾輛厚重的越野車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
最先從車上下來的是上次帶頭抓科爵的那個男人,他一來就拿出證明,“這是領養證明,這個小孩我得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