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女人骨頭夠軟
許傾城手裏的車鑰匙重新丟回包里,她拉開車門上車。
車子急駛,眼前浮光掠影,她雙手十指緊扣,但卻無暇胡思亂想。
車子停在一棟別墅前。
景山壹號?!
許傾城愣了下。
身後的車子等她站定就開走。
手裏攥着的房卡割得掌心生疼,許傾城有片刻的恍惚,她舉目四望,周圍靜悄悄的。
歐式路燈朦朧的光暈下沒有熟悉的影子。
冷風向巴掌一樣拍在她臉上,驅散那一瞬間湧起的不切實際的奢望。
她低頭自嘲的笑了下,抬步向別墅走去。
刷卡。
許傾城踏進來,伸手按開燈。
燈光乍泄,將這滿室照的透亮。
裝修精緻的新中式。
時尚與古典的最佳碰撞,中國風的線條將黑白灰的冷色衝出一點溫柔。
不像是傅靖霆的風格。
許傾城心下研判,眼瞳里陡然闖進的人影嚇得她心臟少跳了好幾下。
“你怎麼不開燈?!”聲音上揚,緊繃,磨着牙齒。
傅靖霆有理由相信,若不是有求於他,罵他都算是輕的。
他身上穿的還是之前的那身,黑色讓這個男人看起來格外的邪性,還有未被馴服的野性。
他從窗檯邊起身,行至她身前,“剛才站在門口想什麼?指望你舊情人能過來?”
許傾城偏頭看過去,他方才站的地方,望出去剛好能看到她下車。
她短暫的彷徨停頓怕是都落在了他的視線里。
“你也說是舊的,我這人喜新厭舊。”許傾城面不改色,過去的之所以叫做過去,就不再是現在。
傅靖霆眯眼看着她,他突然笑了笑,伸手去解她風衣的腰帶。
像是拆禮物一樣,拆開一層。
她今天的裙子選得好,半遮半掩,最是勾人。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再拆一層。
他盯着她,不動手,像是在打量獵物生死攸關的反應,許傾城被他盯得心底發毛,乾脆自己動手。
傅靖霆將人扯到落地窗前,漂亮的蝴蝶骨在眼前綻放。
許傾城不由自主地綳起緊張,他的手毫不客氣拍上去,“緊張什麼?”
“男人不都喜歡女人純一點?”她反擊,不想被他看出是真的緊張。
心臟敲鼓一樣地跳,跳得心慌煩亂,身體也僵硬,似乎為著今晚這即將一去不返的清白。
傅靖霆低笑,他咬她耳朵,“聽說葉聽鴻在這兒買了套別墅準備做婚房。”
許傾城眼睛有些發紅,他說這話就是故意刺激她,安城誰不知道許傾城與葉聽鴻郎才女貌的情侶,卻突然掰了。
掰得徹底,反目成仇。
因着他的話,疼痛從心口一點散開,鋪天蓋地般竄進每一條神經。
她用力閉了下眼睛,脾氣上來直接橫他一句,“你不行嗎?”話這麼多。
傅靖霆:靠!
手腕被他扣在身後,她被迫承受他施予她的懲罰與激情。
許傾城有點後悔,不,是很後悔。
她不該挑釁男人的自尊。
聲音支離破碎,拼着最後的理智許傾城問他,“盛世……”
男人壓過去徹底將她的聲音。打散。
……
許傾城是被手機振動聲吵醒的,她眼睛睜開,看到身側男人的臉有片刻失神。
他已經抓起手機,神情不郁地直接接起,“誰……”
聲音未完全發出去,許傾城已經劈手奪過來。
“媽。”聲音是啞的。
傅靖霆挑挑眉角,睡意全無。
她抓着手機,眼神都是平的,似乎昨夜的一切在她這裏都是夢,睡醒后了無痕迹。
見不到一點羞澀與窘迫。
“傾城。你跟誰在一起?”電話那邊趙嵐的聲音有些緊。
“我自己。”許傾城撒謊向來面不改色。
“是嗎?我怎麼好像聽到男人的聲音。”話筒里的聲音突然冷而尖銳。
“你聽錯了。”許傾城拍開男人的手。
她瞪向傅靖霆,眼神中滿含警告。
這一眼掃過來,生生詮釋了什麼叫媚眼如絲。
“你現在在家嗎?”趙嵐問。
“在家。”許傾城只當她還在醫院,隨口應道。
趙嵐坐在沙發上,看着空空蕩蕩的家裏,她壓着脾氣,沒有戳破她的謊言。
“醫生要你到醫院一趟,從昨晚開始打你電話一直不接。什麼事那麼忙?你不要總是跟那些男人鬼混,你是許家大小姐……你是……”
“媽,我知道了。一會兒過去。”
許傾城匆匆掛了電話,她不解釋,解釋也說不通。從許家接二連三出事後,趙嵐的情緒不穩定,許傾城不想刺激她。有些事說了她也解決不了,索性不說了。
她扭頭看他,“傅少,給盛世的注資……”
傅靖霆眉眼邪性的輕挑,他手指勾住她的下頜,“那要看你怎麼做。”
許傾城,“……”
他話里的暗示太明確,她想裝不懂都不行。
……
許傾城從浴室出來。
床上丟着一個禮品袋。
紅色長裙。
傅靖霆已經收拾好自己,他正盤着袖扣從衣帽間出來,就看到她正套上衣服,裙擺從她腰上一下落下來,發出輕微的撲聲。
她回頭。
素着臉,脂粉未施,倒把她身上的那股要他命的妖媚勁兒洗了大半。
紅衣黑髮,肌膚像是刷了粉,白的發亮。
傅靖霆喉嚨發癢,他伸手扣住領帶正了正,看她,“一把春藥放身邊幾年,葉聽鴻倒是忍得住不碰。”
許傾城語塞,嗓子堵的緊。
她穿上風衣將自己裹緊了,腰帶一系將那艷紅色遮的乾乾淨淨。
他對她沒有半點憐惜,也對,誰會給一個投懷送抱的女人足夠的耐心。
許傾城疼到眼淚都綳不住,給他肩膀上留了一個足夠深的牙印。
他表情怪異的問她。
“許小姐,蓬門今始為君開,上一句是什麼?”
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