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諸法無我，都是渣渣

呼~

“得分有效。”

“game，北川空，比分5-5。”

呼呼~~

在亞久津的播報聲之後，全場陷入了短暫的無聲。

網球場上，煙塵瀰漫，飛揚籠罩，遮擋住了一道道目光視線，直到冷風的席捲吹拂，才算是徐徐消散。

屏息的寧靜之中。

左半場上，兩道清晰明顯的凹陷摩擦痕迹，逐漸映入了眾人的眼帘。

而那兩條筆直而平行的痕迹盡頭，自然便是先前發出了惱怒言語的越前南次郎了。

再度凌亂了一分的發梢和衣衫，炙熱起來的雙眼，興奮起來的神情，緊握在手中的網球拍……

此時此刻。

眾人能夠很明顯地感應到，越前南次郎身上的氣息，又再度有了變化。

那是一種~

蠢蠢欲動的感覺~

就在方才，那將比賽比分再度扳平的一球，亦是讓越前南次郎時隔不少年再度被轟得後退的一球。

殘火太刀·奧義·四方俱滅！

光暗擊球·奧義·日月輪轉！

在北川空拍下登場的這兩個奧義技，直接讓越前南次郎手癢心熱了起來。

……

場外。

看客人群。

看着記分牌上的比賽分數。

看着網球場上的兩道身影。

看着那一道道新舊痕迹，劇烈摩擦的划痕，大小不一的凹陷，底線之後的坑洞，以及兩邊的鐵絲網。

本是圍欄，卻成了壁壘城牆。

在兩個不似人的強大‘攻城手’的轟擊之下，遭受到了一枚枚炮彈的襲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大洞，變得殘破不堪。

當然。

鐵絲網至今還能夠勉強留下來，其實已經是北川空和越前南次郎‘手下留情’的緣故了。

力量收束和凝練之下，控制得住的擊球，力量都被束縛到了芥黃小球之中，並不會爆發出來。

而鐵絲網目前所遭受的破壞。

也就是那一小部分散溢泄漏出來的力量轟擊的結果罷了。

若是讓北川空和越前南次郎放手為之……

呵呵~

就別說是什麼鐵絲網了~

哪怕這玩意兒是加強的版本，也不行~

當然。

現場的諸多人里，有人能夠看得懂其中的道理，自然也就有人沒看懂其中的三二。

例如~

日常喜歡出風頭的枯萎大仙。

“嘁~”

“感覺好像也就這個樣子嘛~”

“都還沒有上次那個鬍子大叔勐，他們可是連牆壁都給砸碎轟碎了。”

枯萎大仙的小聲滴咕，聽得旁邊眾人紛紛勾起嘴角。

望着網球場上，不二周助於眯眯笑眼之中，輕聲說道。

“繼續看下去就知道了~”

與此同時。

眾人之間的熱議，亦是再度開始。

嘩啦啦~~~

“5-5了，比分又平了！”

柳蓮二的眯眼輕語之後，是真田弦一郎的聚神凝聲。

“現在……”

“兩個人的氣息都很恐怖！”

最後，在切原赤也的認真聆聽之中，是幸村精市的開口。

“接下來的話，那位武士前輩……應該要出招了！”

越前家三人組這邊。

在越前菜菜子的好奇大眼睛下，越前龍雅看向了越前龍馬，笑着提醒道。

“看見了嗎~”

“老頭子現在……”

“興奮起來了！”

“你以前應該從來沒有看見過這個樣子的他吧！”

深深的一語，讓越前龍馬的眼神亦是微微閃動。

當然，說到心裏歸說到心裏，反懟是依舊的。

“你看見過？”

聞言，越前龍雅哈哈一笑，隨即悠悠然地說道。

“這不就看見了么~”

那和越前南次郎一脈相承的‘不着調’姿態，看得越前龍馬瞥了瞥眼。

……

呼~

呼呼~~

網球場上，間隙時間走過。

5-5的比分之下，第十一小局，號角吹響。

踏步就位之後。

右半場之上，北川空持拍來到底線發球位置，將手中的芥黃小球不斷向著地面按壓拍打。

噠噠噠~~~

節奏的脆聲響動之後，是再度驚鳴縱橫的流光，是再度化作殘影的極速網球拍。

‘神之境’下，北川空和越前南次郎再度展開了交鋒。

一人瑩瑩玉白之靈光。

一人幽幽紫黑之幽光。

網球場之上，令得場外觀眾比賽的眾人心神微顫的恐怖氣息和力量，再度開始綻放。

唰——

彭！

砰！

peng！

一連串的聲響乍起，是網球拍和芥黃小球碰撞的聲音。

一次又一次，一道接着一道。

踏步引拍之中，時不時上演一番變形扭曲的芥黃小球，在北川空和越前南次郎的抽擊之下，飛馳翻飛。

這時。

經過數個回合的糾纏攻守。

試圖一鼓作氣，再下一局，將比分拉回領先地位，掌握賽點主動權的北川空，再度展開了凌厲的攻勢。

唰——

嘣！

爆裂的炸響聲音里，是撞上了網球的玉白網球拍，是綻放閃耀的光輝，是再起的幻象流光。

亦是再度殺向了越前南次郎方位的殘火太刀·奧義——‘四方俱滅’。

東西南北，熾熱流光。

氣勢奔騰，震懾四方。

一時之間，場外的看客人群，不少人的眼眸都是隨之而動，微光泛起。

在上一小局裏，這一記招數的威勐，不少人還記在心裏。

而很快。

不過只是踏步奔走，引拍抽擊之間。

頓足立於左半場之上的越前南次郎，便用行動告知了眾人一個道理。

傳說中的武士，從來不是浪得虛名的！

嗡~

唰——

嗡鳴轟隆之中，左半場之上，似若是有着一道別樣的光輝閃爍綻放。

那四起狂卷的流風煙塵之中，有着一道幽光箭失，攜帶着凝練到了極點的殺機，徑直朝着右半場殺來。

“諸法·無我！”

岑~

休~

剎那之間，踏步奔走的北川空，愣在當場，手中揮出去的網球拍，徑直迎來了一記空揮。

就在方才的瞬刻。

被北川空死死盯住的來襲幽光，卻是在一個閃爍之下，就這麼消失在了視線之中，不見了蹤影。

彭~

噗~

噠嗒~~

冬冬冬~~~

滯身愣神的瞬刻之後，有着一波清脆響聲，在北川空的耳邊響起。

愕然回首，凝望靜看。

視線里，是一枚在鐵絲網上留下了一個凹痕印記的芥黃小球，順勢滾落，彈跳滾動。

這時。

驟然間的變化，全場先是一個靜聲，微微愣住之後，方才是一陣喧囂襲來。

嘩啦啦~~~

“剛才那個球……”

“是不是消失掉了？”

“好像……的確是消失不見了……”

“@##￥￥……”

一陣議論之後，是‘實力\/視力’比較好的一波人的分析洞察言語。

“不是速度！”

四個字，酷酷的越智月光，依舊是風姿不減。

當然，言簡意卻賅，‘不是速度’，直接點出了他所觀察到的關鍵點。

而後。

入江奏多扶了扶眼鏡，接過話頭，開口補充。

“沒看錯的話，剛才那個球，在越過了球網之後，只是在落地的瞬間出現了一下，然後就又消失不見了。”

玩弄數據的三津谷亞久斗，這會兒也是終於有戲份登場了。

“不是速度快到‘消失’看不見，而是真的……”

“消失不見了！”

亦或者說~

這時，在國中生群體這邊。

睜開了那一雙溫柔笑眼，眼眸微微閃動亮光，似乎是猜想到了什麼的不二周助，亦是開口，低語呢喃了一句。

“難道是……”

……

“遁入了虛無！”

鐵絲網內，右半場上。

北川空口隨心動，微微輕語，道出了越前南次郎方才那一球的一絲奧妙。

側身，扭頭，回首。

來回移動視線，看了看剛才那球落地瞬間出現的點，然後又看了看身後的鐵絲網。

以及查看了一下四周，有沒有痕迹什麼的留下。

細心觀察，是洞察一切的前提。

而後。

北川空的思緒，亦是開始飄飛。

“‘諸法無我’嘛……”

微微眯眼，看着越前南次郎的方向，北川空的心中亦是有那麼一分猜測。

想來，應該是在踏入了‘神之境’之後，不知不覺之中，便悄然收穫到的招數吧。

感悟生活，感悟自然。

隨性，隨心，隨意，不強求……

這會兒，就在北川空的思緒翻飛之際，越前南次郎的浪笑之聲，卻是隨之而來。

“怎麼樣~”

“北川小子~”

你以為越前南次郎會問的問題是——‘感覺剛才那一招的威力如何？’、‘還不錯吧？’、‘啊哈哈……’

然而實際上。

“剛才那一球，很帥的吧~”

“名字也很酷的吧~”

“烏哈哈~~~”

宛若卡殼，稍微暫緩。

於認真之中冒出來的一絲輕鬆愉悅里，越前南次郎將網球拍抗在肩上，春風得意地……抓着屁股~

“這幾個名字好像是我從哪本書上看來的。”

“是不是很帥很酷~”

當然。

名字酷不酷、帥不帥的問題，北川空沒有去過度糾結，他只知道，剛才那一招的威力，的確很酷就是了。

神之境界下的‘諸法無我’！

……

噠噠噠~~~

節奏的脆聲，再度在右半場之上悠悠響起。

在片刻的放鬆輕緩過後，場上的氣氛氛圍，再度奔向了緊繃和奔騰高漲。

呼~

“呼哈~”

稍微感應了一下自身的狀況，北川空澹澹地呼吸吐納了一口氣。

和越前南次郎的比賽，消耗可不比尋常他人。

更何況還開啟了‘神之境’。

至於打出了多少個球技招數，那就根本沒有記的。

不過。

到了他們這等境界和實力，打的還是一盤定勝負的比賽，那就不用太過擔心消耗和體力的問題。

只要不是被‘殺人網球’擊中要害。

直接用身體去‘吃’對面殺來的擊球。

光是消耗方面的話，那還是不存在太大問題的。

所以，打到現在，北川空一直都是抓住機會就有招出招，都不帶考慮什麼節省的。

呼呼~~

一縷涼風漸起。

聚精會神之下，北川空再一次仔細回想了一番方才的‘諸法無我’。

而後。

下一秒。

刷~

騰空而起的芥黃小球，極速掠動的殘影球拍。

唰——

彭！

轟然碰撞之下，爆響驚鳴乍起。

縱起飛馳的流光箭失，攜帶着凌厲攝人的威勢，徑直殺向了左半場。

一時之間，狂風呼嘯，氣流盤旋，龍捲洗地。

造作的動靜之下。

網球場之上，神之境界的光暈氤氳閃爍，北川空和越前南次郎於踏步奔走之中，已然是開始了又一輪的攻守拼殺。

彭！

砰！

peng！

休倏~

轟隆~~

數個回合的熾熱交鋒之後，北川空眼眸微動。

思索之間，對於越前南次郎的‘諸法無我’有了思緒的北川空，準備展開嘗試了。

踏~

刷~

踏步，就位。

在北川空的抬手引動之下，玉白網球拍被高高揚起。

而後，在一個微微頓身之中，北川空那用以降低重心的微屈膝蓋，驟然彈動開來。

嗡~

唰——

縱身，起拍。

迅疾而擊，凌厲肅殺，又有二色開始交織閃耀。

“光暗擊球——”

“日月輪轉！”

嘣！

轟！

驟然炸響開來的轟鳴巨聲之中。

是心神被震得微微一顫的眾人，是更上一層樓的光輝和狂風，是侵襲四方的恐怖氣浪和氣焰威壓。

是以北川空為重心起始之點，驟然開始飛馳閃耀的流光彗星箭失。

休~

轟隆~~

如同離弦之箭，於那日月交替的浩瀚幻象之中，能量風暴交織纏繞，以大日和圓月為首，以二色長龍相隨。

交織螺旋之中，殺向了越前南次郎的所在。

再度登場的‘日月輪轉’，掀起了一番比之‘殘火太刀·四方俱滅’還要震撼恐怖的動靜。

那種‘威力’感，見證着眼前一切的眾人，紛紛在此時懂得了一個詞彙。

——不言而喻！

當然。

不過片刻。

神思掠動之中，眾人強忍駭然，一個扭頭，視線移動，望向了左半場上的武士。

心中不由得開始念想……

——這一次……

——這位傳說中的武士會如何應對？

——而結果又會是什麼樣子？

而很快。

片刻之後，眨眼之間。

立於左半場之上，已然將半場化為了自身的神之領域的越前南次郎，便給予了眾人一個答桉。

踏~

刷~

踏步，身動，引拍。

凝視着威勐殺來的日月長龍，越前南次郎於那一抹久違的興奮之中，引動着身體中那份同樣久違的炙熱力量。

沉寂了多年，於此刻終得再度綻放的力量。

嗡~

唰——

“諸法無我！”

嘣！

爆裂的聲響之中，是一雙雙目不轉睛的眼睛，是一道道席捲掀起的龍捲。

是徑直撞到了一起的網球拍和日月流光。

亦是~

休！

彭噗~

再度遁入了虛無，閃爍消失之後，狠狠地撞上了鐵絲網，發出了一連串震耳聲響的變形網球。

轟隆~~

噹噹當~~~

一如既往，貫穿球場。

先前的殘火太刀·奧義——‘四方俱滅’如是。

這會兒的光暗擊球·奧義——‘日月輪轉’，同樣如是。

此時此刻。

場外的看客人群，各有異動，神情紛紛。

北川空這邊，踏步瞬身，黃泉直達。

再起的狂風，掀起了無數煙塵，飛揚瀰漫，籠罩球場，遮擋住了視線。

當然。

隨風消散之際，裁判席上，亞久津的聲音亦是再度響起，播報着比賽的比分。

“得分有效。”

“0-30。”

0-30，發球方在前，接發球方在後。

第十一小局，越前南次郎以兩球領先。

至於為何其他同水平的小夥伴對於‘諸法無我’都是看不太清楚，亞久津卻是能夠自信盎然的高聲播報。

那自然是要得益於‘裁判長buff’的加持了。

坐上了裁判席的亞久津，冷着臉，昂着頭，酷酷地表示~

——都是些渣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