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往事229、聯合

“您好趙總，久仰久仰，咱們終於見面了。”戚龍伸雙手握着趙普光的手說道。

趙普光和戚龍一邊寒暄着，一邊在眾人的簇擁下乘電梯來到了頂層大會議室。

寬大的會議室裝修甚是豪華，一圈中式沙發約有二十多個，此刻已是座無虛席。

正中間兩個沙發上是趙普光和戚龍，趙普光旁邊坐的是馬通，戚龍旁邊坐的是一個年輕姑娘，看年紀不過二十齣頭，帶有西域風格的嬌好面容，配上高高紮起的馬尾，讓小時工在場的男士都不由會多看幾眼，不僅是因為相貌，更是因為她運動服上紅色的篆字和所坐的位置。

在介紹了主要在場人員后，就連趙普光和馬通都開始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

因為他們早就知道意通集團這兩年有一個十分厲害的研發部女負責人，名叫葛曼娜。

包括現在意通耳機在內的多個劃時代產品，都是出自這個女人之手。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這麼厲害的一個角色居然如此年輕。

“趙總，咱們兩邊合作的意向和方式其實都已經碰得差不多了，今天咱們見面，主要是看看在這種合作共贏的模式下，公司層面該如何綁定得更緊密一些。”

戚龍的直入主題，並沒有讓趙普光和馬通覺得意外，因為在此之前，他們就已經了解清楚了這個戚龍直率粗獷的脾氣秉性。

趙普光說道：“其實咱們兩邊公司的情況確實有些相似，我們這邊的成總在前一段時間因為個人原因暫時離開，而您也是剛剛接手意通集團的全面管理。

這種情況對於我們雙方都是一個機會，可以把咱們今後的發展好好規劃一下。”

戚龍笑道：“我也是這個意思，那就這樣吧，我先來說說我們的想法。”

趙普光聽后忙道：“戚總請講，您這邊的方案我們一定想辦法全力配合。”

坐在身邊的馬通也是連連點頭，心中卻在想：這戚龍果然是個直來直去的人，倒省得大家在這裏打太極，先聽聽他的計劃，要是不靠譜也省得浪費時間了。

馬通心中這樣想着，目光無意間看向了坐在戚龍身後的葛曼娜，卻見她正面帶笑意的看着自己。

這丫頭難道看出我在想什麼不成，馬通趕緊避開葛曼娜的目光，看向戚龍。

“對於技術輸出，我們會毫無保留的來合作，對外依舊是以小時工公司的形象出現，包括產品的品牌等等。

我們意通集團會退居二線，作為一家科研公司，其實我們只需要做好我們的研究，至於市場的事情，就要靠你們這樣的專業團隊了。”

此話一出，倒是出乎趙普光和馬通的意料之外，難道說這個戚龍此行目的是為了把如此規模的意通集團變成我們小時工的研發部門不成。

“戚總，您說的對，確實是應該由專業的人來干專業的事，但以貴公司現在的發展規模，和意通通訊產品在市場上的佔有率，發展前景不可估量，您說的退居二線，這個具體指的是什麼。”

坐在戚龍旁邊的葛曼娜說道：“我們戚總的意思是意通所研發的產品會全部由小時工來做市場營銷，意通後期只做產品方面的研發與疊代。”

馬通道：“不知道戚總對於咱們合作方面有沒有什麼要求，比如股權方面，或者是業務管理層面。”

戚龍微微一笑說道：“我們掌握技術，再參與你們的股權或者管理，豈不是變成要喧賓奪主了，如果是這種模式的合作，我們意通就顯得太沒有誠意了吧。”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都笑了起來，笑聲中，戚龍繼續說道：“所以，不僅不參與股權和管理，我們所研發的產品專利也會放到你們公司名下，如果合作之後，我們意通集團會正式成為小時工真正意義上的研發部門。”

馬通和趙普光對望了一眼，眼神中似乎都不太相信這個戚龍所說的話。

“我們對這次合作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不知道趙總這邊還有沒有什麼問題。”

葛曼娜銀鈴般的聲音倒是給趙普光提了醒，轉頭問道：“不知道利潤這塊咱們怎麼來分配，您這邊是不是已經有了預期。

畢竟我們的能力有限，這種合作條件下，如果我們不能達到您的預期收益，豈不是辜負了意通對我們的信任。”

戚龍又是微微一笑，說道：“說道預期我們確實是有，不過不是在收益上，合作之後產生的全部收益，意通不會要一分錢。”

此話一出，整個會場頓時鴉雀無聲，包括馬通和趙普光在內的所有小時工高管，全都徹底糊塗了。

這個意通集團到底是來幹什麼的，難道說是來投誠的么，哪有公司之間是這種合作方式的，而且還是規模實力都比自己強大的公司。

趙普光畢竟在商場還是身經百戰的，最先從這種不真實的感覺中醒來，追問道：“那您所說的預期是什麼？”

戚龍說道：“咱們小時工目前的用戶數量，可以統計出來的大約佔了全球人口的41%，實際活躍用戶只在34%左右，對吧。”

趙普光看了一眼馬通，兩個人心中都很清楚，戚龍所說的這兩個數據，是小時工目前最真實的數據。

戚龍接著說道：“我們的預期是，咱們的活躍用戶在未來六年內增長到全球人口佔比的70%以上。當然，即使達到這個用戶數量之後，所產生的全部收益也都是你們的。”

整個會場再一次安靜了下來，小時工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數字意味着軟件的用戶數量要達到全球人口的80%左右。

馬通沉吟了一下問道：“戚總，我想了解一下，這個預期是咱們合作的對賭內容么？”

“可以算吧，不過我們不會等到五年，如果在這期間我們看不到希望，或者咱們的軟件用戶數量有所衰減，我們有權利及時叫停咱們的合作關係。”

戚龍說這番話的時候，已經收起了剛剛的笑容，雙眼注視着趙普光的眼睛。

這眼神讓趙普光不由自主地想起來多年前的炎龍，不知為什麼，這種壓迫感是那樣的相似。

“戚總，對賭的事情，恐怕我們要重新測算一下，畢竟咱們的合作要建立在互利的原則，如果我們盲目的承諾，最終沒有做到位，先不說對賭的籌碼，但就時間上來說，也是耽誤了咱們意通集團的發展。”

馬通的這番話說的還是比較有水平的，既給自己爭取了時間，又從側面問了意通對賭的內容。

戚龍看了看馬通，臉上再一次露出了笑意，說道：“這個我相信咱們這邊已經有測算了吧，從最近咱們對於軟件更新的調整方向，已經說明咱們在朝着用戶增長的方向發展。

至於我所說的這個比例，或許只依靠咱們的軟件內容疊代，很難實現，但是通過和我們的技術結合，並不是無法完成的，這一點其實你們應該很清楚。”

看着趙普光和馬通略帶疑惑的眼神，戚龍接著說道：“至於我所需要的對賭籌碼，也僅僅是我們可以隨時叫停合作關係，並沒有任何賠償或者用之前產生的利潤來做籌碼的意思，這個對於你們來說，是沒有任何風險的。”

這下，趙普光和馬通徹底摸不着頭腦了，這個意通集團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葯，在這樣的條件下，不可能沒有人願意合作的呀。

“趙總，您看如果我說的這些條件咱們認為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已經把合同擬好了，您這邊的法務人員可以審一下，如果今天敲定的話，咱們馬上就可以正式開始合作了。”戚龍說完，朝坐在側面的一個中年人招了招手。

這人從包里拿出了一個文件袋，走到趙普光面前，恭敬地雙手遞到他的面前。

趙普光起身雙手接過文件袋，回身遞給了坐在馬通身邊那個戴眼鏡的斯文年輕人說道：“看來戚總此行是要有結果的，咱們一切流程簡化吧，直接現場敲定內容，達成合作。”

合同內容並不複雜，而且與戚龍剛剛所說完全一致，會議室中間很快支起了簽訂合同的長條桌，趙普光和戚龍雙方簽字后交換合同，兩人用力的將手握在了一起。

“祝賀咱們的合作成功，也衷心希望我們的預期能夠提前實現。”

“好的戚總，我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趙普光邊握手邊說道：“既然我們正式開始合作，小時工有了新的起點，所性就藉著今天這個好日子，我們把小時工的名字也做個修改，記錄下這個時刻，從今天起原有的小時工軟件正式更名為“小時功”這也預示着我們的合作必定成功。”

戚龍聽了哈哈大笑，說道：“好，我們的合作必定成功。”

走出小時功大廈的大門，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看着戚龍等人乘坐的車輛離開大廈。

趙普光抬手看了一下手錶，時間剛好是晚上八點，和戚龍對視了足有半分鐘后，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一周時間所做的各種準備，都完全沒有用上，一天功夫，小時功就已經把業內技術頂尖的意通集團收歸囊下，這在之前是想也不敢想的。

不知道明天，各大媒體對小時功與意通的合作，會有怎樣的評論和報道，但相信這件事情一定是明天乃至這段時間最勁爆的消息。

趙普光抬頭看着陰沉的夜空，臉上感到了星星點點的冰冷，終於下雪了，陰沉了幾天，該來的總會來，而一個時代也必將被新時代所取代。

遠處一個火紅的亮點正在緩緩升空，努力擺脫着地球的引力。馬通把手搭在了趙普光的肩上，望着這個亮點說道：“現在是科技爆炸的時代，任何領域都會有尖端的科技湧現，咱們只要抓住意通，相信在信息通訊領域就沒有任何人能與我們抗衡了。”

這火紅的亮點正是孫凈和昌山海、張建中所乘坐的穿梭機，機艙內，孫凈問道：“小海，都到這時候了，我應該能知道咱們要去哪裏了吧。”

旁邊的昌山海答道：“當然了凈姐，咱們要去的是金星基地，等到了金星集結點，張教授會和您一起乘坐小型飛行器前往檔案室，現在咱們三個人裏面，知道檔案室準確位置的只有張教授一個人。”

孫凈伸了一下舌頭，轉頭透過舷窗看向那個逐漸縮小的，燈光交織出的城市輪廓。

漫天飄落的雪片漸漸變大，趙普光也注視着這個亮點若有所思的說道：“有了意通集團的科技，加上小時功軟件的用戶數量，這個新時代在今天就算是正式拉開序幕了。”

對於看客而言，往事如煙，

煙消雲散之際，亦是曲終離場之時

對於已經生活在本元時代的人來講，那些不為人知的往事則成為了新科技發展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