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禍福相依
一處虛無的空間內，一男子在空中靜靜漂浮着。這空間看上去青蒙蒙一片，沒有天也沒有地，更無日月星辰，四周散落着青色氣旋，周圍還有一些已經乾枯的屍體。
在這沒有時間概念的空間內，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突然，那男子的右手動了一下。
時間彷彿在這虛無的空間中沒有任何意義。又過去了許久，那男子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這男子正是前幾日被吸入碎裂空間中的蘇晨。
蘇醒后的蘇晨，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空間，便四處打量起來。
看了一會兒，蘇晨也分不清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正準備站起身走着看看。結果剛一站起身來，蘇晨差點摔了一個踉蹌。
這個奇怪的空間似乎沒有重力，行走起來很困難，蘇晨一時半會兒還適應不了。
這一點跟書中描述的星海類似，但要說這裏是星海，可有無一顆星辰。完全沒有任何生機的樣子。
回想大比當日的情景，又看到遠處的青色氣旋，莫非自己基脈中的青色氣團，想來的就是這個地方。
這般想着，蘇晨立馬內視自丹田處靈脈，只見自己基脈中的青色氣旋緩緩運轉着，似乎在吸收這個空間中的力量。基脈周圍盤踞這八條靈脈以三六位結構，之前其上的裂紋，已經完全消失不見。這第九條靈脈的出現也就意味着此時的蘇晨已邁入後天境大圓滿之境。
蘇晨感受着自己靈脈的變化，興奮大喊道：“天不亡我蘇晨，反成全於我。哈哈哈。”
在那空間中，蘇晨御動元氣，慢慢摸索着適應起來。在元氣的加持下，蘇晨漸漸能夠在這奇怪的空間中站住身形。
就這蘇晨在那空間中緩緩行走起來，突然一截漂浮在空中的乾枯屍體攔住了蘇晨的腳步，定眼一看，眼前漂浮着大大小小的屍骸。屍骸全部干蔫，彷彿碰之即碎，看上去好像被吸幹了水分一般。
看着眼前屍骸的形狀，蘇晨覺得十分熟悉，“這，這不跟我在亂流域地用眉心印記吸收凶獸屍體后的情形一模一樣嗎。難道難道這些人……”
想到這裏，蘇晨感覺內視自己眉心處，見自己眉心處那印記沒有絲毫反應后，又看向自己基脈。果然基脈處的黑色漩渦印記增加了許多。
這下，更讓蘇晨堅信了自己的猜想，這些人定是因自己而死。
看着那些干蔫的屍骸，蘇晨忍不住乾嘔了起來。
雖說修道者，自踏上修道那刻起，便已經看淡世間生死，不再將殺人看作一種心理負擔。
但自己眉心那印記的做法，讓自己與吃人其實並無實際區別。雖說自己不介意殺戮，但一想到自己眉心印記吞噬那些屍體生機的場景，蘇晨還是忍不住想吐。
許久，蘇晨站起身來，別過臉去，不在看那些干蔫的屍骸。一想到這些人因自己而死且被自己眉心印記吞噬血肉，蘇晨心中就有一股負罪感。
看着空間中，另一處青色氣旋，蘇晨連忙趕去，這青色氣旋與自己基脈中的那青色印記差別無二，可以說基本一模一樣。
在蘇晨用手觸碰那空間中的青色氣旋后，手指處傳來一陣強烈的空間波動，基脈處的青色氣旋瘋狂運轉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蘇晨眼前那青色氣旋便消失殆盡。而蘇晨基脈中的青色印記增加了許多。
有了這一發現后，蘇晨開始四下尋找那青色氣旋。
不一會兒的功夫，這遭空間中，蘇晨所能看到的幾個青色氣旋全部被蘇晨吸收殆盡。而蘇晨基脈中的青色印記足足比以前多了一倍有餘。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思索，蘇晨已經能確定，自己基脈中的那青色印記當日暴動，怕就為了進入此地。
摸了摸自己眉心那看不見的印記。蘇晨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從空間戒中拿出司徒雲留給自己的那冊損壞的皮卷，蘇晨繼續翻閱起來。
將那皮卷重新扔進空間戒內。蘇晨喃喃自語道：“或許我基脈處的那三種印記分別代表着吞噬、星辰、空間三大本源。”
雖然身懷本源，可蘇晨卻高興不起來，“若那青色氣旋是空間本源，在結合這空間的奇異，只怕自己此時身處另一個空間之中啊。”況且如今的自己尚且無法掌握這空間本源。這要自己如何回得去。
看着空蕩蕩的空間，蘇晨想把蘇獃獃放出來，陪自己，但一想到此處空間的神異，最終還是放棄的想法。
也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蘇晨一直在這方空間中遊盪。他的心很亂很煩，一方面蘇晨心中不敢面對那些因他而死的無辜者而感到罪惡，另一方面蘇晨也為如何走出這裏而煩躁。
人在不敢面對現實的時候，總會想着逃避。
蘇晨也是如此，這些時日以來，蘇晨總是一各種這樣的方式逃避，有時他將這些人的死歸結與自己基脈中青色印記的暴走，有時又將其歸結為他們運氣不好，恰好捲入那坍塌的空間中。
為了逃避，蘇晨在探索那空間之時，甚至刻意避開那些干蔫的屍骸。無聊時，也不敢去想這些事。
這些時日以來，沒事時，蘇晨總會瘋狂的從空間戒中翻看司徒雲留給自己的圖書。蘇晨的心裏總是希望能從這些書籍中尋找到平復自己心情的辦法。
回想之前自己心煩意亂想要放棄修道時，自己基脈中那些星點的異動，蘇晨又試着去溝通那些星點，但毫無疑問全都沒有任何用處。
反而讓蘇晨心中更亂。這日，蘇晨依舊在空間戒中翻閱書籍，翻到一本名叫歸元道果的書籍后，在其夾層中發現了這麼一句話。
只見那本歸元道果的夾層中寫到：“世間因果自有緣，無因無果之事，絕不會因汝而起，因果若起，自是定數。”
看到這句話后，蘇晨心中一震，識海一顫，猶如醍醐灌頂。
隨即站起身來，走到那些屍骸面前，大聲道：“爾等，皆因我蘇晨而死，皆因我蘇晨而被吞噬血肉。雖因我蘇晨而起，但也是爾等劫數。此番因果我蘇晨接下來。日後，我蘇晨修道之時，爾等亡魂若有怨，皆可化身魔障，壞我道心。此為果。”
說罷，蘇晨只覺靈台清明，此前種種煩亂盡數褪去。
看着空間內漂浮的屍骸，蘇晨繼續道：“諸位受我蘇晨牽連，不管諸位日後是否化身魔障，壞我道心。我蘇晨皆會讓諸位落葉歸根，魂歸故里。”
隨着蘇晨話音落下，那些屍骸上似有黑氣緩緩飄出，轉瞬之間又消散其間。
就在那些黑氣飄散的瞬間。蘇晨只覺自己自己丹田一輕，丹田內蘇晨的基脈之上開始遍佈裂紋。緊接着奇異九條靈脈也開始出現裂縫。
看着自己靈脈的變化，蘇晨知道這是靈海形成的前兆。
一聲聲脆響過後，蘇晨的九條靈脈應聲而裂。
隨着靈脈的碎裂，猶如水到渠成一般，蘇晨的丹田處逐漸形成一片靈海。靈海內一團星點、一簇青色氣旋印記、一簇黑色吞噬印記各自分出一片空間形成三足鼎立之態。
隨着靈海的形成，一股先天境的氣息從蘇晨身上迸發而出。
晉陞先天境后，蘇晨靈海中那青色氣旋開始瘋狂轉動起來，那空間中蘇晨尚未發現的青色氣旋一瞬間被吸納至蘇晨身旁，被那印記一一吸收。吸收時，那些青色氣旋彷彿再向王者進貢般，沒有絲毫抵抗，主動成為了那些青色印記的一部分。
晉陞先天後，蘇晨試着與靈海餒的那三團本源溝通，發現，自己似乎能調動他們的一部分力量了。在這方空間中行走對此刻的蘇晨來講彷彿變動極為容易。
心念一動，蘇晨的身體便立刻來到了之前翻閱歸元道果的地方。
“或許，這就是空間的力量。使用這份力量，說不定我就能走出這裏。”蘇晨心道。
再回那些屍骸處，蘇晨向屍骸行禮作揖。隨後邊將其收攏到身旁。看着身旁的屍骸，蘇晨再道：“得罪了。”
說吧，蘇晨取下那些屍骸身上的靈石與空間戒。將那些空間戒中的物品一一分類，裝入自己的空間戒中，其中僅上品靈石就有二十多塊，中品靈石五十多塊，下品靈石百餘塊，各種丹藥數百瓶，還有六本功法，8件寶器，數套衣服。
而後，蘇晨又單獨拿出一枚空間戒將那些屍骸收入其中。
看着那枚裝有屍骸的空間戒，蘇晨道：“我答應過，讓諸位落葉歸根，魂歸故里。我蘇晨定說道做到。”
在蘇晨將那些屍骸裝入空間戒后，那些屍骸聚集處下方。一條若隱若現的空間裂縫浮現在蘇晨眼前。
看着眼前出現的空間裂縫，蘇晨心道：“這可能就是離開這片空間的路，若我當初沒有直面自己的內心，或許此身都要被困於此了。”
三千大道得其三，禍福相依有定數。
承接因果證道心，靈根化海晉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