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幽徑逐利
石鵠幽徑深,移步隨鳥驚。溝壑孤獨客,望水嘆俠名。
久困石鵠,古牆古畫,回味悠長。
“清和修道道貌岸然,一無所知。可謂,瞎子會算,死在路上。”郝公子調侃。
“有人問刑,有人問災,有人想發財……然,命運坎坷人不少,未卜先知,要未來充滿希望,無恐無懼、悠然自得。我見過算命的,見過消災的,見過避禍的……一個裝模作樣的郝公子,竟然要人算畫,甚是怪哉,怪哉。”幾帛樂呵。
“郝公子好福氣,所來人隊,唯有你們毫髮無損,想來八大神人保護得當啊!哈哈哈……哈哈哈……”清和道人忍無可忍,回擊對慫。
“月兒圓圓,蛙聲戀戀。阿哥阿妹,諾諾睡,諾諾睡。多年夢圓,棲棲遑遑。阿哥阿妹,諾諾睡,諾諾睡。”牆畫前,忽現黑影,她手舞足蹈,趾高氣昂的高歌一曲。
“影子一樣的追殺。”清和道人驚訝。
密閉的空間裏,大家突然感到全身發抖,四肢無力,心慌心疼,雙眼呈黃綠視野,出現五花八門的飛行物。
黑影抽刀直逼郝公子。緊要關頭,暈暈乎乎的郝公子雙掌緊緊夾住刀尖,側身使勁將黑影帶刀甩開,接着背後還擊重掌。黑影噴血倒地。搖搖晃晃的郝公子對其指指點點,面向眾人高聲大笑:“影子一樣的追殺,奈我何?我何懼?何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狂笑聲中,畫裏飛出碩大的圓木,目標直逼郝公子,八大護衛四面躲閃。郝公子抽劍,如同斬豆腐一般,頃刻將實木粉身碎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四面八方襲來一隊伶牙利爪的面具人。然,他們對其他人視而不見,目標直逼郝公子。
狂刀柔劍,木屑漫天。
“消耗戰!”清和道人分析。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八大護衛一動不動。
半柱香,郝公子擊退所有面具人。
清和道人笑臉相迎,給他遞去一碗水。
郝公子雙手來接。豈料,清和手抖,碗落水灑。
“你……你……”郝公子咬牙切齒的瞪着清和道人。
看看郝公子疲憊不堪的醜態,清和道人得意洋洋的笑了,接着八大護衛也哈哈大笑。
相遇以來,每次見面郝公子身上都有莫名其妙的事發生,真看傻了幾帛的眼。
“真正的出口在牆畫之位。”三五個人衝上去,撞得鼻青臉腫,刀劈劍砍,重物敲擊,牆體絲毫不動。
“圓木早安裝於機關中,人影早處於機關內,現在人走茶涼,機關可能已經被毀。好好看畫尋路吧!”清和很無奈的吱聲:“心靜自然涼,靜氣就是最好的出路。”
“沒有喝的?沒有吃的?我能怎麼辦?”一位長者抱着奄奄一息的妻子哭泣:“本以為能爭取一下,想不到心愿是什麼回事都不知道,你就不行了?想不到噩夢來得這麼快?真心對不起。”
“沒事,慢慢來,沒有我死纏爛打,你可以自由奔跑。沒有我這個累贅,未來你會更好?”這是一個妻子的大愛之聲。
“來,我帶你回家。生死路上,不離不棄。走,我們一起回家。生老病死,永不放下。”長者背起妻子,他已心灰意冷,看不到希望,盼不到明天?也許,回家是最好的歸宿,也許,從哪裏回哪去是最好的交待。
“叔,莫忙,許我看看,再論?叔,莫慌,容我看看,再續?”幾帛湊上前,攔下二老:“人生地不熟的,往哪去?四面八方機關重重,往哪走?”
幾帛給二老把脈,運氣。同時送他們兩個葫蘆,一瓶水,一瓶葯。
“玉竹清汁。”長者萬聲道謝。
有水有葯,郝公子劍向兩個可憐巴巴的老人。然,八大護衛倒戈相向,誓死保護二老。郝公子知難而退。
八大護衛,武器各式各樣,服裝五花八門,穿着古靈精怪,行事更是古古怪怪。
“郝郝,救我。郝郝,救我。”
半空拋落一女子,眾人驚慌失措。郝公子衝上去,緊緊抱起傷痕纍纍的女子,更咽道:“肖怡,我的錯。我的錯”
狂笑聲中,瑞獸撲向郝公子。
郝公子使出殺手鐧“邪陽殘影”。瞬間,紅霞漫天,金光刺眼,借光,他數十掌擊打在瑞獸腹部。
瑞獸倒地,利劍逼來。
“光影魔劍”,三五個不明身份的高手,又被郝公子十多個回合擊退。
接二連三應戰,郝公子口渴至極,八大護衛不理不睬,好心幾帛將僅有的一瓶水遞給他。單純的書生幾帛本以為,他喝了會把剩餘的水還回。萬萬沒想到,郝公子喝足飲飽,卻有意把水倒掉。這密閉的絕地,水源至關重要,他就這樣輕輕鬆鬆倒掉水。倒了水不算,還把葫蘆踏得粉碎。
幾帛無語,清和不言。
“誰對你好,你就報復誰?誰對你好,你就害誰?害人是你的本性,我真是瞎了眼,瞎了心。”肖怡責備。
郝公子自以為是,對着幾帛吹鼻子瞪眼。
清和摩拳擦掌,幾帛勸阻:“小人嘴臉,何必氣壞了身體,找路重要。”
八大護衛,八面玲瓏,八種人生格局,目標唯有一顆心,那就是看盡郝公子的狼狽樣,讓他好好享受見死不救的各種滋味。然,他們沒有落井下石,不會尋找出路,好像都抱着與郝公子同歸於盡的心態。
幾帛靜思,大膽推測畫壁能緩慢移動,推移畫壁的很可能是地底機關,要衝動這龐然大物的,只有流水。或許找出水源方向,就可以擊破薄弱點,進而逃出生天。
幾帛大膽道出想法,在場的人毫不猶豫相信了他。絕地反擊,信任第一。大夥願意追隨幾帛,齊心協力找出路。
表面笑臉服從,但,暗藏的殺機絲毫沒有消退。大家不畏千里到石鵠只有一個目標,見鬼王,取走三個心愿。一曰權財,二曰長生,三曰功法。激流逆境,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大家也不會放棄翻身向好的時機,這是內心之魔,實屬人心蠱惑。
清和細細推敲,選擇了最小的出口。眾人驚魂未過,眾人瞻前怕后,你推我推。
清和大笑着闖出口。
黑漆漆,軟綿綿的道路上,人人步步為營,秒秒小心。哪怕有人喘粗氣,大家都心驚肉跳,一片恐慌。利益人人想不勞而獲,風險大家都不願意承擔。
生死未定,每個人心態崩了…真的崩了。要想生存下去,他們必須攜伴同行,只有齊心協力,擺脫危險勝算才大。之前,有人試圖單飛,然,那種不理智的選擇,還是敗興而歸。
激流衝擊水輪,進而轉動地面,根本不知道畫的方位,無法判斷出路,大家就像無頭蒼蠅到處亂飛亂撞。
黑夜要比傳說難過得多,驚魂未定的人再遇蝙蝠襲擊,又撞猛獸偷襲,好在大家空前的齊心,方才躲過一劫。
夢裏的茶,亦醉非醉,夢裏的酒,亦香非香,夢裏的花,亦美非美,夢裏的水,亦流亦止。然,藍空,白雲,陽光正好,闖關的人們如入海市蜃樓,仙境之景,好個兒舒心,好個兒美艷,好個兒開懷。
然,好景不長,人們又入奇景。居住於懸崖峭壁上的人群,披着奇形怪狀的服式,臉上打着各式各樣的標籤,吃的均是紅土白泥。
有吃,有喝,好看,好玩。大夥歡樂伸手,所有景物即刻化成清煙,好景消完,遁入黑夜。
又遇幻境……
親情,友情,愛情。兄弟情,朋友圈,夫妻愛。美中之美,好上加好,展現得淋漓盡致,然,一伸手化為泡影。
又遭魔幻……
餘生,何往?
鬥爭,何休?
出路,何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