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秘遺像館
衛言心臟狂跳,猛地向後一扭頭,自行車後面什麼都沒有。
呼……
稍稍鬆了口氣,衛言擦了擦冷汗,繼續趕路。
但是這輛車不知道怎麼搞的,越騎越沉,越騎越沉,最後竟然有點蹬不動了。
一陣冷風吹來,這車甚至有點要往後退的跡象。
這感覺……就像是有人在後面拽着車一樣。
衛言打了個激靈,從車上跳下來了。
等他仔細看的時候,發現車座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掛上去了一隻紅色的高跟鞋。
大紅色,在黑暗中格外顯眼。
衛言很確定,剛才騎車的時候絕對沒有這東西。
難道是因為這隻鞋?
大半夜的,有點邪啊。
他伸手把鞋拽下來,丟在路邊,然後繼續騎車。
這一次,自行車就輕快多了。
結果沒想到,剛剛騎了十米不到,自行車又是猛地一沉。
衛言腦子嗡的一聲,想也沒想就跳下來了。
果然,那隻鞋又出現了,還是掛在自行車後座上。
“這是跟上我了?”衛言冷汗直冒。
他深吸了一口氣,把車停好,把鞋恭恭敬敬的取下來,小心翼翼的放在路邊。
然後,衛言雙手合十,一臉誠懇地說:“得罪莫怪,有怪莫怪,我就是個過路的,無意冒犯。等天亮了,我多給你燒幾張紙錢啊。”
隨後,衛言騎上車猛地向前沖。
十秒鐘后,自行車又變沉了,發出吱吱呀呀難聽的聲音。
衛言沒敢停車,扭頭看了看,果然那隻鞋又出現了。
“我特么……”衛言心裏暗罵了一聲,把自行車扔在路邊,撒腿向前狂奔。
結果走了不多久,肩膀一沉,衛言感覺有人趴在了自己後背上。
“完了,完了,跟上我了。”
衛言覺得頭皮發麻,手腳都開始打哆嗦了。
鬼使神差的,他拿出手機,對着後面拍了一張照片。
咔嚓一聲,閃光燈把衛言自己都嚇了一跳。
手機的照片拍的很模糊,但是再模糊,衛言也看清楚了。
自己後背上,趴着一個女人。
“大……大姐,你這是想幹嘛啊?”衛言緊張的聲音都變調了。
身後沒有任何聲音。
衛言聽說過,有些走夜路的人,走着走着,忽然會覺得很累,那是夜間的孤魂野鬼在搭車。
只要不驚動它們,老老實實的把它們送到地方,一般也會相安無事。
衛言只好硬着頭皮向前走,每一步都像是在受刑。
忽然,他耳邊傳來嗡的一聲,這世界被罩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
衛言震驚的看着這一切,有點迷茫。
緊接着,他猛然間反應過來:“我是到了復活區了?”
他打開地圖,果然,現在已經進了復活區了。
進了復活區,就可以使用系統贈的那兩條命了。既然如此……還怕什麼高跟鞋?還怕什麼女鬼?
衛言在身後摸了一把,那隻鞋就掛在自己衣服上。
他把鞋狠狠的丟在地上,用力踩下去,一邊踩一邊罵:“讓你耍我,我讓你耍我。你把我當順風車了?你給錢了嗎?來殺我啊,老子還怕了你不成?”
三下兩下,高跟鞋被踩爛了。竟然變成了一隻紙糊的鞋。
衛言掏出打火機點燃了紙鞋。
一陣慘叫聲從耳邊傳來,緊接着一陣陰風,撲滅了火苗,卷着已經燒了一半的紙鞋,向遠方的黑暗中去了。
衛言對着自己後背拍了一張照片,那女人果然已經消失了。
衛言看着那邊陰森森的街道,心裏有點惋惜:怎麼……怎麼沒被殺呢?鬼魂都這麼溫順的嗎?
到手的一千萬就這麼飛了?可惜了。
衛言搖了搖頭,向前面的照相館走過去。
但願,趙大爺的魂魄凶一點。
衛言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推了推照相館的門。
那扇門吱拗一聲,應手而開。
門並沒有上鎖。
衛言愣了一下,看着黑沉沉的照相館有點發憷。
他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向裏面照了照。
照相館不大,牆上貼着很多老照片,桌子上擺着一台照相機。
除此之外,就別無他物了。
衛言走進去在牆上摸索了一會,把燈打開了。
在燈光下,衛言注意到牆上的照片,全都是一寸的黑白照。
密密麻麻的,彷彿這不是牆,而是一座公墓。
衛言沒敢多看,開始尋找趙大爺的屍體。
按照他的理解,趙大爺作為孤寡老人,應該是得了急病死在這裏了,所以自己要對着屍體拍遺照。
可是找來找去,這裏好像沒有屍體。
衛言正納悶的時候,忽然一抬頭,看見一個人正站在自己面前。
衛言嚇得一哆嗦,頓時頭皮發麻,出了一身冷汗。
他接連向後退了三四步,然後才反應過來,這是一面大鏡子,鑲在了牆上。
衛言長舒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沒事在屋子裏放什麼鏡子啊。”
他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越看越彆扭,總覺得這眼睛有點陌生,好像不是自己的。
衛言在屋子裏找到了一塊布,想要把鏡子蒙上。
結果蒙的時候,又覺得這像是在給自己的屍體蓋白床單。
晦氣……簡直晦氣到家了。
忽然,衛言聽到了一陣呼吸聲。
這聲音顯然不是自己的,頻率不對。
衛言心中聳然一驚,立刻屏住了呼吸。
那陌生的呼吸聲越來越清晰了,好像……好像就在身邊。
難道是從鏡子裏發出來的。
難道……鏡子裏的人,活了?
衛言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鼓起勇氣踹了鏡子一腳:“要殺我就趕快動手,老子趕時間,別裝神弄鬼的。”
這一腳下去,鏡子嘩啦一聲碎了。
然後露出來一扇門。
衛言呆住了。
原來,這鏡子不是鑲在牆上的,而是鑲在一扇門上面的。
這照相館,前面是一個小小的門面,後面還有一個套間。
衛言推開門,看見裏面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顯然是曾經住着人的。
可是……這裏面也沒有屍體。
衛言正奇怪的時候,有一隻冰冷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了。
身後有人說道:“小夥子,你是來給我拍遺照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