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平亂
“哼,老爺夫人屍骨未寒,你們竟然就要犯上作亂,還意圖謀害我,真是死有餘辜。”
陳昌冷冷地盯着這個僕夫,他記得他的名字叫李三,手裏長劍一緊,猛然劃過了他的脖子,頓時鮮血狂濺。李三一句話未說,用手捂着喉嚨,發出一陣唔唔的聲音后,身體慢慢地倒了下去。
“殺死敵對者一名,獲得功勛二點。”小圖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令陳昌聽了覺得格外美妙。
“陳忠犯上作亂,給我納命來。”
陳昌看到外面的院子裏面,陳武已經負傷不輕了,但是仍然在堅持着阻擋陳忠和其他那些也同樣負傷的家兵和僕夫,所以他突然衝出了房間,聲如雷霆一般大吼了一聲。
頓時,院子裏面正在交戰的眾人均是一驚,紛紛朝着房門望了過來,同時發現了滿身是血衝出來的陳昌。而陳昌就在眾人一愣神的時刻,左手在右手劍柄上面一推,右手裏的青鋒寶劍突然飛射而出,閃電般射向陳忠,刺穿了他的小腹,劍尖從背後透了出來。
“啊,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會死?我不應該死的,陳府應該是我的?”
陳忠慘叫了起來,用手捂住小腹,身體慢慢地倒了下去,但是卻雙目圓睜,沒有想到自己處心積慮,最後竟然還是死在了陳府少主的手上,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殺死精英敵對者一名,獲得功勛四點。”
其他人全部都被這個變故驚呆了,而陳昌目光一亮,突然躍身而起,抽出插在陳忠心口的長劍朝着那些愣神的家兵僕夫撲了過去,手起劍落,將幾名心神不寧的叛逆全部刺死了。
“這就是忘恩負義的下場,別怪我心狠呀。”
陳昌走了過去,將刺入最後一名家兵身體裏面的長劍拔了出來,然後用手合上了他的雙眼,看着院子裏面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屍體,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殺人了。
“殺死敵對者一名,獲得功勛二點。”
“殺死敵對者一名,獲得功勛二點。”
“殺死敵對者一名,獲得功勛二點。”
“殺死敵對者一名,獲得功勛二點。”
美妙的聲音連續響了幾遍,令陳昌大為興奮和震驚,而旁邊的陳武則驚呆了,他彷彿不認識陳昌一般跌坐在地上,獃獃地望着陳昌,不相信剛才那兇狠果斷毒辣的人就是平時跟自己學武的靦腆少主。
“達達達——”
突然,小院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二個身着素服的小丫頭跑在最前面,她們的手裏還提着寶劍,後面跟着七八個全身孝服的家兵,手裏也同樣拿着武器,衝進了陳昌的院子,看到了院子裏面那混亂的情景。
“少主,你還好嗎?”
“少你,你沒事吧?”
二個小丫頭都只有十三四歲左右的年紀,她們看到了陳昌后一下子就丟下了手裏的寶劍,然後朝着他撲了過來,臉上還流着淚水。
“少主,這是怎麼回事?”
“武大哥,你怎麼啦?”
“武頭兒,你受傷啦?”
而另外那些家兵們則沖向了旁邊半跪於地上的陳武,紛紛要扶他起來,不過這時陳昌卻突然大喝了一聲“站住”,將手裏的長劍朝着周圍的人一指,頓時二個小丫頭和那些家兵紛紛停止了腳步,獃獃地望向了陳昌,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陳昌阻止了所有的人之後,一步步地走向了陳武,手裏的寶劍斜指下方,一滴滴的鮮血正從劍上滴落下來,發出輕微的聲音。
陳武抬起頭來,看着陳昌滿臉是血地走過來,而且臉上毫無表情,手裏的長劍隱隱指向自己。不過陳武並沒有任何的表情,他鬆開了手,拄着的長劍掉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哐當聲,就那樣半跪着看着陳昌,目光中沒有絲毫的害怕和恐懼。
陳昌來到了陳武的面前,周圍那二個小丫頭和家兵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陳昌要做什麼,但是陳昌是少主,讓他們不要動,所以他們全都站在原地沒有動。
陳昌的右手慢慢地提起了長劍,頓時周圍的人心全都懸了起來,心道難道是陳武犯了什麼錯誤,少主要殺了他嗎。
不過陳武一直靜靜地看着陳昌的眼睛,並沒有任何的迴避,也沒有任何的動作,神色中一遍坦然,對於陳昌提起劍來的動作根本看也沒有看。
陳昌慢慢地將長劍交到了左手裏面倒提着,然後向陳武伸出了右手來,一直伸到了他的面前,目光中充滿了笑意地對他點了點頭:
“陳武,今天多虧你了。”
周圍的人全都同時鬆了一口氣,二個小丫頭更是拍了拍她們那還沒有豐滿起來的小胸脯,互相望了一眼,吐了吐舌頭,臉上露出了笑容來。
陳武的臉上也漸漸地露出了笑容,然後伸出了滿是血污的右手,緊緊地拉住了陳昌的右手,隨後被陳昌用力地一拉,從地上站了起來。
只不過他的腿上似乎中了一刀,此時皮開肉綻鮮血直流,甚至是連裏面的骨頭也能夠看到,所以陳武根本站立不穩,身體朝着陳昌倒了過去。
陳昌扶着陳武在旁邊的石桌邊坐了下來,然後再招呼周圍的人:“陳忠與其他人合謀,想趁我昏迷之際殺我而霸佔陳府的家業,幸得陳武拚死相救,才殺死了陳忠他們這些叛逆之徒。”
“什麼?陳忠他們竟然如此大逆不道,老爺夫人屍骨未寒他們居然干出了這等人神共憤的事情來?”
二個小丫頭這時已經來到了陳昌的身邊,看到了陳昌身上的血不是他自己受傷流出來的,這才放了心,而聽到他說起事情的經過時,全都憤憤不已。
“少主,這些逆賊死不足惜,我們將他們拖出去丟到亂葬崗喂野狗吧。”
“雖然他們不仁,但是他們畢竟都是我陳府中人,這些年來大家在一起朝夕共處,我卻不能對他們不義。對外就說他們忠肝義膽,害怕老爺夫人路上寂寞,所以選擇了去陪老爺夫人,然後將他們葬在老爺夫人的墓地周圍就是了。”
陳昌一邊讓二個小丫頭找來金創葯和布條為陳武包紮,一邊卻指着那些死者對周圍的家兵吩咐道,語氣中充滿了沉痛的感情。
“少主宅心仁厚,如此寬宏大諒,相信他們在九泉之下一定會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的,以後定能在地下好好地服侍老爺和夫人他們。”
陳武聽了陳昌的話,眼前一亮,不顧身上的傷口抱拳拱手對陳昌恭敬地說道,其他那些家兵也紛紛低頭拱手向陳昌表示敬意。
“陳武,雖然之前我處於昏迷之中,但是也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一些你和陳忠的話。其實陳忠的做法也是無可厚非的,目前我們陳府真的到了朝不保夕的地步了。你看看府中還有多少的銀錢,給每個人分一些吧,讓大家各自回家或者去投親靠友自謀生路吧。”
陳昌突然在旁邊的石桌邊坐了下來,然後才對陳武同時也是對周圍的人說道,但是聽了他的話眾人卻是大驚失色。
“少主,這是為什麼?難道你不相信陳武了嗎?難道你不相信府中所有的人了嗎?現在老爺夫人屍骨未寒,你為何要趕我們走呢?”
陳武猛然站了起來,但是牽動了腿上的傷勢,不由得一個踉蹌,一個家兵想要上前扶住他,但是被陳武推開了,望着陳昌氣呼呼地問道。
“不是我想趕你們走,而是十常侍不會放過我們陳府,你們都留下來也只有死路一條,還不如就讓我一個人留下來陪着老爺夫人,所以你們還是走吧,活下來比什麼都好。”
“少主,如果沒有老爺,我陳武早已經死在路邊了成為一堆枯骨了;如果沒有夫人的教導,我陳武也不會感受到家的溫暖,更不用說今天還承受老爺的重託護衛陳府。
在陳武的心中早已經確定了,這一輩子永遠不會離開陳府,我生是陳府的人,死是陳府的鬼。少主宅心仁厚不想讓我們留下來送死,但是陳武哪怕是死也不會離開陳府的,老爺夫人還需要陳武送他們走呢。
以後少主就是我陳武的主公了,無論生死存亡,無論富貴貧賤,陳武都將終生追隨主公,如違今日誓言,天地不容,人神共憤,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