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孿生兄妹
看着紙片上的摘錄,澤爾陷入了沉思。
“高僧瑪爾古薩,不就是泰魯斯的老師?那時候的福光島就已經對巨神峰的星靈有研究了嗎?”
“如果瑪爾古薩的壽命沒有超越凡人的極限,那這摘錄摘抄的時間可以具體到一千年以前,只不過《末輪太陽部落》應該著於更早之前。”
“以前不像現在這樣有那麼多的星靈同時出現,星靈一般千年一現,如果以千年為一個跨度,那麼一千年前是符文戰爭的開端,在那個時期降世的星靈好像只有正義星靈和戰爭星靈,後者幾乎每個千年都會降世。”
“如果再把跨度往前推一個千年,那麼兩千年前對應的就是暗裔戰爭的開端,那時候有記載降世的好像也就只有戰爭星靈和暮光星靈。原文所說的‘殘忍’與‘狡詐’可能指的就是這兩位星靈。”
殘忍就不說了,戰爭星靈的每次降世必定會抹殺一個拉闊爾族人的意志,把他的肉身佔據為自己的軀殼,也就是所謂的奪舍。被奪舍者的親人還無法反抗,獲得神靈的青睞那是他的“福分”,只能默默以淚洗面,還有什麼比這更殘忍的。
而狡詐指的是暮光星靈潛伏在強大的暗裔身邊充當侍女,設計誘導暗裔之間互相征伐殺戮,趁他們兩敗俱傷,把他們永世禁錮在由死去的星星所鑄造的牢籠里,淪為如今的暗裔武器。
澤爾把紙條壓進了枱燈底座下藏好,在他準備要進軍巨神峰的時候剛好就看到了這東西,這是否作為一個警告出現,讓他要小心星靈?
不管怎樣,他都會作為參考,特別是注意一下戰爭星靈與暮光星靈。
“可是不投放給星靈們還能投放給誰呢,巨神峰那幾個基本全員星靈啊……”
澤爾把筆記本放在床頭柜上,枕着雙臂躺倒。
“星靈的出現一般預兆着重大的變故,即使是暗裔戰爭和符文戰爭也才出現兩位星靈,而現在同時存在着這麼多星靈,到底在預兆哪一件事?是指虛空很有可能在這個千年裏發動進攻嗎?”
他到最後都沒有敲定好人選,想得頭腦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之間就睡過去了。
時間來到第二天的休息日,娑娜因為昨晚的演出有些耗神,今天早上想好好睡個懶覺就沒過來。她沒來,格溫也不會放她一個人在家裏。
難得和蘿伊有一份二人時光,澤爾便主動把蘿伊交到沙發上坐下,自己繞到後面給她辛勤工作了一周的她捏捏肩膀什麼的,順便說了一下目前困擾着他的事情。
“就差最後一步了嗎?那要慎重選擇才行嗯……”蘿伊舒舒服服的翹着二郎腿,音調隨着澤爾手上的力道略有起伏,聽起來格外享受。
“這一次基本沒得選擇,如果要避開那些星靈的話,就只能找厄斐琉斯兄妹或者娜美了,而後者又是瓦斯塔亞的鮫人族,絕大部分時間都生活在海里。硬要選的話,就只有從哥哥或妹妹里選一個了。”
“不能哥哥妹妹全都要嗎?就像蓋倫和拉克絲那樣?”
這幾天蘿伊通過觀察發現,蓋倫和拉克絲之間的紐帶隨着交流的深入越發的緊密,他們開始互相理解,站在對方的角度上去思考。
幫一對岌岌可危的兄妹挽回了親情,這無疑是一件好事。
“厄斐琉斯和拉露恩情況不同,這對孿生兄妹雖然天各一方,但卻可以將心意直接傳遞給彼此,並不需要藉助魄羅聊天室這種通訊手段。”澤爾說。
“不一定吧,你說厄斐琉斯心裏只有他的妹妹,那麼他肯定不會滿足言語的交流。”
“也是……”澤爾停下動作,認真思索了一下蘿伊說得話,覺得這樣想也沒什麼問題。“那就試試吧,把魄羅投放過去,如果他們不需要就收回來。不過應該投放到哪邊?”
“拉露恩一個人待在帷幕彼端,應該很孤獨吧?她或許更需要陪伴。”蘿伊說。
“懂了。”
澤爾開始準備,挑選魄羅,然後和蘿伊一起給它做好輔導工作,最後打開傳送門把魄羅送到了帷幕的彼端。
……
位於帷幕彼端的癸亥瑪呂寺就像是月球的廣寒宮一樣冷清,這裏的天空永遠都是一成不變的黑夜,但並不黑暗。月亮和群星被固定在渺遠的天幕上,向著空無一人的神廟灑下泛濫但凄清的星輝浪潮。
拉露恩剛來的是會還會驚異這幅美景,但是在這裏待久了以後,她就會產生一種萬籟俱寂的錯覺。只有通過陰晴圓缺的月相變化和群星不時的閃爍,才能感覺到時間的流逝,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活着。
而這活着,也是孤獨的活着。
月亮雖然不能動,但她有那麼多的星星陪伴着她,拉露恩卻身負使命,要孤身一人的困在這座神廟中。神廟裏唯一沾染着凡間氣息的東西,是幾副前人留下的遺骨,無法帶給她任何慰藉,反而在無時無刻的揭示着她最終的命運。
——孤獨的守望,直到壽命的盡頭。
每當感到寂寞的時候,拉露恩就會想要找自己的哥哥說說話,但她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聯繫到厄斐琉斯的。
癸亥瑪呂寺位於精神領域中,這座神廟雖然能夠放大拉露恩的力量,但如果她想將力量投射到現實世界,仍需要找到可供聚焦的事物才行。
厄斐琉斯為她找到的媒介是一種在水面下綻開的花朵,這些罕見的花朵有毒,但卻可以提煉出一種藥水,能夠讓暗夜的力量向他敞開大門。
喝下黑夜的精粹之後,強烈的痛感會佔據厄斐琉斯所有的感官,讓他對其餘一切感覺都變得麻木,因此來自帷幕彼端的聲音便會變得異常清晰。拉露恩也能以厄斐琉斯血液中流淌的毒藥為媒介,將聲音與力量傳遞給他。
而問題就出在這裏,現實世界裏的人需要吃喝拉撒睡,拉露恩不可能一整天都膩着哥哥。只因為自己無聊了想找人說幾句話,就讓厄斐琉斯把毒藥當成水去喝,那樣就太自私了。
她不想厄斐琉斯受煎熬,就只能等厄斐琉斯主動找她。而他不在的那些時間裏,她必須學會忍受孤獨。
但這一切的遺憾,全因為一個小傢伙的到來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