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陰陽人
何發奎有三個兒子,是男人無疑。葬禮我也都是按照流程,沒有出錯。
趙麻衣在義莊也跟我說過,他讓我下三寸土是因為我五行俱全,何發奎生前又會點東西,怕別人下土鎮不住,所以才讓我下三寸土。
但看不見提醒我屍體有問題,那問題就只能是出在何發奎身上了。
具體是什麼問題,我也想不清楚,唯一的辦法就只是詐一下何家兄弟。
何發奎下葬完已經是傍晚,李大伯省了一筆開支,主動留何家幾兄弟吃飯,我估計晚上也會在李大伯家過夜。
要是他們回去了,我還得去一趟何家村,來回半天時間,打撈石碑的事就只能讓趙麻衣去做了。
好在我的預估沒錯,何家兄弟在李大伯家院子裏設了個小靈堂給何發奎守夜,趙麻衣也在。
張二奶奶明天出殯,今晚守大靈,村裡人也都在。院子裏拉了電燈,大傢伙圍着桌子嗑瓜子聊天。
我在門口就把情緒調動起來,進門直奔何家兄弟那一桌,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桌上的瓜子糖果都震得飛了起來。
院子裏頓時安靜下來,目光全都聚集在我身上。
效果我很滿意,只是好像用力過猛,手巴掌鑽心的疼。不過我硬忍着,一臉憤怒的道:“好你個何家人,竟敢隱瞞何發奎的事,現在出事了,我們全村都要被你們家給害死了!”
村裏的人聽到我說山裡出事,全都圍了過來。
何家兄弟在多,趙麻衣在厲害,那也只是沒事的時候,現在關乎生死,誰還管你是趙麻衣還是李麻衣。
何況趙麻衣坐在一旁,也沒有插手的打算,只是不解的看着我。
因為不信任他,加上怕給李大伯招麻煩,李三爺跟我說的那些話,我沒有跟趙麻衣說過,他現在也有點蒙也正常。
村長也過來,問我是怎麼回事。
義莊的事我不好說出來,只是告訴村長趙麻衣的屍體有問題,陰陽又被打破了。
實際上,我下山的時候特意看了下,陰陽沒有打破。只是想嚇村裡人,讓他們幫着施壓何家幾兄弟。
一聽陰陽被打破,村長的臉都黑了。二話不說,挨個拽起何家兄弟,讓他們連夜滾出村子。
村長的想法很簡單,何家村跟我們一衣帶水,蟒河裏的東西要鬧也不能在我們村。
我有些心虛,生怕詐不出來什麼,不好收場。
結果何家兄弟一聽,死賴着都不肯走,看着我不停的哀求,說山裏的事都是我和柳老道在管,讓我想想辦法。
趙麻衣也聽出來一點端倪,站起來吼道:“人都死了,有什麼事還不能說?”
何發奎的大哥一聽,鎚頭哎了一聲,嘆氣道:“罷了,罷了!”
我一看果然有問題,心裏是又怒又喜,怒的是他們竟然隱瞞,喜的是還真的給我詐出事來了。
村裡人一看,也不在拉扯他們。
何家人都低着頭,一臉羞愧,抬不起頭。
原來,何發奎是個陰陽人。
不是太監那種陰陽人,是雙性的陰陽人,也就是所謂的雌雄同體,所以他有兒子,但也有女性的特徵。
農村人思想封建,覺得這事見不得人,所以之前沒有說出來。
如此一來,我斷定李三爺不是胡言亂語了,何發奎的確是被“李二狗”害死的。
陰陽同體,不會打破蟒河和龍背山的平衡,但這種體質很特殊,能夠吸收陰陽兩氣,義莊裏的五行燈會變弱,“李二狗”乘機偷走五行燈。
這麼一鬧,天也快亮了。趙麻衣說他留下來處理,何家兄弟覺得臉上無光,早早的就走了。
村長擔心這事,一直跟在我後面我東問西問,我跟他保證不會波及到我們村,他這才放過我。
我這才有機會和趙麻衣單獨聊了下河碑的事,問他需要準備些什麼。趙麻衣讓我準備一根繩子,其它的都不需要,然後悄悄問我有沒有觀察過村裏的人。
他不提我都忘了這事,急忙起身去看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