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說話,舒菀
舒菀明白。
但她什麼話也沒說,就只是盯着他握在自己腳踝的手。
這雙手曾經帶她感受過無數次的極樂,也無數次緊緊抱着她的腰。
他修長乾淨,骨節分明,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一雙手。
現在,他正溫柔地幫她按着腳踝。
舒菀覺得,周斂深這個人像一種慢性毒藥,會在無聲無息之間侵蝕她所有的理智,等察覺到苗頭不對的時候,一切就都晚了。
他讓人害怕,又讓人不由自主的依賴和靠近。
舒菀正在走神時,聽見他說:“傷的不重,擦了葯這一兩天就能好,不要隨意走動,有什麼需要跟我說。”
“嗯。”舒菀乖乖地點頭。
周斂深沒有任何越界的試探,他一向紳士克制,即使他擁有着讓人無法反抗的強大,可他仍然謹慎收斂。
這種冷靜和成熟,除了他三十多年來的閱歷累積,還有融入他骨血中的良好教養。
舒菀忽然很困惑,這樣的他,為什麼會有一段失敗的婚姻?
她對那個身為他前妻的女人產生了好奇。
舒菀想着。周斂深已經起身去洗了手,出來的時候脫掉了大衣和西裝,隨手放在吧枱桌前的椅子上。
他身上就只穿着那件冷灰色的毛衣,款式雖然簡單,卻被他穿得筆挺有型。
他側臉輪廓是說不出的好看。
舒菀見他擰開了兩瓶純凈水,倒進電水壺裏。
他按下開關,偏過頭瞧了她一眼,說:“這房間有暖氣,別一直裹着那件羽絨服。待會兒喝完熱水,如果想洗澡,最好用浴缸,才擦了葯,別碰到腳踝。”
語氣雖然很淡,又有不掩飾的關心。
他頓了一下,放在桌上的手看似無意地敲了下檯面,又道:“今晚我去沈謙的房間,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舒菀的小腿還搭在茶几上,她緩緩地收了回來,踩着拖鞋。聽他的話,脫掉了身上那件羽絨服。
然後,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還是覺得好冷。”
“嗯?”
她聲音有些太低了,周斂深沒聽清。
舒菀抿了抿唇,身體的溫度明明一點一點的熱了起來,可她卻道:“我說……我還是覺得好冷。”
說這話的時候,不敢看他,垂眼盯着他筆直挺括的西褲。
“我打電話問下前台,暖氣的溫度能不能調高。”
周斂深錯解了她的意思。說話間已經走到書桌前,拿起了座機。
舒菀見狀,連忙制止他:“你別打電話!”
他動作一頓,放下聽筒,眯着眼睛看她。
那樣的眼神,彷彿在某一個瞬間,就洞悉了她的心思。
“周斂深。”
她喊他的名字。音質柔軟好聽,偶爾會帶給人一種纏綿悱惻的幻想。
她先是低着頭,海藻般的頭髮披在肩上,因為淋了雪,這會兒發尾有些濕。
她猶豫了很久,終於抬起頭看他,那雙眼睛好似藏了星星,格外的亮。
舒菀說:“我好冷,你能過來抱着我嗎?”
這句話,沒有任何露骨的字眼,卻充滿了暗示。
對上她的目光時,周斂深的心跳聲似乎控制不住的加了速。
男人對於某些事情的敏感度,總是超乎尋常,這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感知力。
不過幾步的距離,周斂深站在她面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稍一用力,輕鬆地將她拽了起來。
舒菀左腳還疼着,本能地單腳跳了一下,然後,就這麼剛剛好地踩在了他腳背上。
周斂深扣住她的腰,胸膛起伏,和她的距離親密無間。
他低頭,她仰頭。
斜上方明亮的燈光落在他臉上,舒菀覺得他更好看了,就連聲音都是超出她認知度的那種好聽,問她:“確定想讓我抱?”
“……嗯。”她應了一聲。
周斂深不再說話了,眼神專註的看着她。
他眼底藏着暗潮,就像她心中起起伏伏、波濤萬千的海水。
他處於沉默的那一分鐘裏,舒菀輕吸了一口氣,忍不住踮起一隻腳碰他的唇……
這大概用掉了她所有的勇氣。
是除卻她喝醉的第一次后,最大膽的舉動。
周斂深的眸色都暗了。
她想退開的時候,被他用手扣住了腦袋。
她緊緊抱着他的腰,為了保持身體的平衡,又或者……為了別的什麼。
他的唇就抵着她的,交融的氣息分外纏綿。
他笑了,帶着兩分玩味:“我今晚是不是不用去沈謙那兒了?”
說著,注意到她有些搖晃的身形,他啞了聲音:“踮這麼高,當心腳踝又疼了。”
話落,在舒菀還沒來得及做準備時,忽然被他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