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1章 番外 墨修14
何悅一直都是很聰明的，不過是零星小事，她就知道我沒了法力，也知道我開始變得虛淡，或許會消失。
所以她又開始心疼我，以前我會很開心，但這次讓我感覺很傷心。
其實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明明都是她被蒙在鼓裏，都是我們暗中各自謀算對不起她，她一直都在為了所謂的大局疲於奔命，一直在應對，在忙碌，在心酸，在被利用！
明明我昨晚還阻止她開蛇棺，更甚至我剛悔婚回來，她卻又來心疼我。
何悅啊，她真的看上去冷情、精明，其實內里心軟得不行。
但凡她真的狠心一點，何至於這樣處處被動。
何至於，總是因為被植入的記憶中那點情感，一直被困在中間。
所以後來，她再入學校，親手殺了張含珠，掌控了那些蛇娃，無論她做什麼，我都盡量的陪着她……
只是後來事情好像越來越失控，我們開始在感情中沉沉浮浮，時好時壞，原先在清水鎮累積的那點情感，被這些事情慢慢沖淡。
愛是慢慢積累的，不愛也是。
和何悅鬧彆扭的那段時間，我感覺自己過得渾渾噩噩的，根本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
只記得何悅回了清水鎮，我原本想着可以找個機會，跟她和好如初的。
可她射殺了龍霞，還想殺了柳龍霆，我們順着困龍井，進入了陰陽潭底。
知道了那些食熒蟲是怎麼來的，也知道了那條本體蛇和魔蛇是怎麼來的，更甚至我們還找到了那條本體蛇……
連龍靈都來了！
我不記得我和何悅是怎麼吵起來的了，但她確實不想跟我在一起了，連我拉她一下，她直接就抬起那把龍靈握着，殺掉那條本體蛇的石刀，斬斷了我的手。
她知道我斷腕能再生，可斷腕是真的痛啊……
不是斷腕的地方痛，是心痛。
或許這就是龍靈說的，噬心之痛吧。
何壽似乎在斥責她，我卻感覺心更痛了。
痛她為了和我劃清關係，這樣痛下殺手；痛我，居然將她逼到這一步。
我看着她和何辜承坐着符鳶離開，那時我第一次感覺到何辜對我還有點威脅。
既然她想分開，那就暫時分開吧，等她需要我的時候，我再出現就是了。
可我沒想到龍岐旭夫妻跟着就跳出來搞事情，何悅為了救於古月，又進入了清水鎮，我們又迅速的攪在了一起。
或許是因為何悅知道，和我脫不開干係了，或是幾次經歷生死，她慢慢的放下了那些浮於表面的情感，更在意關聯在一起的利益。
我們反倒慢慢的趨於平和了，她想做什麼，我都陪着她……
她要登神，那我就陪她登神；她要墮魔，我就陪她墮魔。
她想解決風家叛變，我就陪她攻打風家。
我知道到了這一步了，自己實力不足，保護不了她。
所以我想到了蛇窟看到的那些蛇紋裏面，記錄的辦法，融合了殘骨。
龍靈知道我要融合那些殘骨的時候，很吃驚，告訴我那會很痛。
可我融合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痛，更甚至很開心。
開心我又可以護得住何悅了！
中間經歷什麼，我似乎真的因為太一記憶的衝擊不記得了。
大概就像後土說的，我認為不重要吧……
畢竟情感堅固，共同經歷什麼，都不是事。
她想斬情絲，我就算知道她斬了情絲之後，可能會對我再也沒有感情，可我還是陪着她去斬。
她毀蛇棺，那條本體蛇留下來的所有痕迹都消失在天怒颶風中間，連她那顆心都沒了，我挖顆心給她就是了。
後來何悅生了阿乖，為了救我，還結了神蛇一族反向的婚盟，將她的命換了一半給我。
那魔蛇居然還來找麻煩，他不知道以前我不殺他，是念在他算得上同族的份上。
可他居然在何悅生死不明的時候，還來蹦躂，我不拿他熬湯進補，難道還讓他再來找何悅麻煩嗎？
所以魔蛇成了一碗神魂湯，能讓何悅滋養好神魂醒來，也算他的功德了。
再後來，就是應對風家叛變，諸神重生，潛世宗的沐七開始搞事情，有無之蛇出來……
那段時間，我和何悅雖然有時會有點小彆扭，但大部分時候都挺好的。
最大的危機，居然是來自與我們對接龍組的應龍。
我一看到她就不太對勁，所以我盡量避開她，可何悅還是發現了不對。
這種事情，其實挺膈應的，不管是人是蛇，都不好受。
就算我盡量避開應龍，可因為各種關係，她依舊出現在我們面前。
所以，在西歸，我用了一個最狠的法子，在幻覺中活生生的咬死了應龍，讓她因為死而清醒過來。
這樣，我就可以為何悅證明，我對應龍是真的沒有想法的。
但我也知道，我必須帶着巴山那些跳入西歸的東西出去，因為何悅在乎這些生物。
她一直很在乎外面那些活着的人和普通生物，她在意，所以我就在意。
所以我同意如她所設想的，將她留在西歸，我送藏在我腹中的活物出去。
我飛躍出去，掉了無數的鱗片，可何悅想讓這些存在，都活着，我就必須得讓他們活着。
但既然他們活着離開了西歸，我還是得下去陪何悅。
不管能不能再出來，只有她存在的地方，我才能感覺安心。
就像那無日無夜，無光無亮的陰陽潭，因為有她，我才能沉浮着遊了幾千年。
我將孩子們安頓好，義無反顧的跳了下去，找何悅。
在下面的時候，何悅光是看一個背影，就能情感變化。
我再次下去的時候，知道自己會碰到一個勁敵。
一個真正的情敵，一個比那條因為情絲蛇而動情的本體蛇更強大的情敵。
那是太一留下來的神識，更甚至可能是他的存在，才有了我和何悅，我們或許不過是他彌補遺憾的兩道影子。
或許我下去了，就真回不來了。
但我真的想和何悅在一起啊……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這次下去，他並沒有出現，也沒有阻止我，更甚至還給了我一些幫助。
同時我也感覺到了，自己和太一那道神識之間，有着異常的聯繫。
我隱約的知道，自己或許並不只是一道蛇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