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悲傷的婚禮
第二章悲傷的婚禮
我望着那對剛剛從大教堂里走出來的這對新人,百感交集。七年了,自從當年魔力寶貝愛情夏日活動上見過with一面以後,這姑娘在日本讀完書就也沒回上海,直接跑到北京某家日企工作了,而已經被套牢的sky只好非常認命跟着with一起去了北京。
這一去就是好多年,現在魔力寶貝遊戲都早已經成為過去歷史的代名詞了,鬼知道這兩個傢伙發什麼神經,with居然會打電話給我們這些當年一起玩魔力的好友,她和sky要在線上舉行婚禮。
唉!這兩個傢伙,大概因為在北京奉子成婚了,結果時間趕不及,乾脆先在遊戲裏辦個儀式吧!我惡毒的如是猜想着。
“下面,讓伴郎給大家祝詞!”彪悍的弓箭手小黃一瞪我,我馬上乖乖的幾步搶上前去,對着大教堂的麥克風大聲朗讀一早就已經打好腹稿的婚禮祝詞。
“嗯!那個……with,sky,我是一直看着你們走到一起的,那麼,我也會再一直看着你們走下去的!”我慷慨激昂的如是說道。
“……”眾人冷場。
“以上!”我得意洋洋的總結陳詞。
然後在一片對我不忿的噓聲和對新人的祝福聲中,這場原本在七年前就應該舉行的婚禮,在七年後今天的魔力寶貝伺服器里終於開始舉行了。
婚禮進行的很成功,除了有點小岔子,比如作為司儀的盒子大人問sky是否願意娶with為妻,這個還停留在婚前憂鬱症的男人居然楞了半天神才忙不迭的連聲說“我願意我願意。”讓原本就已經氣氛熱烈到極致的婚禮現場平添幾分笑料。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場浪漫溫馨的網絡線上婚禮終於要接近尾聲了,乘着with和sky在那裏忙着接受其他人的刁難真心話大冒險,我這個做伴郎的也樂得輕鬆。
我從網吧里那吱吱呀呀的破椅子裏直起身子,決定忙裏偷閑去吧枱買瓶飲料潤潤嗓子。付過錢拿着飲料走回自己的電腦前時候,一個坐在網吧最裏面的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一頭染成棕黃色的長發,還有那足有1米7高的身材,那背影……那不是with卻又是誰!
不可能啊!她不是跟sky正在北京跟我們舉行線上婚禮嗎?這一定是看錯了。我這樣告訴自己,這個世界上背影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我一定是看花了眼。
我搖搖腦袋,準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可是,就在我準備走開時,那一直沒有回頭的像極了with的女生突然略微轉了轉臉。
那是with!那肯定是with!!雖然只是在七年前的愛情夏日活動上見過一面,可是以我這個善記美女的記性來說,這肯定是with無疑!
可是,她不是在北京?怎麼會一個人在上海的網吧上網呢?還有,sky到哪裏去了呢?
我越想越奇怪,飲料也顧不上喝了,乾脆踮着腳悄悄走過去看這個死女人在搞什麼飛機。
with一個人坐在最裏間的電腦台前。她的身旁,並排擺放着兩台電腦。而那兩台電腦都開着魔力寶貝的客戶端。
一台,登陸着一個名叫with的112級弓箭手賬號。
一台,登陸着一個名叫sky的小胖子礦工賬號。
只見with忙碌的一下換到這台電腦前,使用with的賬號跟大禮堂中的來賓好友們答話,一下換到另外一台電腦前,使用sky的賬號跟大禮堂上起鬨的朋友翻毛腔。
她,好忙。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忙碌的with,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經意的,with的側臉在我的眼前閃現,那臉蛋上,沾滿了道道淚痕。
這場浪漫溫馨的線上婚禮,終於如期結束了。
望着屏幕上的好友們一個個互相揮手道別下線,我也默默的關閉客戶端,走到牆角邊還望着兩台電腦發獃的with說道:“走吧……我們去找個咖啡廳,我想,你應該想跟我說些什麼吧……”
在那家人跡寥落的上島咖啡廳里,我獃滯的聽着with講述着sky。
原來,在半年前,with和sky在王府井大街閑逛時,一個喝醉的酒鬼瘋狂的駕駛着一輛寶馬以120邁的速度撞了過來,with根本未曾反應過來,就覺得自己被什麼撞了一下,斜倒了出去,等她站穩,才發覺竟是sky在那一瞬間用肩膀把她頂了出去,而他自己,卻被生生的撞飛到十餘米開外。
with瘋了一樣的衝過去,抱着已經說不出話來的sky,想要哭,卻哭不出來。
sky就這樣看着with,那原本健壯猶如獸人一樣的身體現在顫抖的如同風中單薄的精靈。他就這樣,什麼話也沒有說,就這樣睜着眼睛,躺在with的懷裏,去了。
with和sky終究還是沒能結成婚,原本他們已經決定,今年過年就要一起回到上海,在北興涇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要叫上所有魔力寶貝裏面的朋友……
可是,sky可恥的再一次失約了,就像當年在流星山丘上,那個小胖子礦工大笑着登出遊戲一樣,sky,就這樣睜着眼睛,登出了這個世界。
但是!sky雖然不負責任的走了,with卻是一個有始有終的女孩子。
於是,with悄悄的回到了上海,聯絡了所有原來一起玩過魔力寶貝的朋友們,告訴他們,with和sky要在遊戲裏面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
對於不守信用獨自登出了的sky,with用自己的方式把他重新拉回了魔力寶貝的世界。
所以,就有了with一個人分飾兩角,扮演幸福的自己,也扮演得意的sky。
這場婚禮,好溫馨好浪漫……
對於我來說,這個溫馨浪漫的婚禮記憶,就這樣始終定格在那個with哭得死去活來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