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知識是需要付費的
翌日。
李維再次來到移民區，由於天氣不好，他走下馬車時，並沒有看到穿着背帶褲到處亂跑的孩子們，若是平常，他們一定會追在馬車後面。
哈爾跑來迎接李維，並且帶了一個新的消息，移民區的幫派幾乎遭到的全面清洗，對方的目的也很明確，但凡做過拐賣兒童幫派，基本都被打了一遍。
白十一的場子只做地下擂台，不沾狗肉與煙槍，更不碰人口販賣，反倒成全了名聲，全靠同行襯托。
“五先生不幹這些生意，倒是蛇頭生意獨佔一份，因此移民區的乾人都以他做領袖。”
哈爾看出了李維心中的疑惑，便解釋了一句。
他又拿出一把黃銅鑰匙：“這是你要租的房子，位置在王後區，花了不少錢。”
李維接過鑰匙，哈爾將寫有地址的字條塞進他的口袋，兩人心照不宣。
“我還有事情，回見。”
目送哈爾離開，李維收回視線。
流浪漢有了錢，如今也體面起來，不僅換了一身乾淨衣服，連皮帶搭扣都是金色的。
李維正準備去看新租的房子，轉過頭，正好與迎面而來的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哎喲！”
堅硬的額頭磕在他的胸口，針織帽掉落在地上，散開一頭棕色長發。
少女抬起頭，怒目而視，但當她看清李維的臉后，憤怒很快轉變為了驚喜。
“先生，您還需要占卜服務嗎？！”
等等，占卜？
李維疑惑地看着緊緊裹着黑色大衣的年輕女孩，年齡倒是不大，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左右，只是睡眠不足破壞了她的臉部膚色，看起來失去了光澤，兩隻眼睛更是有着深深的黑眼圈，若以容貌來判斷，比諾曼女爵差了不止一籌。
“你是昨天那個占卜師？”
女孩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語氣激動：“是啊，就是我，先生，請問你還需要幫助嗎？”
李維態度強硬的捉住對方的手腕，一點一點掰開，認真道：“我不需要了，謝謝。”
“不需要嗎？”
占卜師失望的鬆開手，她背過身體，用力握住凍得通紅的手指，呢喃道：“不可能啊，我的占卜結果怎麼會出錯呢，難道我要等的人不是他？”
……
李維發散着思維，這個占卜師絕對有問題，他的屏蔽狀態還有四個小時才消失，一個躲都來不及的人，怎麼可能還牽扯上身呢？
“先生，你還有沒有別的需要我幫助的地方，真的，就讓我幫你一點忙好嗎？”
李維皺起眉頭，他無法被感知到，也就是占卜沒有效果，對方為什麼還會精準的找上門？
或許，和月光環印有關？
他想了想，屏蔽期間理應不會出意外，便說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占卜師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占卜了自己，結果是我來到這裏，會有事情發生。”
李維冷着一張臉，心中萌生了一個想法。
他說道：“好吧，我的確需要你的幫助，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十分鐘后，他們來到了移民區一處相對安靜的茶室，一個東國人開的。
占卜師顯然也聽說過這裏，驚嘆道：“神樂茶室，我第一次來。”
我也是……李維找了個地方坐下，摘下帽子，露出青色的頭皮。
“啊，你是那個布魯斯！”
李維冷冷道：“是的，我就是那個布魯斯。”
他握緊了拳頭，指關節嘎嘣嘎嘣作響。
占卜師一哆嗦，低聲道：“您要占卜什麼？”
“不，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知識是需要付費的。”
這回換到李維驚訝了，他故意陰沉着臉：“希望你不要太貪婪。”
占卜師鼓起勇氣：“那當然！”
她需要錢！
李維心中有了初步的判斷。
“第一個問題，法環究竟是什麼？”
占卜師稍微整理了思緒，回答道：“法環是一種概念，一種象徵，代表某個方向的極限，我舉個例子吧，鮮血法環代表是戰爭、殺戮、傷害，但它也有生命和活力的概念，擁有鮮血環印的餘燼，會非常容易製造暴力，戰鬥力增強，同時生命力得到強化，甚至可以使用血療來恢復傷勢。”
“那麼別的法環呢？”
“現在還在活躍的法環一共有四種，都是得到了安肯聯邦認可的，實名登記后還能再領取一份津貼，分別是生命法環、月光法環、恩典法環以及星辰法環，這些知識都是公開的，你可以進入新約克的圖書館進行了解。”
我大意了，沒想到這些知識竟然是免費的，占卜師都這麼能忽悠人嗎？
李維捏着下巴，又問道：“要怎麼樣才能成為餘燼？”
“你不是嗎？”
占卜師小姐的聲音很小，出賣了她心中的不安。
李維面無表情：“我不是。”
“好吧，這個問題的答案是我不知道，或許人人都有機會，或許只是看運氣。”
接着，她又解釋了月光法環，擁有該環印的餘燼能使用法術，威力強弱與自身有一定的關聯，但也和日夜交替相關。
每天的6時至18時，環印處於持續減弱的狀態，而從18時-次日6時，環印又會持續增強，尤其是滿月來臨時，月光餘燼幾乎是無敵的。
環印強度分為初階，中級和高階，每個階段到達瓶頸時，餘燼都會感應到，至於怎麼突破，她不知道。
“現在幫我占卜吧。”
當占卜師小姐喝完第三杯茶水后，李維呼出一口氣，從錢包里抽出幾張10面額的安勒放在桌面上。
他鄭重道：“如何才能成為鮮血餘燼。”
然而這個要求並沒有得到滿足，占卜師拒絕了他的請求。
“布魯斯先生，我建議你在我說過的那四種環印中選擇，這個世界有九種環印，但你沒必要承受額外的風險，恕我直言，鮮血餘燼現在都是窮凶極惡的歹徒，哪怕連安肯聯邦都不會容許他們存在。”
茶室的侍者送來了一杯茶水，占卜師小姐微笑着說了一聲謝謝。
李維平靜的看着她，說道：“因為我不幸感染了紅月詛咒。”
伊薇捏住勺子的手指，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