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恐怖的玄轍
截教氣運大增，通天首先感應到。
“好小子，這麼快就有成果了？”
通天下意識看向了東海。
不對！
龍族的氣運沒這麼純粹！
但是這股氣運確實與龍族有關。
通天暗自推算，卻是天機晦澀。
就連秋忘機的氣機也很縹緲。
罷了，能增長氣運就是好事兒！
通天心情大好。
截教立教這麼多年，氣運有減無增。這還是第一次氣運增長，而且是暴漲，教他如何不歡喜？
此時海眼中秋忘機轉過身，但見一身金黃素衣的小正太跪在自己身前。
“龍淵是吧？”秋忘機奇道：“我很好奇，你為什麼不姓熬呢？”
龍淵偏了偏頭，表示不想跟傻子說話。
我們龍族不姓龍，為什麼姓熬？
嗷嗷叫么？
要叫也是昂昂叫！
秋忘機明確感覺到自己被鄙視了。
好吧，一直被這小傢伙鄙視。
“《天龍十二轉》生成。”
聽到系統提示音，秋忘機淡然一笑道：“你既是龍族太子，又修行至人仙，想來吸收了傳承記憶，應該聽說過《神龍九變》吧？”
“廢話，《神龍九變》是我們龍族血脈功法。你是怎麼知道的？哼，知道了也練不了。像你們這種低等生靈，也修練不了高貴的龍族功法。”
龍淵說著直接站了起來，對於這個投機倒把，走了狗死運的無恥師尊，他是一點敬意也沒有。
在他的印象中，小小玄仙在龍族連看門兒的資格都沒有。
若非為了逃出囚籠，怎會向他妥協？
等我成年了，一樣讓你跪！
“呵呵！”秋忘機淡淡一笑，又道：“那你有沒有聽說過《天龍十二轉》？”
“啥？”
“《天龍十二轉》？”
噗通！
龍淵再次跪了下去。
“弟子龍淵求師尊傳道。”
《天龍十二轉》，他太聽過了。
那是銘記在他靈魂深處的傳說。
他老爹修行的《神龍九變》只是《天龍十二轉》的邊角料。
他老爹一輩子的希望就兩個，一是讓龍族稱霸洪荒，二是補全《天龍十二變》。
《天龍十二變》在龍族屬於機密中的機密，非嫡系子弟連名字都不知道。
這傢伙能說出功法的名字，說明他有，至少也得有《天龍十二變》的線索。
“你是我的弟子，我自然會傳道於你。”秋忘機淡然道：“不過這也得看你日後表現。”
這小傢伙天生反骨，不好好調教，早晚是個禍害。
“是。”龍淵臉色一正，肅然道：“弟子謹記師尊教誨，能入師尊門下，是弟子幾世修來的福份，不枉弟子苦等億萬載。”
呵呵！
我特么要能信你一個字，我就不叫秋忘機！
秋忘機靈機一動，以法力匯聚出四篇文章。
分別是《千字文》、《增廣賢文》、《弟子規》和《朱子家訓》。
目睹閃閃發光的前世古代啟蒙讀物，秋忘機又道：“先不傳你功法，你且背熟這四篇文章，早晚誦讀三次，要考的！”
“弟子明白。”
龍淵迅速記下了四篇文章，雖然不解其意，卻將其勞記心中。
“走，我們先出去。”
“好。”
龍淵也不糾纏，想要拿到《天龍十二轉》，不好好賣乖？怎麼可能！
秋忘機牽着小龍淵漫步於法則風暴中，法則風暴一旦靠近，瞬間被鴻蒙造化丹吞噬，就連龍淵也未受半點傷害。
龍淵能感覺到恐怖的法則風暴自體表流過，匯入秋忘機體內，而後消失不見。
這個師尊不簡單！
龍淵雖不知秋忘機底細，管中窺豹略見一斑。
這傢伙絕非普通玄仙！
世間沒有哪一個玄仙能應對如此風暴，也沒聽說有什麼法寶可以剋制正反法則旋風。
離開海眼，龍淵神念一掃，頓時怒火中燒。
我的家什麼時候被一群爬蟲佔據了？
秋忘機感覺到龍淵的憤怒與悲涼，暗道不好。
“怎麼了？龍淵？出什麼事了？”
拉着龍淵的手也下意識緊了緊。
龍淵感覺到那隻手的溫暖，心中一暖，說道：“師尊，我的家沒了，被一群爬蟲竅居！”
嗯？
難道現在的龍族不是龍族？
秋忘機明顯感覺到龍淵眼神中的憤怒與不屑。
“放心吧，會回來的。是你的，始終是你的。”
“有我在，你就是龍宮的王，永遠的王。”
秋忘機蹲下身子，雙手撫在龍淵肩膀上，輕聲勸慰道：“但不是現在，時代不同了，很多事都要從長計議。”
“謝謝。”
這是龍淵第一次向秋忘機道謝。
真心的。
龍淵不傻，雖然還是幼龍，所活的歲月卻為悠長。
龍宮易主，讓他聯想到了很多，很多他不想面對的事。
儘管他心中早有預判，可當真正面對現實時，心中難免悲涼。
話分兩邊。
當龍淵神念掃過龍宮時，龍宮中所有龍族，無論是大羅還是太乙，更別說金仙，皆是心頭一滯，彷彿有無限恐懼滋生。
那是一種低等生命面對高等生命，本能的畏懼。
怎麼回事？
在這洪荒中怎麼可能還存有生命層次的壓制？
龍族就是最高貴的種族！
一定是錯覺！
此時龜丞相突然雙目一凝，下意識看了一眼龍淵的方向。
隨後對龍王說道：“大王，微臣有點事要處理，先告退了。”
回過神的龍王說道：“好，丞相去忙吧。龍族的事還請老丞相多多費心。”
着急的龜丞相只說了聲告辭，便離開了龍宮。
出大事了！
少主離開了海眼！
此時秋忘機正想對龍淵說點什麼，忽得眼前一暗，轉眼間換了時空。
這是……
四周灰濛濛的，不辨東西，不分上下。
陣法？
不！
沒有一點兒陣法波動。
秋忘機下意識將龍淵護在身後，手按斬仙，隨時拔刀。
“龜丞相？”
當他凝神之際，前方突然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龜丞相玄轍！
是他而又不是他！
之前的龜丞相睿智而又懦弱。
眼前的龜丞相冷靜而又強大。
無法形容的冷靜，無法形容的強大。
與之前的形象判若兩人！
“你是誰？”
秋忘機抓着斬仙的手已經開始冒汗，他感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彷彿有種面對聖人的錯覺，而且這個疑似聖人的傢伙，對自己抱有強烈的敵意。
“這就是你兵指龍宮的目的？”
龜丞相的聲音冷冽而充滿殺機。
秋忘機沒有回話，只是一臉緊張地盯着龜丞相。
“玄轍叔叔？”
這時背後龍淵挪了出來，一臉好奇地看向龜丞相。
“玄轍拜見少主！”
龜丞相氣息一滯，向龍淵拜了下去。
少主？
秋忘機滿頭問號，卻一個字也問不出來。
龍淵看出了玄轍對秋忘機的敵意，趕緊說道：“不要傷害師尊！”
“師尊？”
龜丞相氣息一顫，心中怒火更甚！
你兵指龍宮也就罷了，竟然還私自帶出少主，更是誘惑少主拜師？
誰給你的膽子！
通天么？
龜丞相沒有說話，秋忘機卻從他眼神中讀了出來。
這傢伙很強！
至少也是師尊一個級別的。
他是混元大羅金仙！
他騙過了洪荒所有人！
他隱居龍宮的唯一目的就是守護龍淵。
秋忘機瞬間想明白了很多事。
正因為明白了，他更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
龍淵藏身於海眼，恐怕是洪荒最深最久的秘密！
知道這個秘密的只有龜丞相玄轍，玄轍也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
“不要傷我師尊！”
龍淵直接跪在了龜丞相身前，又道：“如果玄轍叔叔要傷我師尊，就先殺了我！”
先前秋忘機兩次下意識的動作，贏得了龍淵的真心。
尤其是龍淵驗證許多殘酷現實后，更是把秋忘機當作了自己唯一親人。
儘管相處很短，秋忘機那下意識地發自內心的關懷，徹底打動了他。
“沒有陰謀，沒有算計，是我心甘情願拜他為師，我相信他！”
龍淵一字一句說道。
“少主！你……”
龜丞相一把將龍淵撫了起來，不知該說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
太突然了！
即而對着秋忘機冷聲道：“你可知少主身份？”
語氣雖然冰冷，卻再無殺機。
先前秋忘機下意識守護龍淵的動作，龜丞相自然也看見了。
有龍淵作保，他的敵意消散了大半。
秋忘機心中一松，回道：“我知道。”
“你既收他為徒，可知要受多大因果？”
“我知道。”
“你受得起？”
“受得起，除非我死！”
龍淵那一跪，同樣也贏得了秋忘機的心。
沒有那一跪，他可能已經死了。
在龜丞相面前，他連拔刀的機會都沒有。
“記住你說過的話，否則通天也救不了你！”
這是威脅，但也是事實。
龜丞相的殺機散去。
拿出一片龜甲，遞給龍淵，說道：“這枚龜甲可為你屏蔽天機，好好活下去，好好修行，主上還在等你，此後我們就是路人。”
說完看向秋忘機又道：“天棄人，逆命子，果然不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