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製作木牌子
“我還活着,真是太好了,你們真是好人,都給我換上乾淨的衣服了,你們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可我現在身無分文,無法報答你們,下輩子做牛做馬一定要報答你們。”
方陽醒過來了,看着她們就哭了起來。
“咱們都是逃難的,互相幫助,哪用得着感謝呢?”秦瀟瀟很大度地坐下來,“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好多了,謝謝你們!”方陽露出無害的眼眸,抓住了披風,看向秦瀟瀟,“哎呀,好暖和呀,這披風是你的嗎?”
“不是我的,是迎春的。”秦瀟瀟指了指冷迎春。
“這是你的?”方陽用懷疑的目光看着冷迎春,真擔心冷迎春說出是蘇敬賢送的,那她就要問清楚蘇敬賢跟冷迎春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了。
冷迎春不想讓人知道她跟蘇敬賢的事,隨口胡謅,“破廟裏撿來的。”
方陽才鬆了一口氣,看來是敬賢哥哥無意中丟失的。
“我叫秦瀟瀟,她叫冷迎春,你叫什麼名字?”秦瀟瀟自來熟的跟方陽套近乎。
“方陽!”方陽低聲說著。
“跟方陽公主同名?”冷迎春微眯着眼睛詢問。
得益於鐵墩的碎碎念,她知道朝中有方陽公主這個人。
古代不都是講究避諱的嗎?
跟大人物撞名似乎不太好吧?
一種呼之欲出的答案在冷迎春的腦海里閃現着,可她卻不想去探究真相。
“啊?公主?怎麼可能?撞名罷了,呵呵!”
方陽驚慌失措,但也表現得鎮定。
她不得不佩服冷迎春的睿智,就憑一個名字居然可以聯繫到公主。
早知道換個名字了,可她就喜歡“方陽”二字,變成什麼樣子都要帶上這個名字。
方陽欲蓋彌彰的意思太過明顯,冷迎春甚至懷疑方陽就是私逃出宮來體驗生活的方陽公主。
不過,她相信公主被看管的嚴嚴實實的,根本沒有機會出來。
方陽偷偷看一眼沉默的冷迎春,看來冷迎春懂得很多。
她在懷疑冷迎春所知道的,會是她的敬賢哥哥告訴冷迎春的嗎?
“我在家鄉也聽到有人叫方陽呢,迎春,你別疑神疑鬼的。方陽就是方陽,就她這樣還想跟方陽公主比較,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秦瀟瀟拍了一下方陽的胳膊,方陽惱怒得臉色鐵青,還沒有人敢碰她呢。
可眼下要偽裝成小農女,就不能把公主姿態擺出來,她只好忍住了暴怒。
“你看起來臉色很不好,這一路往南逃荒,吃了不少苦頭吧,你現在餓了嗎?”秦瀟瀟湊近就看到了方陽蒼白的臉孔。
“我,是餓了!”方陽摸了摸肚子,用殷切地目光看着秦瀟瀟,“可是,我沒有錢!”
“我也沒有!”秦瀟瀟是個實在人,拍了拍冷迎春的胳膊,“不過呢,迎春有。”
“那?”方陽皺着眉頭用命令的目光盯着冷迎春看,“你給我買上一份最好的飯菜吧。”
“對不起,沒有!”冷迎春似笑非笑的看着方陽。
她的錢還要規劃好,不能亂花的。
“那就最便宜的吧!”方陽豁出去了。
冷迎春同意了,就讓小二端來了飯菜。
方陽吃了一頓這輩子遇到的最差的飯菜,卻為了表現出自己是逃荒小農女的形象,不得不忍着吞下去了。
不遠處的邱楓透過窗戶心疼地看着方陽。
吃完飯後,秦瀟瀟就讓方陽睡一覺再說。
方陽還真不客氣的躺下了,享受着秦瀟瀟給她蓋被子,就覺得有秦瀟瀟這樣的人給自己使喚也是挺不錯的。
“迎春,你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秦瀟瀟在方陽睡下之後就發現了冷迎春看着窗外皺眉的樣子,就好奇她在想什麼。
“瀟瀟,你不覺得方陽出現的太詭異了嗎?”冷迎春壓低了聲音。
“不會呀!”秦瀟瀟不覺得,“哎,咱們都是苦命人,你有什麼好讓貪圖的?人家幹嘛要費盡心思靠近你?”
冷迎春還想說什麼,秦瀟瀟就指着漸漸停下來的雨水,“很快就放晴了,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是啊,這一刻等了很久了呢!”冷迎春早就不想待下去了。
每天的花費實在是昂貴,把她身上的錢都花去了五分之一了。
兩個人手牽着手並排站着,看着窗外,期盼着未來。
方陽睜開了眼睛,緊了緊披風,看着冷迎春的目光就帶着仇恨。
敬賢哥哥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
只是,她找了那麼久,根本就不知道蘇敬賢在哪裏,接下來該怎麼找呢?
她又看了一眼冷迎春,直覺告訴她,冷迎春或許知道蘇敬賢在哪裏。
所以,只要跟着冷迎春,估計很快就能遇到她的敬賢哥哥了。
她把披風蓋的緊緊的,沉沉地入睡了。
……
還在北方施粥救災的蘇敬賢並不知道方陽在找他,也不知道南方已經下了很久的雨了。
此刻的他看着月明星稀,多麼期盼着再下一場昏天地暗的大雨,雨水澆灌大地,災荒或許就能儘快解決了。
他還想着當水源積攢到一定時期,田地又可以耕作時,那些逃難的老百姓會不會想着回家鄉發展呢?
冷迎春還會回來嗎?
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怎麼總是在無意間想起了冷迎春呢?
早春起的夜風吹拂在臉龐,是刺骨寒涼,向來健壯的蘇敬賢也覺得冷了,不得不從室外轉移到了室內。
剛要碰那把琴,鐵墩就搬來了一盆木炭火,替蘇敬賢披上了被子。
“小侯爺,你那披風可比這被子輕便多了,又暖又好看,你怎麼就捨得給冷迎春呢?當時方陽公主看中了,拿她的十顆夜明珠來換,你都不願意呢。”
蘇敬賢抬頭看了一眼鐵墩,這小子一時不惹事就不舒服嗎?
鐵墩似乎意識到了蘇敬賢討厭方陽,就用手捂住了嘴巴。
“小侯爺!”進來了一個遞信的中年人。
他是侯爺身邊的人秦瀾清,走了好幾個地方,才在這裏遇到了蘇敬賢。
蘇敬賢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到驛站居住,所以,秦瀾清只需要到每個驛站看看蘇敬賢在不在就可以了。
“秦叔,快進來!”鐵墩主動搬來了凳子,讓秦瀾清坐下來。
秦瀾清不客氣地坐下來,把信件交給了蘇敬賢。
蘇敬賢輕輕地打開信件,鐵墩嫌棄他太慢,不斷地問,“小侯爺,你快說,侯爺在信上說了什麼?”
他就很納悶,侯爺有話直接讓秦瀾清說出來不就行了嗎?
搞什麼神秘,非要寫信。
“鐵墩,小侯爺還沒有看,你急什麼?出來一年多了,也還是當初那個毛躁小子,比銀墩遜色多了。”
秦瀾清瞪了瞪鐵墩,銀墩已經學會十五種招數了,鐵墩估計還停留在原地,遇到事了還要蘇敬賢救吧。
他甚至懷疑當初侯爺指派蘇敬賢的貼身小廝是胡亂指派的。
鐵墩摸了摸鼻子,他就那麼差勁嗎?總是受到別人的指責。
蘇敬賢掃視信件后眼色不對,就把信件拍在了桌子上,隻身出去了。
“小侯爺……”秦瀾清緊張地看着外面,擔心蘇敬賢心臟受不了。
“不要跟着來!”蘇敬賢惡狠狠地回應着,已經在春風中跟桃花作鬥爭了。
鐵墩在秦瀾清不注意時,湊到了桌子前,悄摸摸地拿起信件放在身旁,留意着秦瀾清的目光,側頭打開信件看了看。
“方陽公主偷偷離開皇宮,要小侯爺留意她,把她帶在身旁,當正妻對待?侯爺瘋了吧?居然要小侯爺將來娶方陽公主?”
鐵墩看完也拍下信件抱怨了兩句。
“鐵墩,越來越沒規矩了,居然看主子的信件,信不信我跟侯爺提一提,鐵墩變銀墩!”秦瀾清從鐵墩手中搶過信件,放到了蘇敬賢琴前。
換吧換吧,老子早就不想過風餐露宿的生活了,只想回到母親的身旁,做個乖巧安靜的好小孩,有溫暖的床鋪,有可口的飯菜。
秦瀾清不明白小侯爺的意思,湊到嘟着嘴巴鼻孔瞪天的鐵墩面前。
“娶方陽公主不好嗎?她可是寵妃的女兒,外公是宰相,有權有勢……”
“秦叔,方陽公主好嗎?小小年紀就心狠手辣,自己身旁伺候的小宮女因為一句話得罪她就沒命了,那以後小侯爺娶了她,我這嘴碎的,豈不是經常惹的她不高興,我還能長命百歲嗎?好,不說我,你們知道小侯爺喜歡什麼樣的女子嗎?考慮過小侯爺的感受嗎?就胡亂的把他定為朝堂鬥爭的犧牲品?”
鐵墩替蘇敬賢說出了心裏話后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你小子懂什麼,娶了方陽公主,等於擁有了宰相這個得力助手,太子如虎添翼,強國也不一定!”秦瀾清以實際出發。
皇親貴胄,世家子弟,不都是考慮強強聯合的嗎?
“小侯爺還那麼小,你們就給他定下未來妻子人選了,真是沒盼頭!”
鐵墩翻了個白眼,蘇敬賢娶了方陽公主,那冷迎春該怎麼辦呢?他真不想冷迎春做妾呀!
秦瀾清很想告訴鐵墩,感情是不能當飯吃的,男子漢大丈夫就要能屈能伸,只要有利,感情算個球?
可他看到蘇敬賢發狠地把剛冒出花骨朵的桃花劈了下來,就覺得侯爺這個決定可能太草率了些。
他家小侯爺的脾氣大家都知道的,他不願意的事,沒人能強迫的了。
“秦叔,我娘捎東西給你帶給我沒?”鐵墩摸了摸肚子,真的挺餓的了。
“沒有,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你看看你的臉,都成豬頭了,回京后,親娘都不認識你。”秦瀾清嫌棄地看了看鐵墩。
“又不捎東西,哎,我是不是親生的?”鐵墩湊過來,“秦叔,回去后,一定要告訴侯爺,小侯爺面黃肌瘦,都是我鐵墩照顧得不夠好。”
“少來!”秦瀾清拍開鐵墩的手,感受到一股寒風,回頭就看到蘇敬賢提着佩劍進來,緩緩地坐下來,淡漠地看着秦瀾清。
“回去告訴我爹,未來多變故,我要走天下做好事,扶民心,幫助太子哥哥穩定朝綱,婚姻大事不好儘早定下,望爹知!”
秦瀾清點了點頭,“一定帶到!”
他頗為八卦地看着鐵墩,“小侯爺這一路上可有遇到心裏特別捨不得的人?”
“有,是冷……”鐵墩一下子就激動起來。
“沒有!”蘇敬賢急切打斷鐵墩的話。
“嗯?”秦瀾清一副看熱鬧的樣子,指着鐵墩,“你說,什麼樣子的,年紀多大,家裏情況如何?”
鐵墩看了看臉色鐵青的小侯爺,輕飄飄地說,“小侯爺說沒有,那就是沒有,我只是個伺候他的,哪裏知道他的心境呢?”
“你……”秦瀾清被噎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