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宅院,詭異一幕
紀小茴呼吸越來越急促,突然從夢中醒來。鼻尖縈繞着似曾相識的氣味,香味尤勝。深夜房間裏卻寂靜的滲人,窗外隱隱有亮光。紀小茴一陣悉悉索索,套上外套,踮着腳向外走去。心下一驚,門記得是關過的,如今只是輕掩着。推開門,某一處火光顯眼,便朝着那邊走去。走着走着,背後突然被什麼一撞,腳下趔趄,險些跌進池裏。紀小茴心下怒火,豎眉向後看去,卻是平時認識的一個憨實丫頭。正準備斥她幾句。等等,奇怪,差點將我撞進池子,她面上卻無一絲表情,仔細看瞳孔無光。丫頭稍稍停頓,又徑直向前走去,四肢緩慢僵硬。紀小茴心下知曉事有蹊蹺,便戰戰兢兢地悄悄跟在丫頭後面。
眼前的光越來越亮,似丫頭這般的人也集越多,而空氣尤為安靜。紀小茴就近藏進陰影處的密林里。眼前的廳堂燈火通天,一人背着視線方向,斜卧在廳堂正中紫檀木的裘榻上。視線中又出現另外一人,“這個……這個只着裏衣的人不就是三皇子嗎?”只見他正直走向廳堂中央匍匐在裘榻前。
一個刺骨的聲音“皇后近日頻頻調遣御林軍是何意?”
奇怪這三皇子竟也順着他的話回答:“時候到了。”
“什麼時候?”
“這女人在丈夫和兒子間,最後還是選擇了兒子”三皇子嘴邊范起麻木的笑意,眼神依然無光。
“哦,謀朝篡位,可惜那老匹夫該由我親手了結。不過,那老匹夫怎會輕易着道?”
“黑曜軍軍符已失蹤多日,還在朝廷上故作鎮定。況梁丞相,李顯將軍乃母后心腹,多次上奏立我為太子,那老東西遊移不定,遲遲不下決心。既然他不允,這太子不做也罷。本皇子直接登基為皇。母后居然還想與他雙宿雙飛,這等貪生怕死之人,不然怎麼會將自己的心愛女人容妃交出,以平戰亂。將容妃之子囚入地宮,過着豬狗不如,噬人飲血的日子。也不知道這皮發的滋味如何?”
紀小茴震驚於此時看到的面容。塌上那人轉身掐住三皇子的頸項,笑容卻越發詭異。一看便是六皇子。“錯的何止他一人,你們不曾推波助瀾?”
“深宮之道,謀權奪利,天下人皆順勢而為,與我何干。”三皇子面色泛清。
“天下人。”六皇子寒潭般的眼中似凌出冰刀。
紀小茴聽到噬人飲血,胃裏一陣翻滾。急忙拍胸口順了順。頭頂生風,雙腳離地,眼前一陣眩轉,再反應後來,已經躺在了廳堂正中的裘榻上。六皇子的臉近在咫尺。“怎麼辦,怎麼辦,不會殺人滅口吧?”紀小茴心下搗鼓如雷。
六皇子宸錦夜審視地看着紀小茴,服下身吻上紀小茴的唇。紀小茴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宸錦夜,憋紅了臉。“對你果然無用。”宸錦夜吻罷。“日後住進院中,隨行伺候。”
此時一個中年男子被哭喊着拖了上來。“這……這不是張管家嗎?”紀小茴心想。張管家鼻子被割去,眼睛突出,雙眼充血:
“你果然是個妖孽,禍亂天下的妖孽,地宮竟然沒有囚禁你永生永世,讓你重現天日。”血肉模糊的臉怪異可怖。
“與我有何仇?”
“你這噬人飲血的怪物。我的小環,還我小環。後面的滋味如何,自那以後,好多生人肉都是我為你挑選的,六皇子你可還滿意。”說罷便厲聲尖笑起來。
宸錦夜額角青筋突起:“殺。”
一對麻木的侍衛上來將張管家腦袋擰了下來。宸錦夜將我攔腰抱起:“你不要和他們變得一樣。”我還沉靜在剛剛的畫面中,漸漸墮入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