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劍影
一屋子噼里啪啦乒乓的聲音。宸錦夜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了一把軟劍,像銀絲細軟一般。
銀劍冒着蹭的寒光,左右晃動震的空中嗡嗡作響。連帶着宸錦夜的眼角也發出滲人的寒光。
果然高手過招,招招致命,像我這種小白不要無辜的當做炮灰就行了。
我倒是想上去勸,但是看着他們這激烈的氛圍,我也插不上去。看着地上散落的裝修,真是可憐這些白花花的銀子。
我現在能做的,只是找個角落乖乖的躲起來,等他們打累了再好好說。
我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啪”的一聲,一扇窗戶被削掉了一半。
“彭”的一聲,門都直接被推倒了。二樓的客人被這聲音嚇得全都跑走了。
掌柜和小二,急忙跑到樓上,看到這陣勢,也只能瑟瑟縮縮的站在門外做捶胸頓足勢。
掌柜想勸又不敢上前,一眼就看出其中一個人就是當朝的太子,這下反而變得淡定了。
天下第一樓,榭客樓的掌柜什麼世面沒有見過,現在越是大場面反而越淡定。
這太子砸東西,後面多撫恤,說不定還能再多賠償出一座榭客樓來。他只是擔心太子受傷,要是讓太子在他的地方受傷了,那他可難辭其咎。
紀小茴趁着縫隙悄悄瞥了一眼外面飛散的紙屑木屑,這樣要是拍電影慢動作抓拍還真可以,挺浪漫的。
都到這個時候了,我這腦袋裏還想着什麼!在房間已經看不出原貌是什麼時候,他倆終於停下來了。
一人各執一劍對面而立,真是針尖對麥芒。看他倆終於停了下來,紀小茴鼓起勇氣站到他倆中間,雙手分開抵住他了,大喊:
“你們兩個不要再打了!”見他們倆毫不動容,都沒有想理她的意思,又各自向他們陪笑臉:
“兩位大爺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嘿……嘿。”宸錦夜眼裏迸發出幽光,幽幽的說:“你心疼他?”東方慕這次顯然是生氣了,壓抑住怒火,低沉的說:“阿茴過來。”聽到東方慕說這句話,宸錦夜用眼睛深深的盯住我。
我便夾在他們兩個中間動彈不得。東方慕又眼睛赤紅的盯着宸錦夜道:
“你這次怕是回不了龍熙國了。”宸錦夜嗤笑道:“我不僅要順利回到龍熙國,還要將赫連茴帶回去。”
“她生是我的妻,死也是與我同槨。你永遠也休想和她在一起。”本來這次看準機會想要離見東方慕和紀小茴的崔驪,聽到東方慕的這番話,瞬間臉變成死灰的顏色,充滿絕望。
沒想到東方慕對紀小茴的感情已經到了這般痴迷的地步。這使得崔驪對紀小茴的恨更加深了一層,他恨不得對紀小茴茹毛飲血。
崔驪的指甲刺入手掌,掌心溢出一滴滴鮮紅的血液。漸漸崔驪心中萌生出了一種邪惡的念頭。
她在黑暗中觀察着。東方慕和宸錦夜打鬥四散的劍光映射到崔驪的瞳孔。
崔驪看準時機,從紀小茴身後使勁一推,將紀小茴推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你晃晃的劍影里。
宸錦夜忽見闖入眼帘的紀小茴身影,心底淬不及防,放出去的劍就很難收回,只得強行用內力將劍上的力道再重新收回,收回的七八成力反噬到自己的身上。
宸錦夜
“噗”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而東方慕本來紅了眼,看見兀然闖進的紀小茴,也頓時一愣,但是手上的劍也收不回來。
貫力向前就刺到了宸錦夜的左胸。而崔驪在這混亂的環境中也被橫掃過來的劍鋒划傷了手臂,然後嬌弱的呼叫一聲,便躺在了一側,做楚楚可憐狀。
看見紀小茴沒事,東方慕呼了一口氣。崔驪在一旁泫然欲泣,低聲抽泣叫着
“東方慕哥哥。”畢竟崔驪是東方慕的表妹,東方慕便上去查看崔驪的傷勢。
看見宸錦夜左胸上被血染紅,紀小茴心裏一緊幾步並作一步,上前查看宸錦夜的傷勢。
看見宸錦夜胸前汩汩冒出的鮮血,紀小茴頓時懵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便用自己纖細的手掌按壓住宸錦夜的傷口。
紀小茴無助的喊着:“救命啊,誰來幫忙啊?快要死人了!”宸錦夜輕輕的抓住紀小茴按壓他傷口的手,安慰道:“別怕,沒事,我不會有事。”看見宸錦夜嘴角蔓延的血和胸口汩汩冒出的鮮血連成一片,感覺眼前都是一片鮮血的顏色,紀小茴頓時嚇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宸錦夜作為常年習武之人體質,自然是一般人不可比,他的傷勢,自己清楚,並不是很嚴重,但是他就是喜歡看紀小茴為他着急。
現在他雖然說身體上疼痛,但是心裏卻是甜蜜的。崔驪看東方慕過來檢查自己的傷勢越發表現的柔弱,看見東方慕的這個舉動,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在東方慕給她查看間隙,一雙手臂兀自緊緊環住東方慕的頸項,怎麼樣也不肯放手。
東方慕無可奈何,只好作罷。他向前看了看紀小茴,發現紀小茴居然去查看宸錦夜的傷勢。
而宸錦夜也身體放鬆的將頭部枕在紀小茴的雙腿上。更可恨的是,他居然抓着紀小茴的手,紀小茴眼裏洋滿霧波。
這一幕比他剛進這房間看到的那一幕更刺痛了他的心。阿茴已經如此在意這個人了!
!那麼這個人就絕對不能再存活於這世間。榭客樓的掌柜之所以能做這天下第一樓的掌柜,那也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
看到了這種情形之後,他立馬派人去通知了驛館龍熙國的官員。而太子府的侍衛聞訊也一大批的趕到現場。
在確保紀小茴不會再出什麼事情,東方慕心中剩下的更多是老弱,看到此情此景她賭氣也橫抱起崔驪大步的向外走去。
這突然而來的行為也讓崔立感到受寵若驚。紀小茴也忘了,那天下午自己是怎麼回到太子府。
當天,在一大批太子府的侍衛趕到后,一眾龍熙國的官員也到來,簇擁着將宸錦夜給帶走。
她只記得當宸錦夜被從她懷中拉走的時候,臉上還掛着如嬰兒般溫和的笑容。
回到太子府的時候,府里的人既沒有攔她,臉上也沒帶什麼表情。從來來往往的侍女口中聽到,府里現在又新住進來了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就是崔驪。
現在崔驪終於得償所願了。